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柳树依依的林荫道，进入了树荫环绕的行政楼。
匆匆赶来的行政主任将继欢二人迎了进去，“真是抱歉，让二位警探等急了。”
继欢能说什么，人家是正常休息时间，关机躲远一点没毛病，总比有些地方的工作人员正常上班时间都找不到为好。
“我们今日来是想找一个叫文渊的人，以前应该是你们学校的工作人员或是教师，麻烦你帮我们找一找资料。”
“二位警探放心，领导已经让我全力配合二位调查，二位先坐。”行政主任将二人领进办公室里，又亲自倒了两杯温水递给她们，这才坐到办公桌边上，将电脑打开，“我这就在员工系统里替你们查。”
行政主任查了一两分钟，“继警探，我们员工系统里没有叫文渊的人，是不是你们记错了？”
继欢看着行政主任，确认他没有撒谎，然后和时晏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时晏说道：“想也是，毕竟已经是近三十年前的人了。”
“三十年前？”行政主任抓到了一个关键词，他现在也不过四十岁，三十年前他还在读小学呢。
继欢手指轻轻摩了纸杯的边缘，“是的，请你查一查以前过往退休人员的记录，或者是前二三十年的工作人员的记录。”
“年纪可能在五六十岁，或者更大。”时晏补了一句。
行政主任点了点头，“那我先问一问负责发放退休金的刘主任那边有没有记录。”
“好。”继欢点了点头，她们只知道一个叫文渊的名字，并不清楚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警探局查出来的叫文渊的名字就有上千个，一个一个排查也太慢了。
行政主任挂掉了电话，十分歉意的说道：“二位警探，退休人员里面也没有叫文渊的人。”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了资料室的钥匙，“我现在带二位去资料室看一看，兴许能查到记录。”
继欢二人继续跟上，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到了后方的一栋建筑楼外，建筑楼外的墙砖干净极了，而且款式也和其他相邻的几栋楼区别甚大。
“这楼翻新过？”
行政主任点头，“前几年一个守资料室的人抽烟，烟蒂落在了资料室内，引发了火灾。”
继欢心底倏地产生起了不好的感觉，忙问道：“毁得严重么？”
“还好，刚着火就发现了，不过还是损失了一部分。”行政主任拿了开了门禁，“后来学校就翻修了一下，这些资料就放在这儿了。”
“没修复？”
“这些行政资料又不是学史资料，能重新腾一个地方来放就不错了，原本是说全不要了，反正都没什么用，但还是学校一个老领导说反正也不浪费地方，就全堆在这里面了。”行政主任推开了一个房间，露出了里面的资料。
继欢看着这些资料，当即皱起了眉，偏过头看向时晏，他也是如此，宽慰道：“先看看再说。”
时晏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行政主任也觉得不好意思，“那你们先看看，我再去找学校里的老教授和老职工们打听一下，兴许有人会记得。”
“好。”继欢跨步走进了近百平的资料室里，推开最近的一间窗户，新鲜而冷冽的空气霎时涌了进来，吹散了屋子里闷人的霉气。
继欢拿起一本资料，看了看，“幸好这些资料都是分时间段的，要不然这还真难得翻。”
时晏嗯了一声，“不过机会不大。”
继欢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他，“先看看吧，那个胖子不是说去寻学校里的老教授去了吗？也许有人记得。”
“嗯。”时晏拿出一本人事录，翻了翻，“c大已经建校一百五十年，每年的工作人员流动很大。”
“那个年代是这样子的。”继欢拿出一本三十年前的资料，“这有一本三十三年前的登记簿。”
时晏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发现她盯着登记簿，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遂问道：“有发现？”
继欢指着末尾的几个字：“这是不是文渊二字？”
时晏站到继欢的身后，视线落在泛黄的纸页上，末尾处的确是有一个写得极为恣意的几个字，后面还写着登记的时间和理由。
“三十三年前，刚入职当老师？”继欢看向时晏，“那地图上写的是c大，表明你父亲是在这之后写下的，他们是有来往的，不是我们以为的交易关系。”
时晏的手指在厚厚的资料上点了点，“很奇怪。”
正在翻资料的继欢抬眸，“什么奇怪？”
“除了那一条手写登记以为，是不是没有其他的痕迹了。”
继欢回想了一下，“是没有发现。”
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都烧了？”
“四年前烧的，会不会是黑鸦？”继欢又兀自的摇头，“四年前，你在干什么？”
“应该只是巧合，之前我从来没有感受到黑鸦的痕迹过。”时晏轻叹了一声，“它突然冒了出来，感觉就像是一夜之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可如此庞大，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
继欢听出他话里的憋屈，“那他倒真是厉害，能让你也无头续了。”
“我又不是神人，不是事事都知道的。”时晏将继欢手里的资料抽出扔了回去，“别翻了，找不到就算了。”
“你能憋住？”继欢调侃问道。
“能啊，不招惹我，我也不想搭理他，我就只负责看着你就好了。”时晏说完，飞快的低头亲了一下继欢的红唇，然后快速起身移开了。
继欢被亲习惯了，也不会再抗拒，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可不能放过他，他致使好多无辜人因他们而死了。”
“嗯，那咱们继续查。”时晏顺口接话，“那咱们先出去？”
“真不翻了？”
“不翻，浪费时间。”时晏拉着继欢往外走，二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行政主任朝这边匆匆走了过来，一脸高兴的喊道：“二位警探，我这儿有个消息，咱们学校里有一位姓张的老教授倒是记得有个叫文渊的老师，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