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江迄时那么久,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松动的痕迹。

柯冬有些动摇了,闻书桐那哭得凄惨的模样又在自己眼前闪现。

“抱歉,”柯冬终于退了一步,“是我太冲动了。”

江迄时没应,而是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阿姝还在医院等我,先走了。”

-

“阿时,刚刚教授讲得那个案件我还有点搞不明白,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少女清脆伶仃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周围有学生背着书包往门外走,眼前是熟悉的笔和纸。

听到这个声音,江迄时眨了下眸,才回过神来。

闻书桐坐在自己前面,扎着高马尾,碎发在额前俏皮地翘着,见他看过来,歪头:“嗯?不可以嘛?”

江迄时没说话,只是又低下头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其实他刚才张口,是想说话的。

他想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叫我。

她的声音和记忆里的某个人实在是太像,可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像她这般亲昵地叫过,只是会喊他的全名。

就是因为这样,他更是不自主的,代入那个人叫他阿时时,是什么情景,什么神态,什么眼神。

这样一想......

他的心就乱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闻书桐奇怪了,“怎么了吗?阿时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说着,用手臂支起上身,就要去触摸他的额头。

江迄时偏头,避开了。

“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趁着闻书桐怔愣,江迄时睁开眼睛。

“——你是不是有点像姜姝?”

时间久了,江迄时都已经忘了闻书桐是怎么回答的了。

但是他记得,自己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眼前娇俏的少女,脸瞬间白了。

-

日本多高山,临近冬季,因为海拔过高的原因,山顶早已是冰雪皑皑。

“今晚想吃刺身吗?”刚到酒店,怕姜姝冷,江迄时给她披了件外套,随便问了句。

姜姝抓着他衣袖两边,曲着腿,敛着眸子,“嗯。”

“那吃完之后,再去泡个温泉?”

“好。”

“......”

江迄时背对着她,整理着他们的行李,听到她毫不犹豫地应答,眉头皱了一下。

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好像又把自己关在了玻璃房间一般,对他看似百依百顺,却多了层玻璃的隔阂。

这种状态是江迄时最害怕的,他忍了好久,才在转身看姜姝时,把自己的手抖压抑住。

他对上姜姝的目光,柔和一笑,“那就去准备准备吧。”

大学时曾在这里当过交换生,江迄时和当地人零沟通交流,为他们一路上减轻了不少障碍。

姜姝和服务员出去换和服了,江迄时颠了颠手里的药瓶,在原地站了几秒,最后将它们放进了床头柜。

他想起来,临出发前,警察局的人给他带来消息,说找到了傅栖尘近日的行踪。

还有医生对他说,或许带姜姝出去散散心,她的状态可能会好一点。

等到了回国的日子,说不准好消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