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生被江欲烬那一声叫得灵魂都震**了般。
她原本想将废纸团给江欲烬看,却在抬眸之间看见他眼睛心惊。
江欲烬靠近她,可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晦暗、不堪和阴沉的反面,似乎他身上那些一直压抑的暴虐因子都**裸地暴露了出来。
疯狂,黑暗,却又滚烫灼热。
像突来的飓风,让人无法逃脱。
宋幼生心觉不太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好在,这时余硎来了电话。
“宋律,小江在你身边?”
宋幼生抬眼看了看江欲烬,道:“是。”
“好的,你们现在还在迟熠的公寓是不是?现在赶快回江宁局里一趟。”
宋幼生听到这儿眼皮跳了跳,有些不好的预感。
余硎一向是从容不迫的,面对宋幼生的时候还会有些意外的平和。
现在他的语气急促短迫,让宋幼生不禁又开口问道:
“余队怎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对面的余硎似乎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但还是回宋幼生道。
“京都的老首长的老夫人突然要状告小江,说小江杀了人。”
京都的老首长老夫人……
宋幼生听得耳膜鼓鼓,血液流动的簌簌声都能听到。
她几乎不敢看一旁江欲烬的眼睛,只垂眸颤声问道:
“他杀了谁。”
“老夫人的孙子,柯西。”
宋幼生觉得风好像更大了。
-
京都柯家的老夫人的到来让整个江宁局都震动了起来。
柯家,那可是开国建业,建功立业拼过战场的老将军。
老夫人平日里保养得好,除了一条珍珠项链,身上也没有其他什么雍容华贵的珠宝,整个人显得亲近而又慈祥。
余硎当时为老夫人倒了杯茶,准备开口问老夫人来意时,就听到老夫人先主动开口道:
“是叫余硎对吧。”
老夫人微垂着眸,喝了口茶轻声道。
纵是老夫人看起来再显亲和,这种透露着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语气还是让余硎感到不适。
余硎皱了皱眉应道:“是。”
老夫人只轻抿了一口,又笑着将茶杯放下。
“茶有些苦。”
然后状似无意道:“你们延兴,前不久是不是新进了一位,犯罪剖析师,叫江欲烬的?”
余硎不知老夫人是怎么知道江欲烬的名字的。按理来说,老夫人人在京都,又是那么高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江欲烬的。
“是的,我们队里的犯罪剖析师是江欲烬。”
“老夫人此次来是找小江的?”
夫人轻笑了一声,“没错。”
“你们这位犯罪剖析师,在五年前杀害了我的孙子小柯。”
“我必须,提起诉讼。”
余硎听得心惊了惊。
小江怎么会“得罪”京都柯家。
余硎大脑迅速运转,给宋幼生他们打完电话后,又想起了当初叮嘱一定要保护江欲烬人身安全的杜傅仁,连忙也给他打电话。
只是让余硎没有想到的是,他怎么也没能打通杜傅仁的电话,也怎么也没能等到宋幼生和江欲烬的到来。
余硎再次给宋幼生打了个电话。
却再次发现,所拨打的号码已不在服务区。
余硎第一次感到类似“心慌”的情绪,预感有些不太好地眼皮跳了跳。
江欲烬这个傻小子不会跑了吧?
—
南街,disorder酒吧。
容栀鲜在白天出现在disorder,坐在吧台上风韵犹存地酌着酒,酒吧里的客人却没有一个敢接近这个妩媚的美人。
穿着调酒师服装的阿棣在吧台里默不作声地擦着酒杯,低眉顺眼地听着容栀的话。
“阿棣,你跟我的时候最久,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这里disorder吗?”
容栀好像喝得有些醉了,男人又为她调了一杯柠檬水,如是诚实道:“抱歉老板娘,我不知道。”
容栀看了一眼杯里还旋着漩涡的**,眯着眼睛笑道:“disorder,不适,失调,疾病,混乱。仿佛这些词语都被人们看作是贬义词。”
“但我不这样认为。若这个世界一切都循规蹈矩,那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我喜欢制造混乱,制造一切对他们来说是阴暗罪恶的东西,看那些戴着虚伪的面具的面孔都皲裂出这丑恶的真实的面目。”
“这么多年来,我百试不厌,撕下那些人的面具后,几乎没有让我失望。”
冰块在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只有那一个人。”
“我当时几乎是把他当成了狗,想把他的骨头打断,折下他的脊背,他却始终不肯向我跪下。”
容栀的表情似乎还有惋惜,但眼中更多的却是难言的兴奋。
“真是一匹顽劣凶狠不听话的野狗。”
“阿棣啊,你说这次我让他孤立无援,让他身陷囹圄,让他被世人的唾沫淹没,to2th会回来吗?”
男人停下了擦拭酒杯的动作,仍低着头顺着容栀的话道:
“他会的。”
—
宋幼生再次清醒过来时,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见,她的手脚似乎也被束缚,却不是被绳子之类的东西,而像是脚铐和手铐,不疼。
宋幼生是躺在**的,她最开初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她动了动脚腕,发出了不小清脆的响声,才让她惊醒。
她混沌的意识在那时才真正回了笼。
她好像被江欲烬关了起来。
宋幼生这才又意识,她的眼睛是被江欲烬蒙上了一块黑布,而不是她认为的间歇性失明。
江欲烬要做什么。
被束缚的身体不属于自我的不安全感让宋幼生强烈不安起来,她试着想挣脱,却只是发出的更大响声。
终于,在缥缈的黑暗中,她听见了江欲烬的声音。
“姐姐。”
“你想逃吗。”
“为什么不听话呢。”
没有视觉,身体的所属权也被剥夺。
宋幼生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烫在她的脖颈娇嫩的肌肤上,然后烙下了一个让她浑身战栗的吻。
她想缩下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任凭自己的左耳被男人湿漉漉地舔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却又有些可怜如小狗的意味:
“姐姐,我发病了。”
宋幼生想挣扎的身子顿住了。
“所以你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乖乖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