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那天,姜姝公布了行程,被不少好友调侃“还没结婚就已经把蜜月过完了”。

她哭笑不得,一一回复着,同时,江迄时这边更不让人好过。

有问他是否考虑定居他国的,有让他就此一去别复返的,更有甚者,问他是不是在国外已经偷偷结婚了。

在一众消息中,江迄时看到了调查组组长给他发的消息。

时间刚好是半天前,约他出来谈话。

江迄时倒是不急,和组长重新约定好时间后,安顿好姜姝,亲自去见了姜姝的私人心理医生。

“她最近有吃药吗?”

“没有。”

医生看了他一眼,道:“我指的是,不在你面前,偷偷吃药。”

“没有,”江迄时眼也不眨,“我把药放在床头柜里,但是这些天以来,那个柜子一直没有被打开过。”

医生深思着,点点头,在报告上圈圈勾勾。

后面又问了几个问题,江迄时都依照真实情况,如实回答。

当医生宣布他可以离开时,江迄时显得意外,“...您开的药单子呢?”

“什么药单子?”医生不知是该乐还是愁,“病人已经在慢慢好转了,没必要再开些无所谓的药,不过......”

医生欲言又止,江迄时会意,道:“您尽管说。”

医生道:“如果她对你产生过于偏移的依赖性,那她即使是后面治愈了,也只可能是把阴影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去。”

怕江迄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医生想了想,补充道:“意思就是说,病人在意你的程度高于了病人心理的阴影,到那个时候,你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可能会让她的情绪过度激烈。”

“到了那个时候,最痛苦的并不是她,而是一直在承受这一切的你。”

江迄时一直都是那副眼里微微含笑着的模样。

医生已经说明白到这个份上了,江迄时沉默半晌,道:“我明白了。谢谢您。”

医院走廊的灯光时暗时亮,他眼底的情绪并不尽然,盯着地面,不知道是对谁说,好像自己也没听见般,低声喃喃:“我愿意的...”

如果姜姝能好起来,他委屈一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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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根据已经掌握的信息,我们调查到了傅栖尘的行踪。”调查组组长坐在他对面,说着,喝了口茶,“我们预判了他接下来的行动,已经在计划抓捕了,那些什么资料啊文件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入网了。”

他一个人兀自说了半天,江迄时却一句话也不应,不免让他有些好奇,“江律师?”

听到有人唤自己,江迄时有了动静,缓缓抬眼。

“怎么感觉...”组长顿了顿,“你有点心不在焉?”

“刚回国,事情都堆积在一起,比较忙。”江迄时解释道,陷入了一会儿沉默,才问道:“那个,抓到他的几率是多大?”

组长道:“起码有七成。”

江迄时神情终于在这一天松懈了几分,露出了几分笑意,“那可再好不过了。”

“这个消息,你觉得应该让姜小姐知道吗?”

“她必须知道。”

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