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靠近宋昭,颤抖着嘴唇说:“昭昭,那个男的跟人联系要卖了我们!”
怎么办?她们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希望家里人看她们这么晚没回去知道来找她们。
宋昭摸摸她的头,安抚她,“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去。”
孙云瞪大眼睛,“昭昭,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不要在意小细节,”宋昭摆手,给孙云松绑,然后跟那五个“人”说:“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只忠告一句,手上别沾血,不然将来还是会被清算的。”
五个“人”影忽地消失。
孙云害怕地问:“昭昭,你跟谁说话?”
“赵家五个被害人。”
孙云啊了一声,更加害怕,“昭昭,他们在这?”
“嗯,”宋昭看向门外黑漆漆的夜,“他们一直跟着他。”
孙云叹息一声,“他们也是可怜人,无端招致无妄之灾,家破人亡。”
他们是可怜,或者说这世上可怜人太多,每天努力工作生存却被人嘲讽工作不努力,是活该受这个苦。
赵家开着一个小作坊,好心给了无业落魄的张志一份糊口的工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孩子被他拐走卖了。
虽然最后找回来,张志也被捉住,但是全家却被逃跑的张志灭门,一时的好心带来了极致的厄运。
更何况,张志本身一个人贩子,当初去赵家蹲点,却被当作无家可归的人招进去工作,这样如狼进了羊圈。
所以说好人不好当,好人也是可怜人,问天公,何以报德?
张志不知道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两个小姑娘太放心,一点也不避着她们,跟矮男两个正大光明地讨论她们的价钱。
张志所在的一个团伙跟境外的人贩集团勾结,诱骗拐卖国内的小孩子妇女过去,有的为奴,有的被卖器官,丧尽天良,这些年不知道拐卖了多少。
孙云听完后,毛骨悚然之际又愤怒冲天,“昭昭,他们太坏了,要是真让他们带走这些孩子,他们会没命的。”
宋昭挑眉,“放心,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跑不掉的。”
趴在两人背后的是一个雾状的人影,如影随形地绕在他们背后。
这些都是他们害死的怨灵,也是来取他们性命的怨灵。
加上赵家融合,怨灵变得更加强大,影影绰绰间能现出原型。
矮男捂着胸口,感觉突然间一痛,心脏像被针扎一样,他弯下腰急喘气,张志回头,不耐烦问:“怎么了?”
矮男痛中忙站起身,勉强笑道:“没事。”
张志转头:“快点,搞完这单今年你可以回去娶媳妇了。”
矮男想到今年能娶个媳妇回家,捂着胸口咧着嘴笑着:“诶,来了。”
这时,外面有车灯扫过的光亮,不一会儿,进来了两个男人。
“山哥,水哥你们怎么来了?”矮男惊讶问来人。
那个叫山哥的一进来就环顾四周,看见几个好货满意点点头,“罗爷看你们这么久没到,让我们来接应下。”然后朝宋昭两个努努嘴,“怎么回事?”
矮男道:“那俩个是张哥冒充司机路上拉来的。”
山哥上下打量,“一起带走吧。”
两人一进来就看见角落里的宋昭二人,实在是她们太过亮眼,白净的脸和干净的衣裳,在周围黑漆漆脏乱的环境,她们就像那灯泡,格外吸引人目光。
矮男回头看张志反应,张志点着烟,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
他明白了张哥的意思。
转头跟山哥笑着说:“山哥,这两个货是张哥另外带来的,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这......你看......”
山哥嗤笑,看了张志一眼,矮男接着上前说道:“山哥你看,那两货都是好货,你一来就瞧上,那肯定不愁卖还能卖不少钱,多多少少就补点,大家和气共事啊。”
山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看在有好货的份上,我会跟罗爷说一声,下次有好货一定得带来啊。”说完后,跟水哥对个眼神,两人离开。
水哥边走边说:“那个张志胆子大了,竟然跟我们讲价。”
山哥趴了一把头发,“找机会做掉他,我们不需要吃里扒外的。”
水哥无所谓点点头,跟山哥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小屋子里,几个孩子都没醒来,迷药让他们睡得很沉。
张志蹲在屋檐下,矮男跟他说进去准备抱着几个孩子上车,谁知道他一抱就像抱着一块大石头般沉重,差点闪着腰。
矮男疑惑抬起头,却险些被眼前的一幕吓晕过去,只见手中的孩子眼睛翻白,嘴角上扬,无声地看着他。
矮男猛然手一抖,孩子摔倒在地,下一秒像没事人一样直挺挺起身,矮男吓得后退几步。
“什么玩意?”矮男眼里的恐惧闪动。
“还我命来!”孩子口中的声音是一把成年男人的声音,狰狞地索命而来。
“啊!”矮男吓尿裤子,有水从裤裆处蔓延开来,他抖着腿想爬出去,但是后脚跟被捉住,慢慢拉回去。
“救命啊!”矮男绝望大叫,眼睛睁大地望着门口,向着张志的背景求救,企图张哥能来救他出去。
可是下一刻,他愣愣地看着张哥背后的东西转过身来,是那个被灭门的赵家当家人的脸,阴冷狠戾地注视着他。
还不等矮男说什么,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拖住往后面去,屋子里霎时间暗了下来,呼吸微不可闻。
张志在门外抽烟,往屋子里看去,不耐烦地朝里面喊了句:“搞什么,好了没有?”
里面静悄悄,心急的张志踩灭烟头,进了屋子,“你这人做事真是磨叽,干什么关灯?”
“啪”!灯被打开,屋里的一切都在灯光笼罩下。
张志僵硬在当场,全身的血液瞬间凉了下来,他整个人颤抖着,呼吸急促,仿佛有只手卡住他脖子。
他的瞳孔漠然缩小,忠实地记录着眼前看到的一切。
满地的鲜血像一条小溪缓慢流过他脚面,小溪源头上方矮男如十字架被钉在墙壁上,两只眼睛被挖只剩下血洞,嘴里血淋淋的,舌头被剪掉,下面肚子已经空了,五脏六腑不见影踪,一如那些被摘了器官的人。
张志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