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传出了戴嘉的负面新闻。
说她背刺同事,亲手捅了人一刀,傅颖如今人还住在医院里。
这件事惊扰了戴锦添,戴锦添不仅亲自去医院看望傅颖,还在公司管理层会议里表示一定会追究戴嘉的责任。
前有直播揭张总的短,后有亲手捅了傅颖一刀,戴嘉俨然成了所有新闻的中心人物。
包括戴锦添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找她,然而,身为当事人的她倒在酒店住得惬意。
住的还是钱溢家的酒店。
“大小姐,你爸到处找你,你打算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钱溢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这大小姐八成是和他过不去了,昨晚在他家的会所,今天又住到了他家的酒店,要是让别人知道她这会儿在他这儿,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戴嘉正剥着橙子,抬眼睨他一眼:“你好像不怎么乐意做我这生意?”
“南市大大小小这么多酒店,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沈南峤带我来的,你得去问他。”
“……”
钱溢顿时哑口无言。
凌晨时他接到沈南峤的电话,立刻驱车赶来这里,沈南峤的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他靠在灯光下,嘴里叼着一根烟,垂着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送进医院了,估计得住院,戴嘉这回算是捅了篓子了,又是得罪张总又把自家公司的副总给干了,她爸不得打死她?”
钱溢也很烦躁,他去会所通常是为了找乐子,谁料到有一天也会替人善后,而且傅颖可是阳明餐饮的傅总啊,谁不知道她是戴锦添最得力的助手,哪怕是戴嘉,在公司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外人看来,傅颖算是戴嘉在公司的老师了,结果戴嘉倒好,非但没对她有半点尊敬,反而惹出这种事情。
“诶,戴嘉有没有反省?”
沈南峤看了他一眼,伸手摁灭了烟头。
瞧他的反应,钱溢就知道戴嘉丝毫没有一点悔意。
“南峤,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给我一个准话,真看上她了?你要是真看上她了,哥们儿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你把这事儿摆平了,但你要只是纯粹地乐于助人,那咱还是别沾这事儿了,他们戴家的事情挺复杂,外人掺和不起。”
沈南峤似乎点了点头,偏头问他:“傅颖的伤情有大碍吗?”
“应该没有,不过她受伤的性质值得深究啊,她要是不追究,那还好说,她要是追究,那戴嘉就是故意伤人了,不过这事儿目前谁也说不好,而且傅颖跟戴锦添关系挺好,应该不会闹到那程度。”
沈南峤点了点头,看了酒店大堂的方向一眼,他出来时戴嘉已经睡下了,大概是今晚闹累了,再加上被张总灌了不少酒,倒没闹腾多久。
但不知怎么,他的脑海里,总是出现她一个人蹲在便利店门口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平时那么嚣张那么作精的一个人,偏就让他看到了这一面。
“她可能要在酒店多住几天,你担待点。”
沈南峤说完就准备走人,仿佛要把一颗定时炸弹丢给钱溢解决。
钱溢顿时傻了眼,他跟戴嘉也没什么情分,要是再让他家老头子知道戴嘉又住在这里,不知又会想歪到什么程度。
“你故意害我呢吧?”
“我给你拉生意了啊,她住的套房,你可劲儿往贵了收钱。”
“我缺她那点钱吗?”
钱溢咬牙切齿,眼看着沈南峤已经走远,这时候再把戴嘉赶出去也不是个事儿。
但沈南峤的确怪异,钱溢从学生时代认识他,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他可没什么雷锋精神,乐于助人?不存在的,除非别有所图。
钱溢正想着昨晚那件事,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他看看戴嘉,戴嘉则看着他,扬了扬眉:“有人在按门铃,你不去开门吗?”
“……这是你的房间吧?”
“但你不是离门近吗?”她丢了瓣橙子进嘴里,理所当然地对钱溢发号施令。
钱溢哪儿受过这种气?平时都是他叫人做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叫他做事了?
门铃持续响着,两人拉锯片刻,最后钱溢终于妥协。
钱溢开门,见到来人时愣住了,然后面色僵硬地侧过身请人进来。
岑夏只看了他一眼,提着大包小包地进门,看戴嘉看着挺惬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我叫你帮我买的都买了吗?”
岑夏没好气地把东西往她面前一丢:“都买了,最新鲜的三文鱼,甜虾,鹅肝,以及鱼子酱盖饭。”
光是听她这么一讲,戴嘉就有点饿了。
她挖了一勺盖饭送入嘴里,享受地眯了眯眼,别提有多满足。
岑夏盯着她看了两秒,皱起眉头:“你还吃得下去啊?”
“这么好吃,为什么吃不下去?”
“傅颖就住在我们医院,今天你爸去医院看她了,出来的时候气得脸色铁青,现在满世界都在找你,你打算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傅颖送来急诊时正好是岑夏接的人,一路推着进了手术室,当时傅颖人还是清醒的,并且一眼就认出了岑夏。
岑夏当时并不知道傅颖的伤是戴嘉所致,她也是今早听人说起,才知道和戴嘉有关。
“我没躲啊,我家楼下有小混混蹲点,我没地方去,只好在酒店里委屈几天了。”
岑夏盯着戴嘉看,她俩从高中到现在,多么多年,对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看懂,但眼前的戴嘉,她却有点看不懂了。
“对了,傅颖怎么样了?”
“没伤到内脏,伤口不深,缝了几针,大约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吧。”
“真可惜,怎么没捅得再深点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剥掉了甜虾头。
钱溢冷不丁地缩了一下,这姑娘可太可怕了。
“戴嘉,我看你还是回去跟你爸认个错,傅颖要是追究起来,你的罪名就大了。”
戴嘉满不在意地眨了眨眼,像是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在眼里。
“那就让她追究呗,她不是挺能演的吗?怎么没把自己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