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陌生的电话，摁了免提接听：“哪位？”
“几天不见，很是想念，我的未婚夫。”
鹿鸣的头皮一阵发麻：“你是钱晓雯？”
钱晓雯哼笑一声：“叫得这么疏离，怎么，周舟在你旁边？”
一旁的周舟也吃了一惊，看着电话：“钱晓雯给你打电话？”
“周舟，你刚死了未婚夫，就盯上了我的未婚夫，动作够快的啊。”钱晓雯在那头说话极其不客气。
“钱晓雯，注意你的用词。”鹿鸣语气不悦。
“怎么？心疼了，鹿鸣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开公司的钱也是我爸给你的，你现在说变心就变心了？没这么容易！”
“晓雯你现在在哪里？”周舟不想再扯这些无聊问题，直接问重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钱晓雯哼一声。
“你现在很危险，告诉我们你的位置，我们才能保护你。”鹿鸣也急了。
“我现在很安全，至少我现在能自己说了算，再也没人能关机让我消失，鹿鸣，你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不然，你就会像这场车祸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钱晓雯刚说完，窗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周舟和鹿鸣同时朝窗外响声的地方望去，马路中间，两辆车撞到了一起。
钱晓雯挂上了电话，周舟和鹿鸣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钱晓雯果然被冷潇偷了。“鹿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周舟急急问：“之前的钱晓雯不是要依附在我的身上才能出现吗？她现在怎么能自己给你打电话？“
鹿鸣眉头紧锁：“如果冷潇给她做了一个人形的机械实体，再把芯片植入实体，她就能跟真人一样，之前因为实体太过昂贵，我们负担不起，但如果是冷潇，他的确有这个能力。“
路上消防和警车的声音此起彼伏，鹿鸣和周舟对坐无言。如果钱晓雯在电话里说的车祸指的就是此时马路上的这起，那冷潇的可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像。
周舟眼眶发红，她恨冷潇的阴狠，急现在没有证据，又恼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全身冰冷，手微微颤抖，一股气闷在胸口，让她头疼想吐。
鹿鸣赶紧给周舟倒了杯水，看她喝下去，他的手轻轻放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别怕，有我在。“
周舟闻着他身上跟李若飞如出一辙的味道，眼泪滚落下来。
此时警局里已经接到了这起车祸事故的报案，电视里几乎所有频道都开始插播这次重大交通事故。
“这起重大交通事故是由列车脱轨完成的，脱轨的列车以高速撞向附近建筑物，伤亡人数现在还在统计中……”年轻警察在跟杜队报告情况。
杜队双手捂在脸上，用力上下搓了搓，骂了句粗话，心说真是越忙越出事。
有人敲门，手下送来了一份文件，文件里是调查列车司机的报告，又是女性，尸体眼睛里戴着视觉芯片。
“又是这个玩意儿！”杜队一拍桌子：“新闻你们也看到了，都是这个视觉芯片引起的，这事跟冷潇脱不了关系。但他人现在就在我们这里，我怀疑还有第二个人在按照他的意思替他操控局势。”
“可我们对游戏这块不熟悉，怎么查？“一个手下问。
杜队拿出电话打给鹿鸣：“你马上来一趟我这里！“
鹿鸣带着周舟再一次返回警局，听完杜队的话，鹿鸣脑中闪现出钱晓雯出事故的场景。
“你先说说你之前的先锋游戏公司和冷潇的生物科技公司之间合作的具体细节。”杜队问鹿鸣。
鹿鸣忽然说：“杜队，我想到了，是游戏里的那个钱晓雯，冷潇在控制它，一定是冷潇在控制她操作的这起事故。”
“什么钱晓雯？”
“游戏里的钱晓雯，钱总的女儿，我把她做成了虚拟的人物。但是自从冷潇把她盗走之后，我就跟她彻底失去了联系，她刚才还给我打了电话。”鹿鸣知道这事说起来很扯，但他力求让杜警官相信。
“一个虚拟人物，能做什么？”杜警官始终不信鹿鸣的话，“但是我可知道是你们几个人把这游戏做出来的，而且什么事都有你们俩，这怎么解释。现在我都怀疑钱晓雯的死是不是跟你们也有关系。”杜警官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观察两人的表情。
杜队盯着周舟：“我们从贺玲口里有知道了一些新情况，她说提供给猩猩的食物袋子中有致幻剂残留，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食物中的东西，巧合的出现在动物园，而且就在钱晓雯出事的当天，而那天之后，你就一直跟鹿鸣在一起，这些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吗？”
杜对说完，鹿鸣一脸发懵，周舟则是吃惊和愤怒，除此之外，并没有被识破后的慌张和畏惧。
“杜队，你说猩猩食物里有致幻剂？“想到那晚阿尔法忽然逃走的反常行为，周舟声音颤抖。
杜队让人拿了一个袋子进来：“这个袋子是根据贺玲提供的线索找到的给猩猩装水果的袋子，我们已经化验过，的确含有致幻剂。“
“我能闻一下那个袋子的味道吗？”周舟死死看着那个半旧的袋子。
杜警官心中疑惑，但还是叫人把那个已经许久的购物袋递给她。
周舟将证物密封袋的袋口打开，一股难以表述的味道从密封袋口扑出来。这种难闻的气味让周舟一阵眩晕，赶紧封死了袋口。
“怎么了？你还好吧。”鹿鸣见周舟有点站不稳，直接伸手扶住她。
“这种感觉……就是视觉芯片里用的那种眼球润滑液，对，就是这东西！”周舟忍住恶心，肯定道。
“有润滑剂的视觉芯片，是冷潇公司生产的产品。”鹿鸣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
杜对见周舟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立马叫了人来拿着这个袋子跟冷潇公司生产的视觉芯片做对比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