“雪澜?”

秦雪澜的久久不回应让林清清没了耐心,她伸出手指在红线上来回摩擦,试图将红线擦拭掉,可这红线根本就不是画上去的,所以就算是用力也没有可能。

反而是秦雪澜被她的动作弄的痛呼出声,她的皮肤本来就很娇嫩,现在红线附近都已经绯红一片,可红线还是十分明显。

害怕林清清继续擦拭,秦雪澜连忙解释,“是轻罗,但是他是为了救我。”

因为是谎话的原因,秦雪澜说完之后就不敢去看林清清的双眼,只能假装去查看自己腿上的情景,小声补充道:“他说不会有事的,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消失了。”

林清清显然对这样没有完全相信,开口追问,“救你?是昨晚和我们分开的时候吗?当时你差点出事?”

秦雪澜轻摇着头,将山洞里的事情告诉了林清清,不过略过了轻罗看起来比较疯癫的部分。

现在轻罗跟林清清两人之间不知为何总是带着几分敌意,她要是实话实说的话,林清清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去找轻罗。

虽然当时她也吓的够呛,但轻罗终究是没下手,后面更是保护了她。

与其让两人这时候就撕破脸,不如自己小心一些,下一次一发现轻罗要发癫就立即跑,或者也许她有机会反击?

秦雪澜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毕竟将轻罗给压在地上打这个画面实在是太好笑了。

林清清见对方还笑的出来,不由跟着松了口气,毕竟还能笑出来就说明是真没事,不过她也没完全放下,只是默默将红线的情况记下来。

她对这方面并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等之后离开若是红线还没有消失的话,她也能想想对策。

“行,但是你要是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跟我说。”她叹息出声,看起来操心不已,正当秦雪澜准备重新躺回去的手,却再一次被林清清给阻拦,“你要记住,轻罗的话不能全信,记住我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秦雪澜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老母亲般的无奈。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不过最好的回应就是点头,并且郑重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听进去。

可事情却没有结束,因为林清清又盯上了她手上的手镯,虽然没有发问,但是看着手镯的眼神却足以说明一些。

林清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率先躺回到了**。

她这样一来,倒是让秦雪澜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可家长却偏偏不出手,反而是一脸平静。

比喻虽然有些离谱,但是放在现在却十分适合。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秦雪澜自然不可能上赶着被说,只能跟着一起躺下,不过这一次没有靠过去,而是自己一个人蜷缩在靠里面的位置。

手指下意识戳了戳手腕,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情况了。

连续戳了好几次后,秦雪澜自己都累了,毕竟手镯又不能给她任何回复,只能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这一夜,秦雪澜睡的十分香甜,就如同昨晚一样。

而另一边的情况却既然不同。

轻罗被男人带到了祖房,最新的牌位就是祭司,可现在那里却是空****的。

“牌位呢?”轻罗立即低斥出声,脸上的神色冷的可怕。

他知道祭司对于寨子里的人意味着什么,根本就不可能是寨子里的人将牌位移开,应该是有外来的人将牌位带走了。

可是外面的人没有这个胆子,更何况林清清这群人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男人不敢开口,只好求助似的朝门外望去,很快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进门,见到轻罗后脸上满是不悦。

“圣子,您不该离开这么长的时间。”老妪脸上皱纹遍布,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轻罗,不满已经溢出来了。

然而轻罗却只是轻微扫了一眼对方,继续问道:“我问祭司的牌位去哪里了?你们不会不知道牌位的重要吧?”

“别说是因为我不在,所以这里就能任由外人进了?”

此时他已经猜到了大概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有可能是寨子里的人拿走的。

祭司还在的时候就有人看不顺眼,谁知道是不是现在公报私仇呢?

老妪眼神突然锐利,怒斥道:“圣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们没有阻拦?可是这牌位可是晚上消失的,如果圣子在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轻罗差点气笑,嘴上说喊着不要将责任乱推,结果下一秒就直接推到他的身上,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无耻,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你们最好三天内找到新的圣子,我可不保证我能继续活下去,说不定今晚我就能为了牌位丢了命!”

谁都知道他跟祭司的关系,却还是要说这样的话,既然如此那就大家都不好过。

如果不是无可奈何的话,这个圣子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来做,只可惜这一代就只有他一人,就连备选者都没有。

眼见两人对峙起来,一旁的男人焦急不已,最后一跺脚直接出门寻人帮忙去了。

等人一走,老妪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轻罗,这个位置不属于你。”

“也不属于你,既然一把年纪了就好好活着,别一天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牌位要是在你那里的话,最好明早之前就给我拿回来,要不然我能要了你的命!”

说完这话,轻罗没有任何停留的从老妪身边而过。

等男人带着有话语权的人赶来的时候,屋内就只剩下老妪一人。

老妪脸色铁青的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咬牙道:“这就是你们的选择,你们真是选了一个祖宗!”

被训的两人没有言语,只是低垂着头满是无奈。

轻罗的确是祖宗,可眼前这位老妪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位祖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找到祭司的牌位。

毕竟这牌位并不是普通的牌位,里面留着的是那人生前极为珍贵的东西,也是对方生前一笔一划印刻出来的。

离开祖屋,轻罗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顺着小路围绕着寨子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试图发现有些线索。

他不相信拿走牌位的人能无声无息的离开,一定有留下什么线索才对。

天寒露重,可轻罗就这样围绕在寨子外面游**了一夜。

直到天亮才转身往寨子里走。

清晨,最先醒来的人是秦雪澜,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查看自己脚上的红线,发现没有半点要消失的意思,微微有些担忧。

这要是等回去后还在身上的话,岂不是显得更怪异,谁夏天不露腿的。

更何况林清清已经发现,到时候要是看见的话,肯定又要一直询问。

想到后面一些列麻烦的事情,秦雪澜就不由埋怨起了轻罗,然后越过林清清下床换上了衣服,看着放置在一旁的脏衣服,回想着昨晚还剩下一点水,小心翼翼的端到坝子边缘。

这里是属于她们的区域,寨民会绕开这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她敢出来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才刚洗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靠近,等她一抬头就对上了轻罗那张满含冷霜的面庞。

对方不仅神色很冷,就连身上都透着一股寒意,看着跟昨天丝毫没变化的衣服,秦雪澜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去哪里了?”看着样子难不成是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回想着带走轻罗那人焦急的模样,该不会真的跟她猜测的差不多吧?

然而轻罗没有回应,而是伸出手握住秦雪澜的手,湿漉漉的手被干燥的大手裹住,加上上面沾染上的洗衣粉,不由滑腻腻的,好几次都差点直接划出去。

最后轻罗干脆伸入指缝,十指相扣,稳稳的将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