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X，你嘴真臭！”

“放XXX，你还闻吗？”

“是你压着我的！”

“死X佬说什么呢！恶心！”

“你更恶心...”

两人的中青年的骂战逐步升级，渐渐难听，苏明怒道：“你不要装老人倒地不起啊！”

“你先从老子身上滚下来！”

苏明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骤然对上一个在录像的手机。

“拍什么拍！”苏明挥手打落手机。

“你这人怎么这样？”手机的主人是个马尾辫小妹，她慌忙捡起手机，心疼叫道：“打坏了你赔啊！”

“拿着！”苏明顺手抓过一个大叔刚捡起来的现金，塞到小妹手里，用力过猛，将她推倒了。

“抢钱啦！”大叔嚷了起来。

“打人啦！”小妹尖叫，人和手里的钱都撞在了个正在捡钱的阿姨背上。

“救命啊！”被小妹压住的阿姨痛呼——

乘警赶来的时候，已经全乱了套。在众人的指认下，乘警们率先叉起苏明和正同他打架的小妹，又带走了和大叔纠缠不清的阿姨，再去找丢钱的事主时，却不见了李复来的踪影。

李复来此时正在站台上。梁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李总...来D城吗？”

“不是。我回G市。”

“哦...”梁可看了正在关门的高铁，道：“那...李总再见哦？”

李复来回过神来。

方才人们纷纷举起手机，他本能地想跑，竟迷迷糊糊地跟着梁可下车来了。

他和苏明竟然...那样的视频...不对！他应该要求视频删掉才是！如果流出去，他的面子才真叫没有了！绝对不行！死也不行！

“别走！”李复来惊呼一声，沿着站台追出去，追到尽头跳下了轨道。

“快拦住他！”站台工作人员惊恐地追上狂奔的李复来，将他一把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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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笑这么开心？”

林凤娣放下茶水。在她的办公室里，梁可同她坐在茶台边上，兀自笑个不停。

“好笑的事。”梁可回忆起今天高铁上的苏、李二人，越想越好笑。

林凤娣则想到了别处：“谈个恋爱真不错啊，人都生动不少。去见周医生了？”

“不是...”

“别不好意思嘛。”林凤娣也笑了。

“我真不是笑这个...哎！”梁可收回思绪，转移话题道：“林总，咱们说正事儿吧。”

“好。”林凤娣正襟危坐，拿出说正事表情。

“冯总昨天说的那个让我们参与的理由，您怎么看？”梁可指的是昨天冯老板说，找她们二人合作，是为了项目的“阴阳平衡”。

林凤娣笑了笑：“还能怎么看？看项目呗，连我都看得出，这个项目是真不错。”

“您说的对。”梁可很赞同，就是因为这个项目太好了，而这个理由太虚无缥缈，她才特意提出来，“项目确实是太好了，好得有点儿难以置信。”

“你这么说，是...不相信冯老板的话？”林凤娣捕捉到端倪。

“确实不太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怕冯老板有事情瞒着我们，把我们坑了。”

林凤娣一笑：“他能坑我们什么？”

梁可不说话。要是她想得出，就不至于烦恼了。

林凤娣安慰道：“现在我们要做的也只是和冯老板成立项目公司，花点小钱；充其量再出点力，简单做些规划，我们出场的时间还得等‘M0’报下来以后呢！前期出钱的是陈嘉孚和冯老板，我们能被坑什么？”

梁可还是皱着脸。

林凤娣道：“我猜，你只是不喜欢冯老板这个人对吧？”

梁可抬起眼，点点头。

“也是，我理解。讨厌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他再有好处也没用。”林凤娣感同身受，“我看着常铠，也别扭。”

这下换梁可笑了。

“那我们不和他们合作了？”梁可试探着道。

“开什么玩笑！当然要做啊！”林凤娣大惊小怪，见梁可揶揄的表情，了然道：“原来你在这儿激我呢？”

“激您什么？”

“妹妹仔心机越来越重了。”林凤娣端起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道：“如果我听不懂，你怎么办？”

“那不可能。林姐是什么人？”

“尽拍马屁。行吧！你不过是想我去冯老板那边驻扎，好好盯着他，对吧？”

梁可小小地鼓起掌来。

林凤娣放下茶杯，道：“你花过那么多时间和我解释，‘M0’的前端需要用大量资金，又明示暗示我得抓住资金这条命脉，不就是希望我亲自去跟进申报前要花出去的那些钱吗？”

“嘿嘿…”

“不过，昨天谈的，项目公司财务总监由冯老板那边的人担任，我盯着就是盯着，真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怕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林姐，我们有一票否决权呢！”梁可给林凤娣指明她们的权柄，“根据商定的议事规则，大额资金除了财务总监同意，还得向董事会汇报，由董事会同意。我们是三个董事之一，情况不对，我们可以拒绝通过的。”

“也是一个办法，就是这种流程繁琐了点。”

“是麻烦些。但是有制度管理才有倚仗。初创公司合伙人发达以后拆伙的事情还少么？感情再好，都有意见相左、利益不均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情和钱纠缠不清，没得闹个情钱两空。”梁可一直是制度管理的拥护者。

林凤娣也理解：“共患难不易，共富贵更不易。”

梁可道：“是啊。我想，只要您在那里，幺蛾子都不敢飞过来！”

“那当然了。”林凤娣知她是在说好话，也很受用。

“我相信，这里面绝对有咱们可以插手的地方，只要林姐愿意去跟这条线，细节越多，我们就越不容易脱离对项目的掌控，也不怕被抛下。”

林凤娣点头应下。

她们现在和冯总的关系不算紧密，不出钱又导致利益绑定不够紧密，如果还放任项目不管，图方便等着冯老板报下来才去做工作的话，过于被动。若是冯老板哪天玄学又算到不需要她俩了、反悔了，她们不又白做了吗？固然，她们DLFC名下的股份还暗地里包含了一点点属于常铠的部分，但常铠和冯老板到底关系多好，有没有好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冯老板都愿意带着常铠玩儿的程度，谁也不知道。

但如果林凤娣以董事身份留在冯老板的项目公司，事必躬亲地参与整个“M0”申报前期工作中的财务工作，那想甩脱她们，也不容易了。

事情都是做出来的，权力都是管出来的。

“好！那我们就两线作战！‘凤林星城’和‘M0’两手抓！你去对付我讨厌的常铠，我去对付你讨厌的冯老板！”

“好！”梁可应了：“这回，如果林姐有什么不高兴的，不想应酬的，就来找我，我上！”

林凤娣哈哈大笑：“行！你这边如果有要吵架的，拉不下脸的，我来！”

梁可也笑起来：“双剑合璧，天下无敌！”

两个女人伸出手，欢快地双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