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一集团的封总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宁。
“封总,您这边还有什么意见嘛?没有的话,我们就要表决了……”
“封总?”
“封总?”
封骋回神,快速浏览了一遍议程:“我没有意见。往后继续吧。”
“好的,那我宣布,乐一物业……”
散了会,封驰贼眉鼠眼地跟在封骋身后,虽然他和封骋都是人高马大,但这形象无形中透露出一股子猥琐气息。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贱兮兮地笑:“喂,怎么了啊大总裁,失魂落魄的,也没见你又谈恋爱啊,怎么和失恋了似的。”
封骋大步走进办公室:“没什么。”
“哇哇哇,这眼神,”知弟莫若哥,封驰替封骋关好门,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随手丢了个青枣在自己嘴里,边吃边道,“听说你前几天见了宋之涵?”
封骋刚要拿起钢笔的手一顿:“她要卖颂程国际。”
“哦,那破烂酒店啊,确实该卖,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颂笙就不是做酒店的料,这次也让他们长长记性,好好在自己的领域干基建金融什么的,不香么?”
正事说完,封驰又探究地看向弟弟:“所以,睡了没?”
封骋:“……”
“说话啊你!”
封骋皱眉,把头别向别处:“有病?”
“所以你是宁死没从?”封驰痛惜扼腕,“到嘴边的肉你都不吃?你这不是纯纯暴殄天物么?两年了,恋爱也不谈,美女也不约,你这是空有一副好武器你也不用,小心长此以往,枪都给你憋坏掉!”
“……”
封骋被封驰这些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搞得头疼,他凉凉地看着封驰:“你要是闲的慌,可以替我去趟英国,把那边的几个农场项目谈一下。”
封驰才不会被虚晃一枪,他继续好奇宝宝:“那个项目我肯定会跟,所以你会原谅宋之涵么?”
封骋:“不会。”
“啧啧,好绝情。臭男人。”封驰又问,“那她要是求你原谅呢?”
封骋一顿:“她不是那种人。”
如果当初可以把话说明,她就一定会说明,如果她无法说明,那就永远不可能说明,她更不可能求任何人原谅,她那种人,高傲得向山顶的孤雪,是绝不可能低头的。
“切,”封驰对此不以为意,“那是还没到火候,就你这每天爱而不得的鬼样子,搞不好她勾勾手指你就颠颠过去了,不会等我从英国回来的时候,你们俩都能抱崽了吧?”
“……”封骋道,“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封驰恶笑连连,搓着手道:“还不是惦记你家国庆的那窝崽子,我看上了他家老小了,抱给我养吧,我一定把妹妹养的又圆又滚。”
封骋想都不想:“不行。”
国庆前几个月找了个漂亮的小母猫做老婆,封骋家斥巨资给小母猫的主人家买了好多补品和宠物日用品,猫主人家高兴坏了,一共生了四只小起司猫,豪爽地让封骋先挑两只。
可惜一窝里面只有最小的那个是妹妹,剩下全是哥哥弟弟,已经退居二线的封炳烈强烈要求必须把妹妹留下,所以最后封骋挑了老三和老四,一只小公猫和一只小母猫回家。
结果还没抱回来,就已经有贼人惦记上了。封骋经不住封驰软磨硬泡,退而求此次道:“妹妹不行,但是弟弟可以抱走。”
“真的?”封驰没想到封骋竟然答应了,感激涕零,“好好好,弟弟也可爱,以后他就归我管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它,等它到了岁数,我保证每天带它出去相亲看漂亮妹妹,绝不像你一样,让国庆和你似的做和尚。”
封骋:“……你还是速度滚吧。”
——
有了封驰在一旁插科打诨,封骋心态倒是平稳了很多,十月份以后的北京天黑的格外快,李英儿给封骋安排了酒局,封骋想了下,还是照例参加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他满怀期待的去四合院,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这一个晚上要怎么过。
所以他宁愿选择宿醉。
十点多,封骋喝完酒回到四合院,红色的大门里一片漆黑,安静无人。
那一瞬间,他突然释然了。
这个结果不意外,只是莫名失落。
封骋低头笑了笑,嘲笑自己活该一败涂地,活该被人算计,活该一次又一次失魂落魄,在没人的地方像条疯狗一样发疯……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封骋愕然,他猛地回头,宋之涵就站在大门一侧,双腮被冻得发红,脚边还拉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
“我等了你四个多小时。”
封骋:“……”
他抿抿唇:“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宋之涵道,“而且我不知道你的新手机号。”
两人在窄小的胡同里相互对视,良久,封骋才缓声道:“我没变过手机号,也没拉黑过你的联系方式,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
宋之涵耸耸肩:“嗯,我也没有。”
“……”封骋道,“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皱眉命令道:“过来。”
“……”宋之涵很不适应这种口吻,她站在原地,没动弹。
封骋无奈,把门锁打开:“我只是想顺手把你的指纹也加进去。”
宋之涵道:“我用数字密码就行。”
封骋:“数字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是哪天么?”
宋之涵:“……”
收获了封大总裁的一枚嘲笑,他解开风衣扣子,走到宋之涵面前,单手拎起她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
——
经历过短暂的尴尬之后,封骋和宋之涵都在寻找合适的心态去面对彼此。
除了吃饭、打扫,作为封骋的生活秘书,可能留给宋之涵的工作也不多了。
宋之涵很快就找到了这些秘书工作和颂笙总经理之间的平衡点,然后就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洗澡睡觉。
可惜,她原本以为一切都很简单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想错了。
她**身子站在淋浴喷头下,发现这里的水不恒温,时冰时热。
或者说,每当封骋洗澡开启他那边的水龙头时,她这边的水温就会骤降,这个问题本来应该很容易被发现,但封骋是自从搬到这个四合院后就一直独居,根本不会产生两个人同时洗澡的问题,所以他也没发现。
宋之涵关了水龙头,用毛巾捂着自己,静静地听封骋那边打开水龙头洗澡的声音。
他动作很快,水打在地板上,有哗哗的水流声,因为设计构造的关系,宋之涵知道,他就在她面前的这堵墙后,**身体,搓揉着头发,任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泡沫从他年轻而富有张力的身上流下。
宋之涵伸出手,在那个属于封骋的高度,描摹他的轮廓,直至水声骤停。
封骋洗完了。
墙那边传来类似玻璃门开门的声音,然后寂静无声。
但宋之涵知道,封骋在刮胡子,他喜欢洗澡后在脸上涂满白色的泡沫,然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刮干净。
以前,他还会兴奋地跑到她的**,让她看自己的脸,问她是不是刮的很干净。
宋之涵无奈笑道:“刮的是干净,然后呢?”
“你说呢?”封骋笑眯眯地扑上来。
……
思绪抽回,两年过去,以前的事已沧海桑田。宋之涵脱了毛巾,重新打开水龙头,调了水温,继续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查看手机,发现封骋已经给她打了两个电话。
她回过去:“怎么了?”
“我明天穿什么?”
“……”
宋之涵吸了口气:“等一下,我马上过去。”
封骋在更衣室里选衣服,看到宋之涵来了,显然有种不想再管的意思,他瞥了眼宋之涵,提醒她:“我的解酒汤。”
“我知道,先选衣服吧。”
宋之涵掠过封骋,给他挑了一件衬衫和西服:“明天就穿这件。”
封骋:“这身太大了。”
“……”她又给封骋挑了另一套,“那这套。”
封骋:“款式不好看。”
“……”宋之涵诚恳发问,“你明天要去相亲?”
封骋:“不论我明天是相亲还是上坟,你都应该先问下我明天要干什么,喜欢什么款式,而且,”他顿了顿,“你也不知道我的尺寸。”
“……”宋之涵道,“我知道你的尺寸。”
封骋:“两年前和现在会没有变化么?”
宋之涵:“……”
是啊,两年了,人都已经散了,尺码又怎么会没有变化?
宋之涵抽出皮尺:“那需要再量一次么?如果不合适的衣服太多,还需要重新定制。”
“随你。”封骋下意识地把头别到一处,不情不愿道。
更衣室里迎来一阵沉默。
宋之涵走到封骋面前,几乎环抱着他才能将皮尺从他的肩胛骨处拉起,她低声说:“可以配合点么?”
封骋叹了口气,展了展臂。
宋之涵记下胸围,又把皮尺下滑,绕着封骋紧实的腹部拉紧,记下数据。
两年之间,封骋身材比当初更成熟,胸围腰围都有涨,宽肩劲腰,像小山似的,把宋之涵拢在阴影里。
宋之涵弯腰,把皮尺落在封骋更下面的敏感部位,封骋皱眉,带着被冒犯的不爽,却一言不发。
“最近我会再给你定一些西服。”
宋之涵耳后的皮肤白的像牛奶,她随手挽了头发,露出一片白肉。
“还有什么其他要买的么?我一起买了。”
“**,袜子,腰带,领带。”
封骋看向宋之涵,抬着她的下巴把人拉起来。
“别再在我面前这样。”
“什么……唔……”
更衣室的衣柜发出一声闷响,唇齿之间的碰撞来的猝不及防,宋之涵用手抵住封骋的肩,人已经被他困在衣柜和身体之间,她的下巴被捏住抬起,唇被肆意吞咽,一双眼睛泛起雾气。
封骋没有留恋很久,他的举动更像是小惩大戒,他松开宋之涵,语气平淡:“我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圣人,两年前我什么德行,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这吻来的急促,宋之涵还在调整呼吸,双颊泛粉,她难掩哽糯,像鹿一般,定定地看着封骋。
封骋说的什么意思,她明白。
二十三岁的封骋比小狗还贪吃,仗着身体好肆无忌惮,有时候要磨她一个晚上。
现在的封骋二十五,褪去稚幼,他权势加身,体力顶峰,只会更加纵容自己的欲望。
可那个人大可不必是她。
“你要是有需求,可以去……”
“嫖么?”封骋打断,“宋之涵,那是犯法的。”
“……”
宋之涵平静道:“我只是想说,你可以去谈谈恋爱,我认识很多和你家世相当的女生,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不必了。”封骋垂下的手暗自握了握拳,“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介绍女朋友。”
“衣服挑好以后挂在门口,我困了,你去煮点醒酒汤,然后就去睡觉吧。”
“好。”
更衣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宋之涵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她看向镜子,里面的她,嘴唇已经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