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吗?

环视四周,一一扫过父亲、大哥不明所以的眼神,以及母亲略显慌乱的脸庞。

闫晟突然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从李碧云说出一切真相的那天起,他就想通了,如果想要继续好好的跟渺渺在一起、平平安安的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第一件事,便是要将自己家里的所有破事儿全部解决清楚。

这是他该负起的责任、担起的担子,也是他欠渺渺的安稳。

自己母亲这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他又有什么脸面去江家求得人家的原谅?

“晟儿,要不咱们吃完饭再说?”

本来还撑得过去,可看到闫晟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闫母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背后都浸出了一层冷汗。

闫父和闫圣承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强烈不安的她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劝道,语气里都透着小心翼翼,

“行不行?晟儿,你看你父亲和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先吃热乎饭再说不都是一样的嘛!”

“不一样。”

闫晟生硬地反驳,语气生疏又严肃。

“晟儿,你这是…这是想说些什么呀,这么正式。”

到这会儿,闫母的表情越来越兜不住了,胸腔内的心脏因慌乱疯狂的跳动了起来,藏在餐桌下的手紧张到几乎快要把衣服下摆抓烂。

“说一些事实。”

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所有事情要摊上台面说清楚的时候,闫晟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即时面对越发窘迫的闫母,他心情也没有任何波澜,

“我想说的,是关于渺渺的,准确的是,是关于渺渺在咱们家待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这次我突然出国又受一身伤回来的事,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晟儿…”

听见江渺渺三个字,闫母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尤其是江渺渺在江家住着的那段时间,“你这好端端的提她…”

“母亲,您紧张什么?”

瞥了一眼浑身颤抖起来的闫母,闫晟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是紧张您收走渺渺所有的钱包、卡、手机以及家里的钥匙,将她关在门外冻到发高烧呢?还是您前脚答应她些什么,后脚便将李碧云塞过来违背承诺?还是后来联合李碧云给我下药…”

关于闫母对江渺渺做过的事情,闫晟一件不落的全都说了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将所有真相全盘托出。

没说一件,闫母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直到闫晟说完最后一件,闫母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第一,她不敢相信闫晟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二,她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当着丈夫、大儿子的面,戳穿她做过的事。

“晟儿,你,你…”

张了张嘴,神经线紧绷到极致的闫母竟然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母亲,我有说错吗?”

见闫母这样,闫晟心底的失落渐渐放大。

想到江渺渺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失落又被心疼代替。

“这些事情所有人都不知道,不愿意说是大家宠着你让着你,甚至相信你会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此做出改变,不会再犯,可是您呢?”

说到最后,闫晟眼角已经落下了一滴泪,“您是怎么做的?您还想怎么做?如果您还要继续伤害渺渺、执迷不悟下去,就算你是我的母亲,我也不会再视而不见,更不会再包庇您的行为。”

一听闫晟的话,闫母立马激动起来,

“晟儿,我是你妈,江渺渺她算什么?”

“够了!”

不等闫母说话,早已忍受不住的闫父猛地拍了一下餐桌,黑着脸站了起身,悲愤交加的盯着闫母,怒吼道,

“你真的是够了,渺渺怎么了?你是闫晟的母亲怎么了?知道我忍你多久了吗?你做的事情,我们一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跟你说?从头到尾,拦着所有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口中谩骂不止的江渺渺!”

看着闫母那张脸,闫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仿佛这些年就跟没有认识过这个枕边人一样。

不,应该说从她开始往自己和儿媳妇身上泼脏水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认识她了。

“就连你也这样?”

闫父的转变,更是出乎闫母的意料,最后的最后,她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了闫圣承身上。

可是当她将视线转向闫圣承那边的时候,她的大儿子直接转过了身,留下了一道背影。

“你们,你们……”

扫视着周围三个此时看来无比陌生的男人,心灰意冷的闫母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又哭又笑的大骂起来,

“都向着那个贱女人是吧?你们一个个的都心疼江渺渺那个小贱人,行啊,儿子儿子向着她,现在就连自己的丈夫也向着她,你们一个个没良心的!”

说完,又不顾形象的直接伸手指着闫晟,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你现在会为了一个贱女人这么对我,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白把你养这么大,为了那么一个贱女人这么对自己的母亲,大逆不道!”

受不了闫母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闫晟直接将餐桌上的碗筷扫到了地上,怒吼道,

“如果没有渺渺,没有你口中万般嫌弃的江渺渺,不用你掐死,这次我已经死在异国他乡了!”

一想到那个渺渺为自己挡枪的瞬间,闫晟就觉得心痛万分。

“我对你太失望了。”

闫父也跟着拉开凳子站了起身,“离婚吧,离婚协议书我会差人给你送过来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拿着外套离开了家。

“你要跟我离婚?”

似是难以接受这个现实,闫母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憔悴的脸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大哥,这个家,以后就要你来扛起来了。”

拍了拍闫圣承的肩膀,闫晟也转身到玄关出拿了自己的外套,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