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帮同事整理着资料,下午开了同事的车想要出去转转,没想到会遇见故人。

停好了车,本想一个人买杯咖啡,静静的喝完,休息一下。

然后回去接上马洋,带他在这个城市转转,晚上帮他买一张飞机票,去机场送他回去的时候跟他说清楚,免得他以为自己有机会。

但在咖啡馆遇见的旧人,打乱了她的思绪。

本来不想打招呼,但那个男人却不知好歹的走了过来,替她付了咖啡的钱。

“何老师真有意思,我连一杯咖啡也喝不起吗。”

被她称作何老师的男人,大她整整二十四岁,全名何牧,虽然从来不曾担任过她牧人的角色,反而使她陷入迷途。

“最近在电视台工作还好吗?”何牧对这只小刺猬向来很有耐心。

“远离了何老师的PUA,好得很。”蒋圆准备走了,她已经没了爱情,不想再没有尊严。

见她要走,何牧立刻拉着她的手腕,“小圆。”

“放手!”蒋圆的无名火上来,不愿同他拉扯,“要么我就喊人了,说你非礼我。”

何牧没有放手,下一个举动,更加不符合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稳重。

“你还没有问过我好不好。”

“你有什么不好?老婆是贤妻良母,四海八荒第一美人,一对儿龙凤胎都在国外留学。人生赢家啊。”蒋圆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在眼圈里含着,愣是不掉下来。

何牧瞬间有些心疼,揽过她的肩,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

“不许哭,小兽物。”

蒋圆最受不了他这样,想当年她决定去南美,就是为了忘掉他,却还是忘不掉。

“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隐瞒你,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协议离婚了,只差一个手续。”

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他都没有放手过。

蒋圆好恨,比起对他的恨意,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瞧不起。

她用了很多时间,把他从自己脑海中抹除,却又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而轻易破了功。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可是他的声音却**着她,让她上瘾。

“现在我已经离婚了。小圆,我从未想过忘记你,也没想过放弃你。

我一直都在想你,想你过得好不好,想我们从前度过的很多日子。

我知道你去山区暗访的时候,我很担心。因为此事,还险些跟你的导师有了冲突。

万幸,你现在又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了。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知道自己没脸见你,可我舍不得你。

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放过我自己。

以后我会弥补你,小圆,不管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你永远都是我的。”

蒋圆委屈得不停抹眼泪,理智告诉自己离开他,本能还是想要靠近他。

何牧是她的老师,她的初恋,也是她第一个男人,让她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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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车里的时候,他很细心的买了她喜欢的开心果,开着车带她在这座城市缓缓爬行。

蒋圆一边剥着开心果,一边偷偷瞄他的侧颜,她的何老师还如当年一样,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她坐在下面,上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课时,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着许多人生理想,只觉得这个男人会发光,一阵小鹿乱撞。

她的示好被他看在眼里,不加以拒绝,反而进一步引诱,直到酿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时,她知道他不是单身。

他的妻子和孩子在国外,过几天就回国,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她恨过他,也怪过他,即便再喜欢,有道德的约束,她也忍着再也没去找过他。

直到他再次出现,说自己离婚了,蒋圆很难不把他离婚的原因,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如果是她的错,那么她昔日毫不知情,也是受害者。

谁能想到一个对自己频繁暗示的男人,会有家室呢。

可他的离婚又不是跟自己毫无关联,就像这个男人,此刻开着车,一秒钟也没有放弃将她追回来。

“你个小东西,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蒋圆不说话,继续吃着开心果。

不过何老师并没有放弃,他比她年龄大,比她阅历丰富,虽然年轻时总是优秀的女子追求自己,让他没有太多哄女孩子的经验。

但雄性动物示爱的时候,总是不遗余力,“我知道你在跟我生气,当日的事是我的错。

我应该等着离婚手续办好再正式追求你,可是遇见让自己心动的女孩,怎么能等。”

蒋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终于给了他一点回应,“老师只比我父亲小几岁,竟然这样肉麻吗。”

何牧没有觉得丝毫不好意思,“我在别人面前不近人情,可是在你面前高冷不起来。

也许在你看来有些油腻,但我在所不惜。

其实我从遇见你那一刻,就觉得我的余生似乎是在为你工作的。”

蒋圆听着他的话,思绪断断续续,飘向了很遥远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的过程中父爱缺失,所以让她遇见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老师时,情不自禁的陷了进去。

不想回应,索性打了个岔,“时间不早了,我要去见我的一个朋友,把我在前面那个路口放下来吧。”

何牧充耳不闻,“什么朋友?我能见吗?”

“喂!”蒋圆差点被他气笑了,自己跟他毫无关系,这个男人的控制欲也太明显了吧。

虽然从前对他的大男子主义不讨厌,甚至还有些着迷,但如今她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不需要避风港,更不想要金笼子。

只不过她也没有尖锐的反驳,因为不想让自己看来像个叛逆的孩子,因为很多时候,叛逆,往往更像是在撒娇。

“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他是我一个采访的对象,关系不错,就留了联系方式,这次他来上城,我理应尽地主之谊。”

蒋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了谎,隐藏了马洋追求自己,并且跟自己告白的事实。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一个照顾男朋友情绪的称职伴侣,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关系,这大概就是何牧的气场吧,让她本能的想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