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云倒是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徐白墨，但是还是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紧张。
“嗯，我个人呢，比较觉得是殷玉，只是还是想要你来告诉我。虽然直接杀了你也很方便，但是我们都是文明人。”
“既然你都已经有了人选，又何苦来问我？”吴庆云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样，嘴角竟然扬起一道弧度。
“我想听你亲口承认。”
到了这个时候，吴庆云竟然放松了身体。
“对，就是殷玉。”
他的态度实在过于随意，让人感觉不能信任。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随意，吴庆云好心的为自己的随意解释一番。
“被活捉，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不管我说还是不说，你们都不会放过我，”吴庆云嗤笑，“既然我的结局是一定的，那我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同谋’誓死不从。”
吴庆云在被主神选中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最终不会自然的老死，被主神选中之后，吴庆云更加明白自己不会获得太长久。
他看见很多人死之前的状态，或者被他杀死，或者是被别人杀死，无一例外的这些人死之前全部都是涕泪横流哭爹喊娘，丑态百出，每次看到吴庆云都会感到一阵的恶心。
等终于轮到他受制于人，他更想表现得大方一点，至少不要买难看。
吴庆云有种感觉，他没准就要折在这里，在这两个人手下。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吴庆云却不由自主地十分相信，最后也只能将它归在他无数次死里逃生磨炼出来的第六感。
“你们除了李生，还杀了蒋强国。”徐白墨语气肯定，从贴身的衣服兜里面掏出卡片，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笔。
吴庆云看着徐白墨的动作。
“是，没办法，谁让他大晚上的没事在公寓乱逛，看到李生被殷源砸死的现场。”
“他的尸体被你们藏在哪里了？”
听着徐白墨的问题，吴庆云露出一个笑。
“你能猜出今晚我会来袭击你，却猜不出蒋强国的尸体在哪？”
听见吴庆云的这句话，徐白墨的手停顿了一下。
“我可以告诉你，是我把他的尸体藏起来的。”
“电房。”
徐白墨一边回答，一边落笔写下吴庆云的名字，只是写到他名字的第二个字“庆”只写了一半，就看见卡面像是波浪一样扭曲了一下。
虽然很微小，但是确确实实的存在了一瞬，只是等反应过来再去仔细看时却有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在那一瞬间，徐白墨和陈时晏都忽然直直地看向门口。
那里的门板还合着，也没什么异常。
但是莫名的，正在看着门口的两人却感觉门缝里面正缓缓渗出血样的**来。
徐白墨加快手上写字的速度，想要把吴庆云的名字写上去，但是手中的笔像是失去了他原本应该有的作用一样。
明明是用力写下的字迹在卡面上却无法留一丝的痕迹。
与其说是笔本身失去了书写的作用，不如说更像是卡片本身正在吸收卸载上面的墨迹。
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游戏者手中的身份卡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超越次元的道具。
这种道具一般来说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而产生变化。
但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游戏者本身出现了问题。
徐白墨眯了眯眼睛，停下手中写动的动作，并不再继续做无用功，而是将卡片再次收进衣兜贴身放好。
游戏者会做什么，导致身份卡片这种外来的道具都受到了相应的影响。
蒋海或者殷玉。
这是已经确定的游戏者。
“你可以猜猜，我为什么不继续写卡片了，”徐白墨看向还被绑住的吴庆云，脸上微微扬起一个虚假的笑。“要是你猜得准，也没有什么奖励。”
“叮——”
手边的手机振动起来，上面的来电人竟然是蒋海。
徐白墨微微挑眉却并不着急将它接起来，直到等手机铃声响过两声才慢慢地接起来。
一接通，就听见蒋海的声音失真地从电话听筒传来，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的机械感飘散在空气中。
“徐白墨，殷玉她出问题了！！”
这一句话简直没头没尾，就像是平地长出一个凸起一样奇怪。
若是平时的徐白墨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定会在心中默默阴阳怪气地吐槽，但是现在，经历了身份卡出问题无法投选后，徐白墨还是耐心的听蒋海继续说完未说完的话。
但是在说完这句话后，蒋海的声音就被一片吭啷哐啷的声音打断了，随后便是一阵电流声音伴随着若隐若现的笑声。
这笑声有些耳熟。
徐白墨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马上想来殷玉，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像是昨晚“她”的声音。
虽然徐白墨没有打开手机的外放，但是此时的房间内实在是安静，几乎能听到三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所以刚刚手机中的声音被完完整整的收进了陈时晏和吴庆云的耳朵。
“不正常。”陈时晏几乎在手机挂断的一瞬间就出了声。
就连吴庆云也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不投走我，是不是因为……”吴庆云咽下一口唾液，以此来湿润紧张的咽喉。“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徐白墨沉默地看了一眼他，算是用沉默同意了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