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孙子，总是香。
在龚杰奶奶眼中，顾之灏就是完人。
顾之灏什么都好，而他……
就是个废物！
看到龚杰一声不吭，埋着头离开，陆琪长松一口气。
顾之灏：“还不放手？”
陆琪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揽着顾之灏的手臂。
就像是揽着烙铁，陆琪立即松了手，尴尬地笑：“那个……我刚才说的话，你不用当真。”
陆琪想要解释，然而她还来不及解释，顾之灏沉声道：“不会。”
也对。
陆琪抽了抽嘴角，顾之灏又怎么会当真。
看到自己的主人来了，之前还粘着她的Alice现在已经蹲在顾之灏脚边，用脑袋蹭着顾之灏小腿。
“喵。”
顾之灏蹲下身，将自己的猫抱了起来，声音清冷：“谢谢你的帮忙。”
她官方回复：“不用。”
看着顾之灏抱着Alice转身离开的背影，陆琪伸了个懒腰。
然而就在这时，顾之灏却突然回头看她。
陆琪：“……”
被男人看到自己伸懒腰的囧样，陆琪迅速放下手：“还有事？”
顾之灏：“茶舍生意怎么样？”
顾之灏这算是在关心她吗？
下一秒，她立即在心中打消掉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
顾之灏哪里是在关心她！
他关心不过是她欠他的债。
在想清楚之后，陆琪抽了抽嘴角：“放心，我欠你的钱，一定会还你！”
顾之灏低着头，摸着Alice的猫头，她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
他说：“我不放心。”
陆琪：“……”
陆琪脑袋里转瞬回想起肖婶说她瞎胡闹的话。
她紧了紧她垂在两侧的手。
坚持自己创业的想法，就是瞎胡闹？
多少年前，马爸爸刚起步的时候，也被人说成是瞎胡闹。
这些天下来，状况不断，都是她一个人扛着，憋着。
就在这时，陆琪心中的委屈与负能量终于爆发。
眼中闪烁着泪光，晶莹的泪眼看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但下一秒，陆琪殷红纤薄的唇却扬起一抹笑。
陆琪的反应，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诡异。
但这任何人里面却不包括顾之灏。
眼前一幕让顾之灏想到自己画笔下的第一个女主。
陆琪笑着对他说：“我会打破眼前的逆境！”
这就算陆琪的发泄方式。
在她特别难过，觉得自己快要被现实打败的时候，就算心里想哭，也要微笑。
她想起阿露，想起男神笔下那个坚强到将眼泪化作微笑的女孩。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像阿露一样坚强。
以为顾之灏会被自己奇怪的样子吓到，结果陆琪发现顾之灏冷峻的脸上竟没有多余的表情，并且对她说：“你的茶舍需要相应的宣传，才能吸引来客源。既然你是二次元圈小有名气的coser，不如在APP上尝试直播。”
陆琪眼中闪烁的泪光突然一僵。
顾之灏不是在打击她，而是在帮她想办法？
她这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上顾之灏深邃的目光，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愧疚：“要不……你坐下来喝杯茶？”
顾之灏喜欢喝是咖啡，不是茶。
陆琪没报希望顾之灏会坐下来喝着茶，详细地帮她研究推广办法。
谁知顾之灏竟然抱着猫淡淡应了一声说：“好。”
听到顾之灏的回答，陆琪眼中的泪光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比晨曦更炫目的光芒。
顾之灏微微一怔。
陆琪：“你等我下，我去拿茶！”
陆琪从茶柜中，拿出她买得最贵的铁观音。
像顾之灏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铁观音最适合他！
拿了茶，陆琪坐到顾之灏对面的位置上，开始烧水泡茶。
这时，顾之灏发现开始泡茶的陆琪，一脸认真，气质全变。
陆琪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
滚水冲泡在盖碗中，空气中散发出清新淡雅的茶香。
陆琪拿起盖碗，将金黄透明的茶汤倒于公道杯中。
如果没有泡过茶的人，根本用不来盖碗泡茶，还极有可能在用盖碗倒茶的时候，被滚烫的茶水给烫到。
就在陆琪将泡好的茶递到顾之灏跟前时，顾之灏突然问：“为什么喜欢喝茶。”
为什么喜欢喝茶？！
顾之灏不是第一个这样问她的人。
第一个问她的人是张笑笑，也就是她二次元茶舍的甩手合伙人。
她的回答，和之前回答张笑笑时一样。
她耸了耸肩：“喜欢需要理由吗？”
陆琪上下打量着顾之灏，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讨厌，一定是有理由的。但是喜欢……却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