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喝酒喝的吗?”
江渺渺歪着脑袋,似乎是十分老道的样子,问道,
半晌之后,莫云飞也老老实实的点头,
“恩。”
“那你以后可千万千万不可以这个样子了,她已经离开了,你希望她这一路上都要牵挂着你吗?”
江渺渺突然整了神色,面上略带责备的,满脸不悦的睨着坐在床边的莫云飞,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莫云飞见她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心下一暖,有些无可奈何的顺着江渺渺的话说了下去。
“不希望。”
“诶……这就对了嘛,就算是为了她好,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不可以寻短见,不可以醺酒,明白吗?”
此时的江渺渺宛然就是莫云飞的一个人生导师,在他迷茫的时候,为他指引人生的方向,而且江渺渺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形象好像也瞬间伟大了起来。
“恩,明白了。”
莫云飞刚刚满心悲伤的心绪,被江渺渺这一个打岔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更是被江渺渺逗得憋笑憋得十分的辛苦。
“既然你明白了,就去给我……本大师买饭去吧~肚子饿的咕咕叫了都!”
莫云飞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顿她在自己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病房。
莫云飞离开病房后不久,江渺渺就进入了梦乡。
“渺渺,你在哪里……”
闫晟找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没能找到能够证明江渺渺去向的信物,等了几天都没能等到江渺渺的消息,心下的黯然,较前几天更甚一筹。
他白皙的大手紧紧的捏起,想到江渺渺现在可能面临到的各种情况,闫晟的目光就瞬间变得凛冽寒澈,周身的气势慑人。
房间内酒气弥漫,大大小小的酒瓶杂乱无章的堆在卧室里,卧室里的灯没有开,窗外的月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却反而更衬出了闫晟此时的孤单荒凉。
此时的闫晟一个人坐在他卧室的沙发上喝酒,闫母见他都好几天了不下去吃饭,连忙下定了决心,怒气腾腾的冲上楼,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正拿着酒瓶子往自己嘴里猛灌,几个健步上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高脚玻璃杯,
“好了,别喝了,已经好几天了你都是这样,在这样喝下去迟早要出问题,你不想要命了?还是说你就是想和你妈我呕这口气!”
闫晟见自己的母亲夺走了他的杯子,墨眸眯了起来,目光凌厉的睨着她,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丝的感情,也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给我。”
闫母见自己的亲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依旧是十分的冰冷,她心里是既觉得委屈却又愤怒,心底对江渺渺的怨恨又再一次的堆积了起来,可是想到闫晟说她什么事都赖在江渺渺的头上,这才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
半晌之后,闫母恼怒的开口道,
“晟儿,我是你亲妈,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我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竟然还这样跟我说话?江渺渺失踪,是她自己离开的,我又没有说她!你竟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怨在自己的亲妈头上?”
说到最后,闫母甚至还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
闫晟不由得听的一阵心烦,冷魅的墨眸目光凌厉无比的睨着自己的母亲,眸底划过了一抹深深的厌恶,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的母亲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完全没有一点身为豪门贵夫人该有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撒泼的骗妇,就会用眼泪来唬人,无论是对这个家里的哪个人,动辄辱骂,难道就因为所有人都让着她么。
“我没有怨你,我是怨我自己。”
闫晟冷冷的用自己空洞的眼神盯着墙壁,面上充满了痛苦与受伤,突然,他抱着头,肩膀也在微微地抖动,还不断地碎碎念道,
“都怨我……都怨我……”
如果不是他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如果不是他带她回来,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他的渺渺根本犯不着受这些委屈,都是因为他考虑不周!
如果他多为她想一想,如果他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一下问题,可能渺渺就不会离开他,甚至了无音迹。
难怪她会对他心灰意冷,都怪他当初让她受了很多委屈。
无边的悔恨像掀起的旋涡一般将他淹没,闫晟的心快要痛的粉碎。
他没有再理会哭的委屈的闫母,烦躁不已的抓起名贵茶几上的酒,仰起头就往嘴里灌。
将闫晟发疯了一般的往自己嘴里灌酒,闫母连忙上前夺过了酒瓶,毕竟闫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这个家里,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可谁知道,最让她难受的还是小儿子,现在竟然还这么喝酒,是存心把自己喝死,好让她这个老太婆难过痛苦一辈子嘛!?
闫母想到这里,带着哭腔向闫晟怒吼,
“闫晟!你能不能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就变成这个样子!她是自己跑掉的!说不定早就跟哪个男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闫母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耳边呼啸过了一个物体,紧接着,“哗啦”一声,是玻璃咋在墙壁的声音。
原来,闫晟将手中的玻璃杯掷出,从闫母的耳边擦过,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杯子也瞬间四分五裂。
“出去。”
此刻的闫晟,脸色是从没有过的阴沉骇人,目光阴鸷而又凛冽,竭力压制下了心里的怒气,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那语气就宛如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有一种不容违抗的使命感。
“闫晟!”
闫母缓了缓,才再次开口,好像是还想说什么,可谁知道闫晟这次竟然直接出言警告道,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闫晟说完之后,冷魅的墨眸凌厉的眯了起来,声音冰冷的补充道,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哼。”
闫母无奈只得跺了跺脚,冷哼一声之后,便走出了闫晟的那片不容侵犯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