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萍不喜欢戴嘉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 戴嘉,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听岑夏说起这件事只觉得好笑。

戴嘉伸手过去拧了拧岑夏的脸,笑说:“别生气了,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她是她,沈南峤是沈南峤,沈南峤又不会听她的。”

“可她到底是沈南峤的母亲啊,而且她和夏家都在极力撮合沈南峤和夏蕴,你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啊?这件事还不是看沈南峤的态度?反正沈南峤不会娶夏蕴。”

戴嘉对此胸有成竹。

岑夏如鲠在喉,这傻姑娘怎么就这么相信沈南峤呢?连她这个认识沈南峤多年的人都不敢保证沈南峤一定不会就范。

“你真对夏蕴这个人一点也不介意?”

“介意啊,但介意有什么办法?我再怎么介意也不可能让夏蕴这个人消失,而且我相信沈南峤会处理好这件事。”

戴嘉笑得像个傻白甜,这和岑夏以往对她的认知完全不同。

以往的戴嘉的确会无条件对一个喜欢的男人好,可都是有所保留的,更不会把自己的信任无条件地给对方。

这些人里,唯独沈南峤是个意外。

戴嘉那么喜欢沈南峤,即便她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都能让人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对沈南峤的感情。

沈南峤究竟哪一点好,值得戴嘉这样的对待?

戴嘉和岑夏在路口分道扬镳,她坐在路边的石墩上轻轻喘息休息着,刚才一路走得急,眼下脚有些软。

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她低头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突然一动不想动。

安静地待了一会儿后,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南峤的电话。

沈南峤好像在忙,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了。

戴嘉听到那头传来女人唱歌的声音,心底淡淡地飘过一阵酸涩。

“沈南峤,我头疼。”她软软糯糯地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撒娇。

“怎么了?”

“我腿也有点软,走不动了。”

“你在哪里?”

“我心里不舒服,眼睛酸酸的。沈南峤,我想见你。”

戴嘉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格外想念沈南峤,恨不得能一睁眼就看见沈南峤这个人。

她多想看看亲眼看看沈南峤,看着他走向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的都是自己。

电话那头的沈南峤渐渐地也温柔了语气,诱哄似的说:“乖,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那边嘈杂的女声已经不见了,沈南峤应该已经从包间里出来,戴嘉的心一瞬间便被填充地满满的,想象着沈南峤奔赴自己而来的模样。

她乖乖地告诉沈南峤自己的地址,听沈南峤的话不挂断。

沈南峤在来的一路上不断跟她说这话,像对小孩子似的安抚着,他不知道戴嘉今晚又是为何喝了酒,虽然她从前也惯于买醉,但自从两人认识之后,她已经很少再让自己喝醉了。

听她说话的语气,她应该算不上很醉,可听声音满是沮丧,像是被什么难过的事情包围着。

听她这样说话,沈南峤的心也跟着酸涩了一些。

他开着车一路往目的地而去,等红灯的间隙,一眼就望见了坐在马路边的戴嘉,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暖流。

这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坐在路边也不怕碰到坏人。

沈南峤停好车,沉稳地朝她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又在闹什么别扭?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戴嘉听到他的声音,眼睛忽然发出了亮光,张开双手直直地扑进他的怀里,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沈南峤,你真的来了啊。”

他失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沈南峤,听说你今天被人提出结婚了?”

他微一挑眉,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难怪又一个人跑来买醉,这混混沌沌的样子,让他觉得无比好笑。

“你,除了我,不能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更不能结婚,听见了没有?”

怀里的姑娘很是霸道,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盯着他,看得沈南峤心里一软。

“那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他抱着她和她开起了玩笑。

戴嘉猛一摇头:“才不会,我不会不要你的,我那么喜欢你,恨不得天天见到你和你在一起,怎么会不要你呢?”

“你只是一时兴起,等以后你遇上比我更好的人,你就会忘了现在的我。”

沈南峤故意逗她,可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戴嘉的眼眶瞬间红了,迟疑地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看着他,认认真真说:“沈南峤,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他哑然,这姑娘疯起来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领证?亏她想得出来。

就算她不在意,他也不想就这么委屈了她。

他要娶的女人一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娶进门,要给她最好的婚礼,其他女人有的她也一定要拥有。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好了,别闹了,我送你回家。”

“我没有跟你闹,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戴嘉的目光变得清明了一些,对上沈南峤的视线,抿嘴一笑,“沈南峤,我们结婚吧?这样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再觊觎你,现在这样我没有安全感。”

在岑夏面前时,她嘴硬说自己相信沈南峤,也根本不在意夏蕴的存在。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意的要死,夏蕴曾跟他有过婚约,他的母亲这么喜欢夏蕴,谁知道之后还会出什么事呢?

只要他一天不是完全属于她的,留有可能出任何幺蛾子。

她受不了这样的忐忑不安,她只想在他身上落下自己的烙印,昭告所有的人,他沈南峤是她的人,别人想都不要想。

沈南峤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了一丝晦涩。

他轻叹了声气,连安抚都没有用了吗?

她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