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苏有些愣神,一周之内见了三次这个男人了。

第一次是在鱼巷,她告诉谢明双自己遇到了crush;第二次是在商场,他在挑选首饰;第三次就是现在,他贴心地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卢苏忽然想起相亲之后自己一闪而过的遗憾,她面上浮现出一些红,向男人道谢,“谢谢,我去卫生间收拾干净就把衣服还给你。”

男人面上带着温和亲切的笑,“没关系,披着吧,这里空调开得足,不要着凉。”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听着他的声音,卢苏只觉得自己像是沉溺在春水碧波的**漾之中,温柔的风抚慰着她,让她无限陶醉。她的脸更红了些,还有些发烫。她将眼神移开,不敢再看男人,只微微颔首以示感谢,然后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卫生间去。

卢苏,人家有女朋友!

站在镜子前,卢苏一边清理裙子上淡粉的污迹,一边往自己心头倒冷水。她一向擅长强迫自己理智冷静,无论什么事。

不过,这个男人的声音……

卢苏摇摇头,似乎想把脑中的胡思乱想给摇出去。等她收拾好污迹走出卫生间时,谢明双正等在外面,一见她便挑了挑眉,“这外套?”

卢苏已经压平了心中旖旎,变得波澜不惊了,她语气淡淡地解释,“刚刚不小心撞到服务生,樱桃酒撒裙子上了,有位先生好心借了外套给我。“

谢明双见惯了卢苏各种神态,一看便知她又开始自欺欺人的理智了,于是也跟着神神叨叨说了句,“这人呐,有时候就得疯狂一下才行。”说完也不顾卢苏的反应,上前一步挽上她的胳膊重新进入活动场。

卢苏重新站在围台前,又拿了杯车厘子汁喝。大约是因为她身上披着男款的外套,这回没了上前搭讪的各色男人。

卢苏本就性格慢热,刚刚不认识的人来搭话时,她只觉得浑身不适,有种头发丝儿都僵硬了的感觉。现在无人打扰反而让她放松了些,可以不必费心劳神。

她轻倚着围台,神态随意地环视四周,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他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生人勿近的冷感,卢苏却只觉得这冷像春雨后的潮湿,蕴含着无穷的盎然。他拎起桌子上一杯樱桃酒细品,卢苏又去看他的手,像白瓷一般,指骨有些微凸,十分好看。

她猛地收回视线,又灌了口车厘子汁,才觉得喉间干涩缓和了些。

谢明双忽然搂上来,“他就是不言年。”

卢苏震惊回头看明双,“不言年?”

谢明双点头,下巴微扬指向正走向那个男人的红裙女生,“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喜欢不言年的画手太太,她刚看到男神激动疯了,非要上去要个签名。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微信要不到签名我总能要到吧。”

卢苏顺着谢明双的视线去看,只见那个红裙女生走到男人身边,拿出了一本《道德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便放下手中的樱桃酒,用他白瓷一般的手握起签名笔在书的扉页签了名。

她忽然有些时空错乱的荒谬感,现实生活中遇到的一眼心动,与网络上声音清松、让她心神**漾的主播,居然是同一个人?卢苏忽然觉得自己头有些晕,眼前的人像是雾化了一般层层叠叠。她想起明双刚刚说的话,心中竟真的妄想疯狂一下。

这个男人,真的很合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