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挂断闫父的电话后,江渺渺心里倏地就冒出了这句话。
总结一下闫母近日来的所有所作所为,不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当初说好了要心平气和的跟闫父谈一谈,主动去找到闫父服个软、认个错。可江渺渺怎么也没能想到,闫母竟然跑到公司楼下又撒泼打滚的闹了一番。
“您这是去和解的还是去下战书的?”
回想起闫父刚才打电话时那语气中的无奈,江渺渺跟闫母说话时的语气也跟着冲了一些,
“我当初怎么跟您说的?让您主动找到闫伯伯服个软,好声好量的跟闫伯伯说几句好听的,以闫伯伯的性子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您倒好,跑到公司大厅里闹了一番,还把人家前台工作人员给打了,我看这事儿够悬了,误会没解释清楚、关系非但没破冰,反而更紧张了,我是真的对你的种种行为没话说了!”
接到闫父电话没多久,江渺渺便忍不住拨通了闫母的电话。
听到人家跟没事儿人一样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活生生的气到原地爆炸。
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她也跟一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一样,迫切渴望着闫母能平静下来做一些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可最后的结果,往往很是差强人意。
“你有什么理由怪我?江渺渺,我可是听你的主动去找他的,都是按照你的建议去做的!”
听到江渺渺带着埋怨的一番话,闫母又一次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倒打一耙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只是态度上的一个轻微转变,她便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江渺渺身上,
“当初是你让我主动去找他认错服个软的,我今天起了个大早就往公司赶了,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他看到我的诚意,我连美容觉都舍弃了。可是结果如何?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一切早就是你跟那个男人沟通商量好的,为的就是看我出丑、看我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最后我可是被两个保镖拖着扔出来的,他这么做的同时,就没想过我以后要怎么去公司里吗?你们到底是有多恨我,才能勾结在一起这么侮辱我。”
闻言,江渺渺只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的往上涨。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偏偏还让她给遇到了,偏偏还要让她跟这种产生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交集。
实在是气到想翻白眼,她只能拿着手机不停的深呼吸、不停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缓解一下自己即将要爆发的情绪。
直觉告诉她,这会儿跟闫母吵起来对未来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任何好处。
不等她想到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时,电话那头的闫母骂够了之后,又不急不缓的开了口,“这样吧,江渺渺,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你做错了,我不会急着去怪你,但你需要将功补过。你快点再安排时间,陪着我一起去公司里找他,我就不信了,有你这个同盟跟着我一起过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把你跟我一起扫地出门!”
“我不会去…”
“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别忘了在医院里你答应过我什么。如果你还想安然无恙的跟闫晟结婚的话,千万不要想着武逆我的意思,毕竟兔子被逼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我这个有着众多前科的危险份子呢?”
一提起约定、提起结婚的事情,江渺渺张了张嘴,瞬间找不到一个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正是因为清楚的了解闫母的性子,她才不敢说些其他的以免激怒闫母做出些什么更疯狂的事情出来。
考虑良久之后,江渺渺满是无奈的点了头,“我可以答应你,跟着你一起去公司里找闫伯伯。但是前提你也要答应我,甚至再三保证不在公司里发脾气,不再去不顾一切的闹腾,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边。如果你还跟之前那样肆意妄为的话,就是因为我也不敢保证你能成功顺利的见到闫伯伯。更不敢保证你以后是不是还会有给他认错服软的机会…”
……
一个星期后。
“你确定这次前台不用再要预约,可以直接放我们进去吗?”
站在公司大楼外面时,闫母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不知道公司前台的工作人员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一个。当初不由分说的打了人家一顿又来发泄自己的脾气,如今再见面的话,都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更重要的是,如果闫父还不让他们进去,仍旧要硬着头皮跟前台工作人员联系。
“放心吧,只要你不发脾气,我们就能安然无恙的见到闫伯伯。”
余光扫了眼看上去明显有些紧张的闫母,江渺渺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却还要耐着性子继续交待道,“牢牢记住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如果你想趁机跟闫伯伯和好的话,就不要由着你自己的性子来闹事,这里是人家办公的地方,不是让你撒泼打滚闹腾的菜市场。倘若闫伯伯再次因为这个原因生了你的气,我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许多。
前台工作人员已经换了人,不再是那天的那张面孔,就连保安人员也全都换成了新的面孔。
一路上,所有人对于她们两个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不是江渺渺偶尔跟其中几个工作人员问了下路,闫母以为在别人眼里看来,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谁也看不见她们。
如愿到达董事长办公室门外时,闫母有些紧张了。
算算日子,她都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跟闫父见过面了,这么久不见,不知道他鬓角的白发是不是又多了一点。
江渺渺没有她心理活动丰富,敲了敲门后便拧开了办公室的门把。
只是出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边的闫母已经像离开弦的箭,蹭的一下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