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家队会想家吗?做职业运动员也很不容易啊。”宓笙不由感慨。
蒋易川喝了一口啤酒,“当然想家了,别说在国家队,就是在省队也想家啊。这个阿珵有经验哈。”
顾珵突然被叫到,有一些慌乱,“怎么我又有经验了?我算是发现了,这次回来大家不把我扒光了看都不行啊。”
“我记得我们十二岁进入省队,阿珵那时候想家想得天天半夜躲在被子里哭,把被子都哭得湿透了又过来挤在我的**睡觉和我抢被子。”蒋易川笑得前仰后合,“有几次抢我被子结果我俩谁也没盖好都感冒了。”
“顾珵还有这样的时候呢。”摄影师调侃他,“看不出来啊,拍你这么久,还以为你是特别坚强不爱哭的那种人,奥运夺冠,多少人在领奖台上哭,你也仅仅就是稍微有点激动红了眼眶,到最后眼泪也没流下来,结果小时候居然是个小哭包?”
“我……”顾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还没喝酒脸就红了。
“什么小哭包。”宓笙帮他解围,“你不可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想家,这不现实也缺乏人道主义了。十几岁离开家人独自训练,想家也正常,我第一次离开家上大学都十八岁了,照样晚上在宿舍想家也想得流眼泪。再说了,难道易川就不想家也不哭吗?”
“我也想家。”蒋易川给自己重新倒满一杯酒,“阿笙说得没错,怎么可能不想家呢,都还是孩子。不过我没有阿珵幸运,我父母严厉,对我管得严、要求也高,我想家和他们撒娇,完全没有用,后来也就没什么可想的了。阿珵哭来哭去,其实都是撒娇而已,他父母宠着他,他一哭就来省队看他,不让看的时候也给他送吃的用的。”
“每对父母的表达方式都不一样吧。”宓笙想到了什么,眼神黯然。
顾珵见她情绪不高,换了话题,故意拔高声线假装不满道:“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叫撒娇呢。”
“你可不就是撒娇男人最好命的代表吗!长的这张脸就很漂亮讨人喜欢,又会撒娇。”蒋易川给顾珵满上一杯酒,要他碰个杯,“我可是很羡慕你的,省队的时候,王教练就对你最好,犯了错误也不忍心罚你,对你的处罚从来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到了国家队,贺指导对你也那么好,虽然经常加训你,但是我们谁不知道教练加训你就是喜欢你呢,他和我们说话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对你不一样,就差把‘我爱顾珵’印在脑袋上了,哪怕是骂你我们也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喜欢。”
“我没觉得自己在撒娇啊。”顾珵不解。
“所以我说这也是一种天赋。”蒋易川开玩笑地推推宓笙,“阿笙,你跟顾珵好好学习,学会他的撒娇大法,分分钟搞定对象。毕竟顾珵的撒娇可是连贺指导和王指导这两个铁石心肠、油盐不进的男人都能搞定的,我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有比他俩更难搞的男人。”
“你这么说师父,我回去告诉他!”顾珵开玩笑。
“你还想背后告黑状?”蒋易川把酒杯往顾珵嘴边送,“快喝吧,我今天一定把你灌断片,省得你明天记起来去告我黑状。”
两人闹了一阵,摄影师他们吃完饭就先走了,回去整理一下素材,让宓笙留在这和顾珵聊一聊,找找采访切入点。
蒋易川说带着宓笙转一转,散散步。
城市夜幕降临,东北的夏末并不热,夜风裹挟着凉气吹得人很舒服。
顾珵脱下外套递给宓笙:“阿笙,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宓笙推拒:“没事,阿珵,你还要训练、比赛,你别感冒才最重要。”
蒋易川强硬地拿过衣服披在宓笙身上,“阿笙,你放心穿,顾珵这身体天赋和身体素质,能被这小风吹感冒了?你可是小瞧咱们奥运冠军了。”
宓笙也没有再拒绝。
蒋易川接着调侃:“阿珵从小就有着绅士风度,一直如此,所以他才招女孩子喜欢啊。”
宓笙听着蒋易川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蹦蹦跳跳到了顾珵前面拦住他:“阿珵,我记得你第二次被退回省队是因为坐车去看女朋友啊,给我讲讲呗。省队哪个是你女朋友啊?我这次拍摄有见过吗?”
顾珵难为情地挠挠头:“都分手了,其实……”
他组织了一会语言,想到宓笙那个叫“宋瑾瑜”的前男友,狡黠道:“阿笙,咱们换着讲吧,我讲讲我的故事,你也讲讲你的前男友呗,八卦就是交换着听才有意思,让易川也讲讲他的暗恋故事。”
“可以啊。”还没等宓笙答应,蒋易川就很坦然地先讲了起来:“我一直都很喜欢省体操队的一个姑娘,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她,她在体操馆训练,像只白天鹅一样漂亮,我当时就很喜欢她,算是一见钟情吧。”
“然后呢?”宓笙好奇,“易川你去主动认识人家了吗?”
“我那时候胆小,总是鼓不起勇气,就偷偷看她训练、比赛,看了一年多,直到顾珵第一次被退回省队,我才和她认识。”提起喜欢的人,一向大方干脆的蒋易川也不由红了脸。
“这还有顾珵的事情呢?”宓笙觉得这个故事越发有意思了。
“当然。”顾珵骄傲地昂起头,“要不是我,人家姑娘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啥呢。我那时候第一次被退回省队,心情不好,易川打着带我散心的由头经常拉我去体操馆,我看他眼睛都要黏在人家姑娘身上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我就主动和体操队的姑娘们认识了一下,尤其是他喜欢那姑娘的闺蜜,没一个月我就把她们约出来玩了,然后我也叫上了易川,这才替他的少男心搭了个线。”
“你还好意思说。”蒋易川推了顾珵一把,“三个月不到,人家闺蜜就成你女朋友了,你俩出去玩不叫我也不叫我喜欢的姑娘了,四人游玩变成两人约会,你到底是为我搭线啊,还是为自己搭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