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最后也没有得到赵怜鱼的回应。

第二天早上，赵怜鱼揉揉眉心，伸了个懒腰，家里的床就是比公安局舒服，这几天在公安局她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早上走出房门，屋子空****一片。赵怜鱼心下想，钟书白应该是走了吧。

昨天两个人的谈话到底也是没有结果，那个问题，赵怜鱼也没有回答　。

看着空****的房间，四下寂静一片，赵怜鱼忽然感觉到心里空了一块，这是怎么都无法忽略的存在。这种感觉迅速的从心脏蔓延至全身，眼看着情绪就要泄洪，赵怜鱼拼命绷住，她不能哭。

钟书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赵怜鱼正在客厅站着发呆。

他没有走，而是出门去买早饭了。

昨天赵怜鱼一声不吭的回房间睡觉，她实在是太困了，她怕她一个迷糊加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而钟书白丝毫没有睡意，他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夜未眠。

后来，天亮了，钟书白就出门买早饭了。他去的就是赵怜鱼小区楼下附近的早点铺，这也是他们第一天在一起的时候他早上急匆匆过去买的那家早点铺。

钟书白还想买和那天一模一样的东西，可惜现在是冬天，那个时候是夏天。一切都不一样了，买不到一模一样的款。

钟书白依然是拎着满满一大袋的早饭，赵怜鱼看着，唇角轻轻弯了弯。

怎么说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失而复得。

可她永远在失去，得到不过是瞬时的美好。

“吃早饭。”尽管钟书白一夜未睡，可是他仍然很有动力，热情地张罗着，仿佛昨天两人的尴尬僵硬关系不复存在一般。

赵怜鱼不回应，去卫生间收拾自己，留着钟书白一个人在客厅摆弄。

一道阳光打来，窗外已经大亮，原本隐匿在白云后面的太阳露出来，明媚的阳光打在客厅，瞬间温暖袭来，这一幕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赵怜鱼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原本拼命忍住不哭，可莫名其妙的就在一瞬间忍耐不住。

背过身的钟书白，自然看不到这一切。

“吃完早饭，就离开吧。”坐在餐桌前，赵怜鱼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用平淡的口吻说道。

钟书白闷声喝粥，不肯抬头，其实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沉默的别离。

赵怜鱼觉得这个粥寡淡无味，但是钟书白很好看。所以她看着他，眼神温柔。

一顿早饭，再怎么吃也吃不成永远。

“你让我走，那我就走。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会在远处等着你。不管多难、多苦、多累，只要你不把话说死，给我们一个机会。三年时间，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

钟书白说话的时候站的笔直方正。说完，他就自顾自的收拾餐具，接着开大水龙头声音，给屋子里制造一波又一波的声音。

“我们分手了，你走吧。”赵怜鱼就像是处理一场很简单的感情纠纷。

“分手，我不同意。如果你想体验追求的感觉，那我可以等三年后再次追求你一次、十次、百次……你记住，我不同意分手，我们也不能分手。”

钟书白听到分手，瞳孔都忍不住缩了一下。昨天说的再多，都没有提到分手两个字。

赵怜鱼笑着笑着，眼眶又红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身上的光，曾经我以为它能治愈我，能让我开心。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不仅仅是爱着的，我觉得我已经超过了爱，不管让我做什么，只要能守护住那道光，我都愿意。所以书白，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让这道光熄灭好不好？”

阳光照亮了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又有卖力烧着的暖气，可这屋子此时此刻仍然如同冰窖。

钟书白愣住了，全身的血液在听到赵怜鱼说的那番话之后静止了，浑身发麻。

“既然你想，那我听你的。”

真正逼走钟书白的不是语气，而是她的眼神。说话的时候，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祈求。

是什么时候，他把她逼成了这样？

门被重重拍上的那个时刻，一切似乎画上了句点，但却留有余地。

起初，他不离开，因为当时他知道一旦走出这个门，或许他们之间将再无交集。但是今天，他走了，他的想法也不知不觉有了些动摇。如果这是赵怜鱼所坚持的，那他就远远的，用时间去等待、去爱。

昨天回了家，辛颜马上和家里打电话，说好自己要在京都停留两周。紧接着又跟秘书重新电话敲定新的日程安排。

辛颜知道，昨天赵怜鱼肯定会和钟书白谈分手，所以才没有拦着两个人见面。

“你怎么样？”话虽然是那样说，但是吧，该安慰的时候还是得安慰。

赵怜鱼视线放在干净如新的餐桌上，刚刚钟书白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屋里的垃圾，仿佛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早晨，钟书白出去扔垃圾。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那个扔垃圾的人，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很好啊。”她第一次做了回好人，应该高兴。

赵怜鱼明显是强颜欢笑，辛颜忽然心疼起来。尽管她对赵怜鱼这次的做法非常不认同，但是，现在她还是想抱抱这个敢于亲手了结一切的女人。

“老赵，你真的很好。”在辛颜心里，赵怜鱼就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存在。

赵怜鱼微微一笑，或许辛颜会不开心。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如今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并且乐意至极。所以，尽管悲伤，但是她绝对不后悔。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辛颜使劲的和赵怜鱼黏在一起，疯狂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就是除了上厕所都不分开的那种。为此，辛颜甚至搬到赵怜鱼家，和她一起生活，同进同出。赵怜鱼睡的时候，辛颜还没睡，而赵怜鱼睁眼的时候，辛颜早已经起来了。两人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做的都是最普通的事情。

辛颜虽然陪着赵怜鱼，但是偶尔会莫名的心慌。她总觉得赵怜鱼要做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