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句话,尽管没有提过一句闻书桐,却还是让她入坠冰窟,脸色愈发苍白。

身边的人语声再次响起来,没有人把江迄时的话往更深那一面去想,只有闻书桐自己知道。

江迄时组了那么大的局,做了那么深的铺垫,都是在警告她而已。

他用这种隐晦又直白的方式保留了她的面子,却更是用力捅着她的心。

闻书桐痛苦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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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时光不知为何的,总是在闻书桐的记忆里尤其深刻。

特别是晚上困到了极点,不堪重负趴在桌子上熟睡过去时,少年时代的一幕幕便出现在了梦境。

走廊外蛮横生长的树枝几乎快要伸进窗口,日光骄纵,风拂过时剪影不断。

上课铃声响了又响,闻书桐一个人走在楼梯间,梦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就像是,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一般。

果不其然,老师从楼上匆匆下来,和闻书桐相遇,叫了她声,“看见江迄时了吗?”

闻书桐还没来得及摇头,老师道:“你快点去教室把他叫过来。”

下了命令,闻书桐不敢不从,却在应下之后,往教室地反方向走去。

这节课是自习课,班里面有不少社团的同学去上课了,老师也很少去管学生们的去向。

闻书桐清楚江迄时今天没课,但是心里总有个隐隐的声音告诉她,江迄时或许会在那里。

没过多久,她就在接近教学楼顶楼的楼梯口处,听见了动静。

是不止一个人的动静。

有个女生声音又柔又软,语气急急的,似乎有些气急,“你放开我!”

男生笑得懒洋洋,声线清朗耳熟,“我不。”

“......”

女生气喘呼呼地沉默了数秒,道:“你再不让我走,老师会怀疑的。”

男生根本没听进去,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

两人就这么幼稚地重复了好几遍“有没有”,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站在楼梯拐角,抬头就能看见他们。

顶楼的窗口大,夕阳刚好从窗框斜过来,不偏不倚,就立在了闻书桐身旁。

两个身影,高大的撑在娇小的之上,两人额头挨着额头,如胶似漆。

闻书桐面无表情地欣赏着自己旁边的影子,最后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地离开了。

那一刻,她的心跳极快。闻书桐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明她跟老师交代说找不到江迄时时,没有紧张;明明在见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进教室时,也没有尴尬。

甚至没有一丝的触动。

却在那个时候,心跳快到不正常,脸也迅速腾红,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羞愧得当场就要去世般。

闻书桐睡醒后,不止一次琢磨过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了,最让她印象深刻的,竟然是当时的这个场景。

她想不通,于是她就去问旁边的江迄时。

江迄时不以为意,“梦而已。”

闻书桐不依不饶,“如果我梦见的是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情,让你记那么久?”他记着课上教授说的重点,侧头意味不明地看了闻书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