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李唐明急忙摇头，她跟朱向东不会有孩子。她说服自己，朱向东这些年这么多女朋友，没有跟哪个女人传出孩子的绯闻，所以，她跟朱向东只有一次，更加不会跟朱向东有孩子。

“你怎么了？”见李唐明脸色青白，不停摇头，双目呆滞般，陈芸不由关心地问。

呆怔的李唐明，被陈芸的声音又吓了一跳，几乎就要从沙发跳起。

“喂，李唐明！”陈芸按住她的肩膀，一双眼晴看进李唐明的眼，“你怎么了？”

她招手叫来工作人员，低语，不一会工作人员走开，给李唐明端来一杯开水。

“谢谢。”李唐明喝了一口。

陈芸除下衣裳，不放心拉起李唐明。“我们走吧。”

“我没有关系。”李唐明不想打扰好友购物的兴致。

“裙子可以再买，哪里没有……”陈芸说，“这里太闷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陈芸刚才还跟她吵嘴，现在立刻跟李唐明合好，李唐明感激地看陈芸一眼，语气也温和软下来，她说，“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些裙子，那就买吧。”

陈芸假装不屑，哼一声，“去过另一家，选件更好的。”

李唐明失笑。选过另一件更好的？那就是价格更贵的？

不过陈芸这么关心她，李唐明不想跟她计较揶揄她，她跟陈芸出去，陈芸在路边咖啡厅买了咖啡跟焦糖面包，然后跟李唐明走到附近的公园。

“天气真好。”陈芸靠坐在椅子，伸个腰。

李唐明点头。

湖里有人划船，船很小，只容得下两个人，被大家戏称情侣船，船头船尾只坐一个人，要一起同心齐力划动船桨，才能让船笔直地朝前面开去，前面种着各种水上植物，芬芳扑鼻，荷叶的绿色扑天盖地，让空气也显得无比清鲜。只有两个人齐心，才能划进这深深的幽美之境。

陈芸又是羡慕，双目停在面前两人身上。“他们一定是情侣。”她说，“这种天气，出来划船，多么幸福。”

李唐明白她一眼，笑她。

陈芸不看李唐明，呶呶嘴说，“你不会羡慕，因为你不懂得男女的感情是这么美妙……”目光盯着小小船身里的两个年轻男女，“你只懂得工作，我问你，你有喜欢过男人吗？上次跟那个谁相亲，怎么又不联系了？”

那个谁？这个称呼要是被程锦泽听见，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李唐明想到，忍俊不禁。她对程锦泽那天是生气，但现在已经不会，每天都把这些不如意放在心上，这会让自己多累？

“真想梁文。”陈芸喝着咖啡。

李唐明转头看陈芸，由衷地感慨，至少陈芸还能对别人说出这句话，可是，她对朱向东，就像白天面对着黑夜，只能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她的心事。

“你真的都没有喜欢过男人吗？”陈芸望着面前的湖，问着李唐明，“真不能相信，你居然二十五岁了，都没有初恋。”

陈芸是无意，但一直触到李唐明的伤口，她好笑地呛她，“你呢……”她说，“你高中的时候就有男朋友，现在也跟我一样的年纪，怎么也跟我一样单身一人，不同别的女人这么有本领，结婚生了一打孩子？”

陈芸没有生气，转回头对李唐明嘻嘻笑。“就是说呢。”她感叹。这些年的时光都去了哪里，李唐明不想在感情方面深造，可陈芸不想这样碌碌无为，男朋友谈了一个又一个，怎么没有一个愿意跟她结婚。

陈芸的心一动，立刻给梁文电话。她的神情渐渐从明亮渐渐黯淡，“哦，嗯，那你忙吧，明天公司见。”她挂上电话。

不等李唐明问，口快心里留不下话的陈芸，歪着头跟李唐明说，“梁文说他在写一个合同，没有空。”

李唐明拍拍陈芸的肩膀，安慰她，“不是说明天公司见吗？”她对陈芸眯眯眼晴。

她这样逗陈芸，陈芸的脸却是乌云。“公司又不是餐厅，又不是公园，见面只是打个招呼，难道你以为在公司说几句就能增进两个人的感情？”陈芸对李唐明一脸鄙夷，李唐明的男女事情懂得太少，陈芸怀疑李唐明在这方面，是不是一个白痴。

李唐明看出陈芸的意思，也不跟她解释，只是一脸逗趣的笑。“你这么想梁文？”她说。

陈芸没好气地指指放在旁边的购物袋，“我咬着牙每天吃方便面买下的华丽衣装，不是为了男人，我穿给谁看？”说到这，忽然尖叫，“化妆品……”拍腿站起，一叠声说，“工资都拿来买衣服了，忘记买化妆品。”

望着陈芸这副倾家**产也要追得到梁文的模样，李唐明瞠目。她可不会为了朱向东，为了讨得朱向东欢心，又是打扮又是省吃俭用，还美名其日是让身材苗条。她太清醒，理智，所以，也太自爱，得不到朱向东吗？

但如果像荷莹那样，经常打电话纠缠朱向东，说不愿意分手，就能得到朱向东的另眼相待，就会打动朱向东？

李唐明失笑。

朱向东不是心软的男人，朱向东不会感激女人为他付出的一切，他只按着自己的意愿跟想法生活，追求的东西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评论而放弃，如果不是这样的手段跟坚持，他也不可能坐到朱氏的总经理位置，打开朱氏的事业版图，让朱氏的业务到了海外。

陈芸抓起李唐明。“我们去买化妆品。”

“不是说用完工资了吗？”李唐明问。

陈芸跺脚，咬牙说，“那就只能每天喝白天水了。”

拿方便面的钱去买化妆品？李唐明摇头感叹，拿好友无可奈何。

买完化妆品，陈芸跟李唐明匆匆告辞，说是要回去睡早觉，休息是最好的美容。

李唐明望着好友这么忙碌，啼笑皆非，只让放她走。

她一个人踱在街上，母亲还没有回来，华灯初上，两边的街道默契般亮起星星般的霓虹灯，李唐明双手放在裤兜，在一家餐厅站定。

这是家普通的餐厅，装修简单，类似大排档，只不过比大排档少了些许浓烈的油烟味，但大厅一直弥漫着轻浅的烟雾，因为餐桌上的汤冒着热气。

想喝清酒，配新鲜的鱼身。

李唐明推门进去，清冽的酒滑进肚里，让人清醒，鱼身清鲜，清甜，让人精神一振。食物是失意生活中，最慰藉人们的朋友。

自斟自饮，叫老板加了菜，又再来一瓶酒，在酒意中，她忘记会不会跟朱向东有孩子这件事情。

一个身影走过来，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

“您好……”他说，“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