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幽梦无痕
进来的是杨萍,长久以来方临风都以为她只是活在梦中。
现在唇间传来的温暖,又把她带回到现实中。
她不说话,只是嘴角带俏,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还是那么美,素服映着婀娜身姿,恍若出尘的仙子,看着凡间的恋人。
方临风轻抚唇间的柔荑,感受生命的悸动。眼睛专注的望着,不想有一秒的遗失。
杨萍放纵着他的妄为,眼波似水。
一滴泪珠顺着方临风的眼角,轻轻滑落,化作泪花印在枕上。
杨萍爱怜的上前,投入他的怀抱,任由他把自己揉入身体。
方临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像个等爱的囚徒,放任着灵魂里的邪恶。
他的手指游走杨萍细腻的双肩,徘徊在柔韧的双峰。双唇探索着前行,想要把它的印记刻满。
此刻杨萍若水中的浮萍,任由方临风的恣意,剥去她的素服,侵入身体每一处隐秘。
方临风像个初上战场的勇士,撕扯去身上束缚,心里嘶吼着我代表党国向你开炮!扑向眼前的美丽。
杨萍闭上眼睛,承受着方临风的疯狂,热潮从心底流淌着奔涌而出,沾满爱人的手指和双唇。不知不觉中她哼唱出最美妙的旋律,迎合着方临风迅猛的撞击,让自己的灵魂交融进方临风的身体里。
方临风耗尽几许春秋的窖藏,才昏沉睡去。杨萍幽怨的看着枕间的男子,默默拾起素服,长久矗立在病床前,不忍离去。
月光洒进病房,停留在杨萍身上,化作一片圣洁,她轻轻走出去,投身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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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凉风从半掩的窗口吹入病房,撩动方临风的眼睫。
他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舒承和俞悦还和衣睡在一旁钢丝**,耳中还能听到他们睡梦中的呢喃。
杨萍不见了,空气中却残留着她的味道,那是一丝淡淡的幽香。
方临风检查着自己,褴褛的衣裳似乎旁证着昨晚的事实。
床中央还留着斑驳的痕迹,一切仿佛都在告诉他,昨晚不是梦,确有女子与他几度消魂。
“是杨萍吗?”他无声自问,只得抱着脑袋无尽的悔恨。
他是真的爱她,虽然心底无数次思念,但从未亵渎。没想过会有一天,完整的得到后,却又无助的彷徨。
也许永远无法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幻!
他起身换上新的衣服,安静的躺在**,等待旁人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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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秧没有方临风命好,一夜没睡。熬得通红的双眼,有若兔精再世。他是被逼的,好几次都想找左月商量怎么写昨晚的遭遇,可到门口了,又退回来。
昨晚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结束才想起额头冒汗。他本来想睡会,可一闭上眼,诡异的女人就会出现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前一次他强令自己相信,看到的是李富强的老婆,这一次他不知要自己相信又是谁。
张局冰冷的话语让他的自信跌落谷底,他有种冲动,今晚再去小楼。一定要抓出幕后的原凶!
许老师还在休息,他不忍去打扰恩师的睡眠。独自开车从宾馆出来,在街上盲目的转着,散漫的看着逐渐熙攘街道。
这些忙碌的身影,可曾知道身旁所发生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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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最好的是舒承和俞悦,他们起来时方临风还在装睡,昨夜他们睡得很快,本来舒承还想在俞悦面前装成英雄一样,值守着病房,可他头一沾上枕头,就一睡天明了。
睡梦中曾听到特别的声音,让他血液沸腾,可就是无法睁开眼睛去探索声音的来源。就是在这种有节奏的声音里,他舒服的沉睡。
俞悦醒来时,伸着惬意的懒腰,猫咪样抱紧舒承,亲吻他的耳垂,暧昧声音低沉的呻吟着,也不管这是在病房。
舒承暗骂妖精,手却不老实的伸入她的衣服,抚摸着美丽的胴体。
高高搭起的帐篷,顶住俞悦紧凑的**,摩擦着。
方临风一声梦臆般的呢喃,方才惊散这对浓情的鸳鸯,俞悦调皮的笑着,跑到卫生间去整理被舒承扯乱的衣服,舒承只得叹息的看着自己高高顶起的裤裆,邪恶的想着卫生间里的俞悦。
方临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绮丽的一幕,只得善意的提醒,有此事还是在晚上做好些,比如他自己。
一个不认识的护士走进来,提醒方临风要吃药了,才打破这尴尬的一幕。
“木木今天没来吗?”舒承玩笑着说,对方临风挤眉弄眼的。
“呵呵,你想找她吗?”护士也笑着回答,玩味的瞟了一眼方临风。
“是啊!是啊!”舒承惟恐天下不乱的说着,嘴都快笑裂了。
“她今天请假了,人家可是男朋友的哦!”
舒承不顾身后在拧他的俞悦,继续说着“有男朋友又怎样,那不更有趣!”
方临风没出声,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但经过昨夜,他心里像是开了张门,然后又关上了所有的窗。
这间医院只是他人生的一个小站,风木木是小站上的一道美丽风景,他不会为这道风景停留,尽管他是真的欣赏这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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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秧没想到左月会给他打电话,他们约好在宾馆旁早餐厅见面。
一见面都为对方眼里血丝感到理解,左月也没休息好,她曾是那样骄傲,任何犯罪份子都不能逃出她的追捕,昨晚她开始还对景秧的谨慎讥讽,当她亲临时才知道这个世上却有无法解释的事情。
昨夜回到宾馆时,她无法安然入睡,她清楚记得当黑雾袭来,一瞬间就失去感知周围的能力,她拼命忍住呼救,倔强的她反而向门里走去。在她的知识里,所有都只会是人为的。
她想冲进去,抓出妄图逃脱的罪犯。
当她刚一冲进去就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到前方有一个黑影,她大喊一声不许动,用枪抵在黑影的背上时,黑影转过身来看着她,那是张她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枯骨般的瘦脸上只有一层萎缩的深棕色皮肤,白色无瞳的眼睛泛着死亡的光芒。只有一秒的停顿,这张脸上的嘴巴突的张开,猛的扑过来,她也想扣动班机,可手里的枪却死死卡住了,在黑影扑上来的迅隙间,她听到了枪声,黑影也随之穿过她的身体消失在空气里,第三声枪响时,她看到了景秧身前的那个女人,虽然只是很快的瞬间,可她还是看到那双眼睛,随时那个女人的消失,她也无声的跌坐下去,躺在地板上。
如果不是景秧抱起她,也许她会晕过去,是景秧温暖宽阔的胸膛又给了她勇气,才坚持下来。
早晨景秧在她门口徘徊时,她是知道的,可她不敢出去。要不是她下定决心,是决不会主动给景秧打电话,她发现自己也有了些小女人心态。
两人坐在相对的座位上,都不知如何开口,景秧不知她约自己来是何事,局促的吃着不是什么味的早餐,想好的开场白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吃着,他希望今天的早餐无穷尽。
也许是自己不留心,把辣椒给放多了,快吃完时呛得景秧快背过气。
“呵呵,我还当你是什么大英雄,原来胆子这么小。”也许是这一呛,缓和了尴尬的气氛,左月恢复过来。
“那有啊,谁说我胆小。”景秧有些不服气。
“那是谁今天早上在我房门口徘徊,不敢敲门!”
“那是……”景秧瞪大眼睛,望着左月。“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想编!我一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是谁”左月骄傲的说着,自信心在景秧面前壮大。
“我就是想问你,昨晚的报告要怎么写?”景秧不想在这方面争辩,心里想着好男不和女斗。他也估计在嘴上斗不赢这个硬角色!
听到说起昨晚的事,左月也沉默起来。看了眼想起身的景秧,低声说“我已经和张局说了事情经过,他同意不再追究这事,报告你不用担心要写了。”
景秧觉得有些不认识左月了,看着她漂亮的脸蛋,曼妙的身姿,景秧的眼神变得厌恶。
左月讨厌这种眼神,“你不要瞎想,张局是我舅舅,谢谢你昨晚的勇敢。”说完她就冲进宾馆。
景秧半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可事情已无可挽回,他无奈的回到车上,心想我什么也没说啊!
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他也不清楚,但他的眼神确实不好吧!
不用写报告了,早知道也不用担心一晚了,景秧很快像个知道第二天不用交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快乐。
他开着车向医院驶去,许春生带来的专家有两个在医院解剖尸体,他想去了解进展。
到了楼下,他还是犹豫下去了方临风的病房。
景秧走进去时,三人正好吃完餐。
“睡得好吗?”景秧问着方临风。
“还行,昨晚很平静,有事吗?”方临风的眼神有些闪烁。
景秧对视着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心事。
这让方临风更是害怕,就像偷了东西的小孩,被事主逼问着。
其实方临风也不知自己要害怕什么,就算昨晚真的和杨萍做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但眼神还是出卖了他,让方临风站在风雨中接收洗礼。
“有事吗?景警官。”舒承看出不对,连忙上前打圆场。
“哦,没事?”景秧深呼吸一下,换上一张笑脸。
方临风也暗吐口气,为自己的窘态好笑。
“景警官吃早餐了吗?我再去买点来。”俞悦此时像个贤惠的主妇,也赶过来缓和气氛。
“不用了,我就是顺便过来看看,你们先忙,有时间我会再过来看你的。”景秧笑容可掬的说着走出病房。
“对了,小楼昨晚又出事了,你们没事最好不要再去那里。”在病房门口,景秧像是刚记起,转身对病房里的三人说道,说完又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门前,景秧隐蔽的扫了一眼房间的每个人,没有得到他要的答案。
刚才方临风闪烁的眼神让他非常起疑,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逃避自己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