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女明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看看人家林蓁龄，多么不卑不亢。”
“不敢想象那时候她才十九岁，姐姐也太勇敢了，怼的还是自己的外教。”
“为什么她没有爆红啊？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比那些只会炒ＣＰ的强多了。”
一夜之间，一段林蓁龄的视频突然冲上各大头条，配合着前几天池颖的新闻看，效果出奇地好，瞬间就成了无数年轻人讨论的热点。
许斐刚到公司，在电梯里已经听见议论，到了办公区，经过应雪儿桌旁，又看见她电脑上播放着视频，忍不住便驻足观看。
视频里，一个年轻的姑娘在餐厅里和老外争执，旁边还站着另一个被打了码的女学生。餐厅里人满为患，却无一人站出来帮腔。姑娘用一口流利的英语指出外教毫无真才实学，不过是到中国来骗钱骗色的事实。
“中国学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糊弄，中国姑娘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骗。如果你再不离开，我立刻报警。”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视频里那个姑娘正是女星林蓁龄。
见许斐出现，应雪儿急忙站起来，满脸兴奋地询问：“许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上周，许斐突然让她做林蓁龄的代言方案，要求她将背调和数据有多详尽做多详尽，不能遗漏任何关键的东西。这些本来是市场部的工作，不过她知道，许斐交给她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所以还是去照办了。
没想到今天早上就看见全网在讨论林蓁龄，热度已经是爆的级别了，可以想见，接下来应该会有不少品牌急着想谈下林蓁龄。
“难道说，这个视频是许总你……”应雪儿壮着胆子猜测，内心雀跃不已，如果这真是他刻意安排的，那也实在太厉害了。上次小样装策划案赢过Ａ组以后，她对许斐的工作能力就再也没有怀疑了，决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结合这次诺妍的代言人事件，如果这时候Ｂ组能签下林蓁龄做代言人，一定可以大赚一波好感，说不定销量可以翻上大大一个台阶。
一想到这，她就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看见下属投来的崇拜目光，许斐有些心虚。他不过是猜到了成天爱下一步的动作，所以提前做了手准备而已。成天爱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签一个新代言人，除非，她知道这个代言人会带来什么。视频当然不是他放出去的，不过也没必要让下属知道是成天爱做的，那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别胡说！”他提点应雪儿，“方案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马上发给你。”
许斐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应雪儿在背后目送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心情，内心深处仿佛有一簇火苗悄然而生，久违的喜悦浮上心头。
她笑着坐到电脑前，旁边的同事见状，八卦地询问：“你在开心什么？难不成是交男朋友了？”
“别胡说。”她脱口而出，发现这三个字和刚刚许总说的丝毫不差，内心又滋生微妙难以言喻的感觉，急忙解释道，“我是在想林蓁龄那个视频。”
为了转移同事的八卦，又接着道：“也不知道视频是谁放出来的，估计是林蓁龄的大学同学？画质虽然糊，还是可以看出来就是她。没想到她读书的时候就已经这么了不起，哦，也不能这么说，能上这么好的大学，本来就很优秀。”
话说回来，她好像记得许总也是毕业于这间学校？应雪儿急忙从公司资料库里将许斐的毕业院校资料调出来，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那么说来，林蓁龄和许总是校友？那就怪不得了，那个视频肯定是许总放出来的。
应雪儿这下毫不怀疑了，对许斐的佩服更上一个台阶，连同事在旁也顾不上，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办公室里那道身影。
许斐并不知道应雪儿的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不要跟成天爱抢这个代言人。像黛蓝这样的集团，选择代言人一向谨慎，背调和数据都需要十分详尽，有时候还有考察期。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市场上突然出了一个现象级爆红的艺人，为了争夺到红利期，其他都可以放松标准。
以林蓁龄这几年的口碑，再加上诺妍代言人事件的衬托，她的热度绝对会在这次以后到达一个空前绝后的高度。如果她能替Ｂ组的新系列代言，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
但说到底，成天爱才是先看上林蓁龄的人，视频也是她放出来的，他如果去抢，未免有点没风度。上次他是为了试探才故意说要签林蓁龄，君子有成人之美，总不能真的这么下作吧？
不行。不能这么做。
他将应雪儿发过来的文件拖进回收站，决定搁置。几乎同一时间，他的手机收到一条新的好友验证消息。
来自成天爱的。
他怔了两秒，通过验证。
【林蓁龄这个代言人，我们Ａ组要了。】
成天爱一上来便直截了当，口气不容商量。许斐翻了个白眼，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敲击。就在此时，第二条消息弹出来。
【我是来知会你的，我早就看中她了。如果你要竞争，我随时欢迎，不过劝你别浪费时间。】
什么意思？
看着聊天框里的【让给你好了】五个字，他感觉受到了侮辱，立刻删除，重新键入。
【你以为我竞争不过你？】
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请先通过验证。
？？？
他嗖一下从椅子里跳起来，点开成天爱的主页，申请验证，被秒拒了，拒绝消息是：
【反正我只是来知会你，知会过了，我走了。】
这句话似曾相似，许斐回忆了下，才反应过来，是那天早上在停车场他对她说的话。真是够了！要冤冤相报到什么时候？
敲门声传来，许斐不耐烦地回头，看见应雪儿抱着文件夹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急忙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什么事？”
“许总，刚刚还漏了一份关键的数据文件，我打印出来了，您看看？”
许斐坐下来，思考了几秒，将刚刚回收站的文件拖出来，既然对手都宣战了，他没道理不奉陪。
他翻开应雪儿打印出来那份文件：“谢谢。”
应雪儿脸色一红：“这都是应该的。”
见她没有出去，许斐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应雪儿立刻道：“许总，林蓁龄现在的热度这么高，我们是不是要早点跟上头请示？而且我担心，Ａ组那边可能也有这个意向。”
许斐看着她。
应雪儿解释道：“我做资料的时候，顺便找市场部的同事套了下话，发现Ａ组已经找他们要过资料了。”
平时许斐很少当面夸奖下属，但这次他不得不夸奖应雪儿：“你很优秀。”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另一张脸，优秀这两个字从很多年前开始，在他心里就变成了具象，只要一提起来，就会自动跟某人的脸对上。但现在想想，他只觉得好笑。
成天爱哪里优秀了？不过就是脸好看点儿，考试高分点儿，还有什么可取之处？人品简直一塌糊涂。比起林蓁龄，她差远了，而且会越来越远。他之前一定是鬼遮眼，才会产生那种幻觉。他是疯了才会以为自己对成天爱有什么不该有的感觉。
真要有这种感觉，也至少是对林蓁龄这样的女神吧？
想到这，许斐心里豁然开朗，对应雪儿道：“你好像很喜欢林蓁龄？回头可以找她要个签名照。”
应雪儿顿时喜上眉梢，又有些不肯定：“我们能谈下来吗？”
许斐转了转手中的笔，胸有成竹一笑：“当然。”
应雪儿出去后，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久未联系的名字，发了条消息过去：【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请我吃个饭？】
隔了大概半个小时，对方回复了消息，一张笑脸表情包后跟着一句话。
【请吃饭可以，机票不包哦。】
－
在路总办公室门口，成天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许斐，立刻明白，他和自己的目的一样，空气中顿时火药味十足。
“手脚还挺快的，可惜没什么用，不怕告诉你，让林蓁龄最近爆火的视频，是我放出去的。你觉得上头知道以后会怎么选择呢？”
“我既然敢来，当然有我的把握，只能说各凭本事了。”
“好啊，各凭本事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两人敲开了路总办公室的门，就见路总正和总裁进行视讯会议，两人正打算出去，却被路总叫住。
“你们俩过来！”路总笑眯眯地招呼他们。
成天爱和许斐走过去，路总让他们打完招呼后，率先出声：“你们俩来得正好，看见网上关于林蓁龄的那段视频了吧？”
两人点了点头。
“看见了就好，”路总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说出让两人瞬间石化的一句话，“视频是我找人放出去造势的，总裁和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把林蓁龄这个代言人给我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