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刚离开没多久,林浅浅与林溯就回到了病房里。

林浅浅目光悲伤,捂住心口道:“爸,妈,刚才警察来,是不是调查关于方家的事情?”

林夫人有些尴尬,孩子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她刚才却在揣测,是不是南茵犯了什么事情,才把警察引了过来。

她的心中更加愧疚,发誓回到家,一定会尽可能地弥补南茵,点头应道:

“是啊,虐待南茵的方家人,实在可恶!浅浅啊,虽然方家夫妇,是你的生父生母,但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要不然警察怎么会来呢?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你千万别怪我们。”

理所当然?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南茵实在太卑劣了,就会使一些下作的手段来博取同情!

今天,南茵对付方家,明天,保不齐就对付她了!

真是一个心机女表!

心里骂归骂,林浅浅也没有傻到这种时候还在明面上义无反顾地偏袒方家人,她摆了摆手,立刻表明立场:

“当然不会,是我刚才太过思念亲人了,才一时间说了一些错话,南茵姐姐,真对不起。”

南茵温温柔柔地笑,摇了摇头,体贴地道:“没事,我没有放在心里。”

林夫人刚开始对南茵的确是有一些偏见,觉得这孩子,生活在偏僻的地方,不一定懂事礼貌,说不定,还养成了一些坏的习性。

现在相处下来,她才发现自己简直大错特错,南茵可是她生的女儿,她都是这么有涵养有三观的人,南茵又能差到哪里去?

林夫人越看南茵越喜欢,将早已给予别人的母爱收回了一些,慈母般地笑了笑:

“南茵真乖。现在你回来了,我们林家才真正的团聚了,看你和你的哥哥还有妹妹相处得这么和谐,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林风还在盘算着养好南茵的身体,让她完成婚约,舒畅地大笑几声,脸颊红扑扑的,热情地道:

“是啊,今天是一个天大的好日子,等回到家,我们要好好庆祝庆祝!小溯,上前来,跟你的南茵妹妹道个歉。

你啊,一个当哥哥的,应该保护妹妹才是,以后说话,一定要再三斟酌,否则就别怪我动用家法了!”

林溯最烦的就是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

他收起眼眸中的戾气,单手插兜,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痞痞的微笑,漫不经心地道:

“妹妹,刚才真对不起,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说到保护二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音量,眼中的恶意曝露了出来。

南茵装作一副没有察觉到他显露出来恶意的懵懂样,眉眼弯弯,笑得单纯,声音软软糯糯:“谢谢哥哥。”

看见她信赖的样子,林溯心中莫名生起了一种愧疚感,在对付南茵与帮助林浅浅间挣扎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林浅浅。

抱歉了,南茵。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自量力,偏偏要回到家中吧,我的妹妹,只有林浅浅,你,还不配!

*

警察局。

方芳双手戴上手铐,坐在审讯室里,披头散发,双目肿泡,还不停地跺着脚,跟疯子没有两样,咬死不承认地耍无赖道:

“哎哟,简直没有天理!我都五十多岁,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警察板着脸,把检查报告单拍在桌子上,严肃地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这些,都是我们从医院里拿的报告单。

根据村里人的证明,还有南茵身上的伤痕,以及她的供词,可以证明,你一直以来都在打她,你知不知道,在我国,虐待孩子,是犯法的。”

听到犯法二字,方芳心里咯噔一下,但她到底是老江湖,经常与人起争执,很快反应过来了什么,把眼睛瞪成金鱼眼一样大,声嘶力竭道:

“警察同志,我知道了!今天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设的局!

她在村子里装死晕倒,就是想让村子里的人报警抓我,然后诬陷我打她,我是冤枉的!”

警察不愿和她多聊,简单解释道:“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是或不是,不是凭你一张嘴,就能颠倒的。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友情提示一下,南茵身上伤痕很多,如果你做了这些事情,就等着坐牢吧。”

说完,警察就离开了审讯室,方芳瘫倒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

她不过就随随便便用竹棍打了那小蹄子几下,踢了几下,打了几下吗?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打自己的小孩,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吗,凭什么要坐牢!

况且,南茵还不是她的孩子,更应该想打就打!

现在好了,南茵被有钱的亲生父母认回去享福了,她呢?

她方芳帮着教育了这么多年南茵,没有一点好处不说,还要坐牢!

另一边,方家。

方大头吸了一口烟,烦躁地道:“都是你们娘俩惹出来的事情,我都说了,要打南茵,可以!不过得关在家里偷偷地打。

现在好了,你妈被抓去关起来了,我也被我们厂开除了,方百花,以后的家务事,都由你做,而且,你必须出去赚钱养我!”

方百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平时在家里偷懒偷惯了,家务从来没做过,也根本不想打工。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由南茵操心的,哪里轮得到她!

她不情不愿地道:“我不去,我要读书!”

方大头勃然大怒,把烟丢在地上熄灭,大步走上前,直接一巴掌往方百花的脸上扇去,没好气道:

“就你那破成绩,读什么读!你哥还需要学费,我也需要钱,你必须出去打工!”

方百花从来没被打过,她捂住自己红肿的脸,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方大头抵挡住方百花的手脚和拳头,脸色犹如黑炭:“反了天了你,我是你爹!”

这时,同一个村的王二麻子跨进门槛,走了进来:

“哟,还挺热闹的,今天的事,全村都知道了,我就想问问,之前方芳给我说的与南茵的婚事,现在怎么办?

钱,你们可是已经收了一半了,人,我压根没见到,你们要么给钱,要么给人,否则就不要怪我不顾同村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