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闫晟忘了,在自己的母亲心里,对江渺渺有着根深蒂固的误解。
有些印象,一旦在心里落下了,再想去改变,会很难很难。
“你说这些能证明的了什么?”
安静的听闫晟说完后,闫母的心情没有任何改变、也没有任何波动。
不可置否的冷哼一声,继续出言嘲讽道,
“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江渺渺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的事实!如果不是贪图我们闫家的门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对自己那么狠,去替你档枪子儿?她比谁都怕死,挡枪子儿的时候,她也是确定了她自己只会受点伤不会死,才去挡的,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上当受骗。”
“……”
这次不只是闫晟,就连在一旁听了全部过程的闫圣承都觉得自己母亲的话有些过分,语气中也微微有些不悦,
“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人的大脑考虑事情的时间,怎么可能比的过子弹出膛的速度?如果不是人家渺渺那个小姑娘替闫晟挡了一枪,您可能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在那种地方出事,尸体都不一定找的回来!”
“你给我闭嘴!”
一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顶撞自己也就算了,如今最乖巧懂事的大儿子也跟着站在了闫晟、站在了江渺渺那边。
再这么下去,闫母觉得自己离被人活活气死不远了,
“你跟着胡闹什么?闫圣承,别以为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你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帮着闫晟做的那档子事儿,你今天要是跟他站一块儿,以后也别认我这个妈了,我没有你们这种儿子,为了一个没必要的女人跟自己的亲生母亲反目成仇,可是长本事了…”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眼瞅着闫晟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担心两个亲人真的会因为今天晚上吵这一架从此两不相认,闫圣承只能收回自己所有的想法,站在正中间去当一个和事佬,
“有什么事能能安静下来好好说,这样吵来吵去,能有一个什么结果?问题解决了吗?就问你们吵了这一架咱们最开始想要说的问题解决了吗?吵来吵去有什么意义?除了伤害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闻言,闫晟和闫母两个人谁也不吱声,都在气头上,看向对方的眼神也是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还要继续找吗?不吵了就安静下来听我说。”
见两人都不再吭声,闫圣承不由得松了口气,重新站在了两人中间,缓缓开口道,
“吵架吵得挺激烈,各自的问题解决了吗?闫晟,你和江渺渺的事情定下了吗?能光明正大的、受家人祝福般的在一起了吗?”
“我……”
闫晟刚想说话,就被闫圣承打断。
“你不用回答我,自己在你自己心里好好想一下这个问题!”
对着闫晟摆了摆手,闫圣承又转向了闫母这边,问道,
“妈,吵了这一架、对自己的儿子骂天骂地,您的最终的问题解决了吗?闫晟放弃和江渺渺在一起了?还是他答应,要听你的话、遵循着你的规则,出门很你选中的那些姑娘去相亲了?”
“可是……”
察觉到闫母要开口说话,闫圣承急忙摆了摆手,
“不要着急回答我!你们两个人,谁也不要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就在自己心里好好想想,好好琢磨一下要解决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想要告诉彼此的东西又是什么,谈心你们就好好谈谈心,说一下各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互相理解一下对方,包容一下对方。”
十五分钟过后。
“你这个不孝子,就这么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忤逆你自己的亲生母亲,闫晟,你这种行为是大逆不道,知不知道!”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谁家孩子现在贪恋爱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喜欢的、我爱的,你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的去感受一下?”
闫晟不理解。
“感受什么?感受江渺渺那个小贱人,是如何一步一步把你哄骗到手、再把整个闫家掌控在她手里的吗?”
“荒唐,真是荒唐!左一句渺渺不好,右一句渺渺心里深沉,您就这么质疑您儿子的眼光?原来从小到大,您夸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没有一句真的。”
“……”
看着面前再度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二人,闫圣承顿时有些生无可恋。
合着他刚才那番长篇大论,就说服了他自己一个人?那母亲和弟弟,竟是一丁半点也没听进去?
但凡听进去一星半点,两个人也不至于吵成现在这样。
挠了挠头,闫圣承上前拽了拽闫晟的胳膊,
“闫晟,先跟我出去,冷静一下,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跟妈好好谈谈这件事。”
“我没必要冷静,我现在的状态也再冷静不过。”
甩开了闫圣承的胳膊,闫晟整理了一下衣衫,回头眼神阴冷又坚定的看向了闫母,一字一句道,
“今天无论发生了什么、讨论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我都是要和渺渺在一起的,您无权干涉!还有,这次回来不是与您、与家里商量的,我只是回来通知你们一声,答应不答应、开心不开心,跟我毫无关系。”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护着江渺渺平平安安,给她一个崭新的、幸福的、安稳的未来。
说完这些,闫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伴随着“嘭”一声巨响,他的背影跟着消失在了门口,沉重的脚步声由近及远、逐渐没了任何声响。
“……”
面对着满地狼藉,以及怒气冲冲坐在床边的闫母,闫圣承心里顿时五味陈杂。
好好的一个家、好好的一场家庭聚会,最后变成了这幅“家破人亡”的场景。
就是在单位加班到半夜,也比在母亲和弟弟中间当受气的夹板要强上太多啊。
一边在心里仰天长叹,他一边还要顾忌着母亲的心情。
“妈,要不您先回屋休息休息?”
踢开脚边的碎玻璃碴子,闫圣承走到闫母身边,扶住了她的胳膊,
“闫晟从小被家里惯坏了,思想太独立,也不够成熟,您别人他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等他心里的气儿消了,我把他抓回来,让他跟您认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