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莲藕般的长手就准备将江晚拉回来。

但裴言澈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吓退了,江晚快速跑来,如同身后有厉鬼追逐一般。

还真有!十几个!

江晚跑到了裴言澈身后,这才得以喘息,但她很快发现了自己身上似乎衣衫不整......

不过裴言澈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双手向上空飘起,一张白色如渔网般的光笼罩住鬼新娘。

鬼新娘很快被捆在了一起,江晚本以为就能收服了她们。

还没等她念出咒语,那光便被挣脱散开了。

“本王为了引诱她们出来,特地限制了自己的法力。”裴言澈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江晚还不明所以,“那你现在释放出法力不就好了。”

“今晚都不可能恢复了。”

此言一出,江晚简直呆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议看向了裴言澈。

“你还限制了一整晚?”

江晚的语气似乎带着要完蛋的意思,这让裴言澈很是不满。

他堂堂千年鬼王,难道就因为限制了自己的法术,就拿区区几只厉鬼没办法了?

裴言澈撇了眼江晚,似乎再说看好了。

随后他双袖一挥,鬼新娘便痛苦尖叫了起来,她们捂住了头部,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绳子飞起,勒住了她们脖子。

“你、你不是要让我引渡吗?”江晚弱弱问了句,生怕裴言澈一时冲动。

“本王这不是给你报仇呢?”裴言澈这才放下了手。

那鬼新娘也停止了哀嚎,各个从地上爬起,安静的房子中只听她们“吱嘎”“吱嘎”的声音。

月色愈发清冷,仿佛代表着裴言澈此刻的心情一般。

那些鬼新娘开始四处逃窜,也是知道了来者有多厉害。

“你准备阵法,本王去将她们给抓回来。”说完,裴言澈也跟着消失了。

江晚刚准备说别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做法,她有点后怕,便已经不见裴言澈的踪影了。

可是想着日后跟着裴言澈,指不定还有多少厉鬼,或者厉鬼之上的鬼。

还是要先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以及提成自己的。

迟早有一天,她要变得跟奶奶一样强,这样她便不用依靠裴言澈了。

江晚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颤颤巍巍地咬破手指,原本就烂了的手指,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

上次她已经有了些经验,这次画起来格外顺手,这次她画了八个,分别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个方向。

随后将香炉和朱砂准备到位,时间有限,她也只能买到一点普通的当作法器。

奶奶之前不让她碰这些,后来奶奶生病,便来到了江晚上学的城市里治疗。

那些神通广大的法器自然留在了原来的老家,江晚的老家在乡下,那里自然有着令她恐惧的大山。

置办好了东西,就等着裴言澈将那些厉鬼引过来。

但空**的客厅就她一人,显得寂寞且阴森。

皎洁的月光下,一抹红色从窗外闪过,而后面则是一道白光追去。

定然是裴言澈在追鬼新娘,想到这里,江晚便放心了些。

只是她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她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只觉得脖颈一阵凉风。

抬头望去,头顶一个七窍流血、面如死灰的鬼新娘正阴森森望着她。

江晚直接吓得忘记呼吸,当她准备启动阵法时候,脖子被套入一根红绳。

“啊——裴言......”江晚还是第一次准备叫出鬼王的名讳。

但裴言澈听不到,江晚一阵头眩地转,鬼新娘还在她身后凄惨地笑着,随后变成了阴森地笑声。

江晚伸手紧紧捏着玉佩,想让裴言澈感受到。

这居然是鬼新娘们之间的调虎离山之计!

裴言澈感受到了江晚的呼救,看着眼前马上要降住的几个鬼新娘,他还是选择先将这几个制服再说。

等他回去,只看见客厅地上一只江晚的红绣花鞋了。

裴言澈眉眼间尽是冰冷,转身便来到了二楼,他挥手打开了所有的门,却没找见江晚的身影。

便又上了三楼,还是没有看见江晚。

但江晚一定还在这个房中,奈何他们还未成婚,这玉佩也只能到达这个程度。

若是成婚之后,那便是能立马出现在玉佩主人的面前。

裴言澈眼神一黯,似乎是想到了凶手的作案现场,那便是别墅的地下室。

他迅速赶到潮湿的地下室之中,果然在地上看见了刺眼鲜红的血液。

裴言澈俯下身去,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了地上的血,还带着温热的,这定然是江晚的。

顺着血迹一路拖到了一间小房中,裴言澈一脚踹开,里面只剩下一个台子。

而台子旁边则是各种刀具,台子中央上还有一大摊血。

这是江晚的血,那台子上滴落的血又顺延到了深处,裴言澈走了过去。

便听见了江晚微弱的喘息声。

江晚浑身衣服破碎,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墙角,而那鬼新娘似乎也定住了。

好在江晚及时想到了定住阴灵的符图,她可是用流出来的血画出来的。

流了那么多,不画白不画。

江晚脸色煞白,几乎虚脱,但还不忘用手遮盖自己身上,但完全遮盖不住。

裴言澈没有说话,毕竟是他慢了一步,江晚才会如此。

他脱下洁白不染的白袍,披在了江晚的身上。

“你终于、来了、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江晚便昏死了过去。

留了那么多血,她真的快要死了。

那鬼新娘似乎是想让江晚加入她们,并准备将她身上的器官给割下来。

但江晚拼死挣扎,身上还是被化了几口。

裴言澈冷眼看眼了鬼新娘,便抱起江晚向外走去了。

他将江晚放在了婚房中,但江晚一下子惊醒了,拉住了裴言澈的衣袖。

用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说完,她有点后悔了,这是失血过多,脑抽了不是?

她的意思是别留下她一个人,被鬼新娘折磨啊!

裴言澈想嘲笑江晚的无用,但那张薄唇始终没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