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墨默默地跟在那部分人的身后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看起来和教室基本上没有区别,也是前面一扇黑板,墙上摆着一扇钟表。
唯一的不同也是最大的不同,便是教室中间原先摆放着的桌椅已经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的床。
这些**面都铺盖着洁白的床单被套和枕头枕巾微微地反射暮光。
整洁的床在这昏暗的场景之下只让人感觉有些不知名的诡异和异常。
领头的那个人,也就是刚刚在外面和那个大哥论战的人站在门口“啪”的一声将休息室里面的灯打开。
在灯打开的一瞬间,灯管散发出的白色灯光终于将围绕在休息室里面的那一丝诡异和不安给驱散了。
几人纷纷走进房间里面。
徐白墨也不多说话,直接快步走进一张床的床边,在另一个人的手即将要触摸到**的一瞬间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那个伸出手的人表情似乎有些尴尬。
徐白墨斜斜地撇了他一眼。
那个人便去找了另一张床坐下。
在教室里面的人并没有全部像徐白墨一样第一时间找到床坐下,而是似乎有些不安的在休息室里面走来走去。
很快,窗外太阳的光线一点点地被吞吃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月亮冰冷的月光。
门外突然传进一声声粗重的喘息。
这喘息很奇怪,明明还隔着门和墙壁,但是那粗重的喘息却十分清晰地传进休息室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场或是坐在**,或是站在墙角的人全部纷纷恐慌的互相对视,也有几人面色如常的该干嘛干嘛,徐白墨便是其中的一个。
很快,门外的喘息声不见了。
“晚上了,你不在休息室,为什么违反校规校纪在走廊游**!”
粗重的声音炸雷一样地从门外响起,随后便是充满惊恐的哀嚎。
在房间里面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听清楚,这个哀嚎的声音正是一开始和人争论的大哥。
他的哀嚎声音一开始还十分的中气十足,但是很快的,大概也就过了一分钟,那声音便快速地虚弱下去然后就消失了。
有一个站在门前,通过门上玻璃窗向外观察的人脸上的表情随着大哥哀嚎声音的减弱变得奇怪惊恐起来。
“他消失了?”
虽然只是他自言自语喃喃的声音,但是他的声音还是顺利的飘进了在场人的耳朵里面。
领头人听见似乎还想再问点什么,只听见刚刚在外面的声音又再次的响了起来。
而且这次的声音响起来的地方很明显比刚刚响起来的时候位置更加靠近休息室。
与此同时变化的还有门口的人的脸上的表情。
徐白墨坐直身体,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外看,却只看到了玻璃上反射的光。
但是门口的人的表情很明显的表示着并不是这么简单。
“晚上了,你不在**,为什么违反校规校纪不按时上床。”
声音响起的同时,门口的人脸上的表情便不见了惊讶,只剩下一脸的空白,面上惨白,就连瞳孔都缩成针眼的大小。
就在他的虹膜上反射出别人都看不见的极为恐怖的形象。
“啊啊啊啊啊——”
他和休息室外的大哥一样哀嚎出声,浑身颤抖着抽搐倒在地上。
很快,休息室里面的人包括徐白墨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人刚刚在门口喃喃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这人一边哀叫一边身体抽搐,并且很快的,他的身体慢慢的就一块块地凭消失了,就像是有看不见的人正在把他塞进一个看不见的麻袋,或者是看不见的动物把他一口口吞噬殆尽了。
原本还站着的几个人见此情景纷纷软着不大好受控制的腿脚,歪歪斜斜踉踉跄跄地奔着离自己最近的床扑去。
不幸的是在场有一个人慢了一步,没有扑倒最后一张空着的床。
于是她脸色难看的想要挤上另一张床。
但是在现在任何情况都不明确的情况下,这个人并不愿意和她一起挤在一张**。
万一最后不让两个人在一张**怎么办?
没有人愿意赌这样的可能性。
所以**的人不断地用脚踢踹没有抢到床位的女生。
但是这个女生的力气比较大,很快她的一只膝盖就要压上床单。
女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喜色来。
但是很快,那恐怖的声音便出现在女生的身后。
女生僵硬的一点点回过头去,看着那恐怖的身影,惊恐地尖叫起来,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淌下来。
但是在场别的人的眼中却并不能看见什么出现在她的身后。
被抢床的人眼疾手快在女生转头的一瞬间便一脚将她的身体踹下了床,然后才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
女生被踹得一下跪在地上,浑身就像是刚刚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一样颤抖着抽搐起来。
现场一片安静,只剩下不知名生物粗重的呼吸和女生的哀叫。
很快女生和门口的人一样一点痕迹都不剩,那粗重的呼吸声便在床与床之间的空隙走了两次后便离开房间渐渐地走远了。
虽然那粗重的呼吸声已经走远了,但是休息室中的所有人却还维持着刚刚的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心脏跳动的声音。
最后终于有一个女生控制不住的呜咽出了声。
虽然白日里面被称为“坏学生”的怪物也很恐怖,但是至少“坏学生”是有形体的,老远就可以看见怪物的身形,并进行躲避,甚至可以反杀。
但是今晚这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只能听见声音的东西——甚至不能说他是生物,因为完全看不见,没有办法判断它什么样,在什么地方,甚至能不能杀死。
徐白墨默默地将被子盖在身上,头顶正面对着一根灯管,相当的刺眼。
但是此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自己的床位。
虽然刚刚的粗重呼吸声已经早就远离了,但是谁又能确定这不是什么障眼法或者陷阱,就是为了引诱别人。
徐白墨侧过身去,缓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