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
踏出江家大门后,闫晟脑海中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说开了所有真相、解开了所有谜团,可这样,就能够给渺渺讨回公道了吗?她所受的伤,就能像没发生过一样吗?
外面繁星满天、月光皎洁。
而江家,此时此刻乌云密布、天寒地冻。
“都走吧,谁也留不住…”
半晌,呢喃出这么一句话的闫母,正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满地的狼藉出神,面无表情的脸让人很难猜出她在想些什么。
“妈。”
良久之后,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闫圣承起身走到闫母身边蹲下,手打在闫母的膝盖上,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爸还有闫晟那小子的性格,您还不知道吗?都在气头上,说话是难听了些,但心里还是有您的。”
“有我?”
闻言,闫母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伸手指着地上的碎屑怒吼道:“你看看这些被摔碎的东西,这能叫心里有我?你再听听那孩子离开前说的话?那叫心里有我?还有你爸,离婚都提出来了,这些能叫心里有我吗?”
说到最后,情绪再也绷不住的闫母直接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心中的委屈。
“妈,您这是干什么!”
见状,闫圣承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赶忙起身拿纸巾替母亲擦泪,“好端端的哭什么?闫晟心里真没您的话,又何必在走之前还拜托我好好照顾这个家照顾您?我爸那个人,您都跟他处了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我爸刀子嘴豆腐心…”
话虽这么说,可闫圣承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的,更是不满母亲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行为。
江渺渺的为人, 他虽然接触不多,可正式为数不多的相处,更是能让他肯定对方的为人,各方面配闫晟是绰绰有余。
“我命苦啊……丈夫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要与我离婚,养大二十年的儿子也要因为这个女人不惜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命苦啊……”
“妈,您能不能别这样了?”
直到现在,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出了事,永远把所有原因推到别人身上;对于家人,总觉得事事都要听从您的安排。
后面这些话,他没有办法说出来,说出来,母亲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想想父亲和弟弟离开时近乎绝望的申请,闫圣承心里对母亲也是越发失望。
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自己心中那个端庄优雅、大方得体的目前变成了如今这番泼妇模样,又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吵闹的江家今天,注定无法太平。
与此同时。
离开家的闫晟,已经一个人游**到了闫家门外。
盯着门上的门铃,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按下去。
绕到旁边的围墙外,闫晟抬眼便看到了那个属于江渺渺房间的窗口,轻声呢喃道:“渺渺,我好想你。”
醒了吗?身体还痛不痛?有没有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有没有…偶尔想起我?
太多太多的话,闫晟想抱着江渺渺亲口告诉她,可现在,他好像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还像正常的恋人、夫妻那样,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过着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生活?
“这件事,我父母不知情,我也不会告诉他们,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到江家找人。”
“如果被我父母知道这件事刺激到他们,闫晟,这辈子我江汀云都会跟你、跟你们闫家死磕到底!”
猛地想起江汀云之前说过的话,闫晟依依不舍的看了那个窗户一眼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如果被江父江母发现,他要怎么解释?
可实在控制不住想要即刻见到江渺渺的心,内心挣扎一番,闫晟开车调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
“你怎么就确定渺渺在我这里?”
接到闫晟的电话时,江汀云有些意外,这么多天过去,她以为他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可听到他要找渺渺时,江汀云的脾气顿时爆发,语气也不由得嘲讽了起来,“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不会再让你跟渺渺有任何瓜葛, 她是江家的人,以后的事情,也会由江家来操心,不用你在记挂…”
“姐,我只是想见见渺渺。”
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任凭江汀云怎么冷嘲热讽,闫晟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哪怕她睡着也好,我就是想看看她。”
想看看她现在如何,瘦了没有,有没有难过,仅此而已。
“看到又如何?看不到又如何?闫晟,我江汀云说过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我知道,可是我……”
还没有等闫晟的话说完,江汀云就丝毫不客气地打断闫晟,
“没有可是,闫晟,渺渺不管你看不看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没有你,渺渺过的比之前会更好,好了别的不多说,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也不管闫晟听清楚了没有,江汀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站在自家大门外的那道落寞的身影看的时间久了,怕自己会一时心软放他进来。
早在外面汽车引擎声和自己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时,江汀云就已经起身站到床边,看到闫晟在外面了。
即使是被夜色笼罩,也很难让人忽略掉他被拒绝时,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失望的气息。
可是想想自家妹妹在江家的待遇,江汀云甩了甩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直接将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姐,是他吗?”
身后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将江汀云吓了一跳。
发现来人是谁后,她放在后背的手紧紧的攥住了窗帘,心虚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站在这里透口气。”
担心渺渺不信,她又急忙岔开话题道:“谁让你起来的?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卧床休息吗?你这样不听话,身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姐。”
见自家姐姐这样,江渺渺是又好气又好笑。
透过厚厚的窗帘向外看了眼,她止不住叹了口气,“没有别的意思,姐,就算他在外面,我也没想现在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