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赶到警探局里的时候,技术科已经将还原的手机信息、资料全部摆在了继欢的桌上。
继欢简单的看了几眼,一手拿笔将最近联系人、短信联系、支付交易等信息详细的记了一笔。
刚写完,沈嘉就面若桃花的走了进来,高声喊道:“副队,早。”
“来得正好。”继欢将是手机递给她,“死者刘丽身前很喜欢用这个聊天软件聊天,上面很多都是洗脚城的客户,还有一些通过摇一摇加上的,死者前一天联系的人就不下十人,言语间都很污秽。”
沈嘉听了一条,嫌恶的皱眉摇头,“他们私下进行钱色交易。”
继欢指着其中一个人,“对,这一个叫‘想念’的男人在下午的时候发了一条消息给刘丽,约她老地方见。而刘丽也说了好,不过之后就各忙各的,刘丽之后又和其他几人聊。”
沈嘉会意,拿过专业设备链接了手机,开始找这个想念的人。
手里一边敲,一边和继欢说道:“昨儿我们查了那些老男人,全都是有妻有儿的,见我们去问关于刘丽的事儿了,全部都躲躲闪闪的,关键是那些女人还维护得很,要是我男人这样,还不离婚留着过年啊!
尤坚走进来正好听到这么一句,立即表忠心:“你男人绝对不是那种人!”
“呵呵。”沈嘉白了尤坚一眼,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副队,查到这人的身份地址了。”
“名字叫邓强,四十二岁,家住三元大道165号,家中是卖装修材料的,从聊天记录显示,这个人和刘丽每天都有联系,每一周至少见一次面,多的时候高达三次。”
沈嘉又啪啪的敲了几下,“前日十一点之后,邓强的家人还拨打过他的电话,凌晨之后电话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直到第二天清晨八点才开机。”
“中间有很大一段时间差,中间可操作性很大。”
尤坚抓了抓了被风吹乱的发型,比了一个二字:“那现在有两个嫌疑人了,难道是他们合伙将死者杀了?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嫌疑人,死法这么变态。”
继欢并不赞同尤坚说的这一点,“我们现在除了有怀疑对象以外,还有最关键一点就是案发现场的木驴,这个木驴的做工可不是几天就做成了的,而且根据沈嘉的调查,嫌疑人是卖装饰材料的,多是油漆这一类。”
“可是副队,这个木驴我们都知道,说是十大酷刑之一,专门惩罚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的。”尤坚说道这儿顿了一下,“我昨天查了死者的前夫,在一处建筑工地上工作,这一周都没有离开过工地,工友可以作证。”
继欢沉思须臾,“那他听到死者的消息有什么反应?”
尤坚回忆了一下,“没什么反应,很淡定,还笑了一下。”
还笑得出来?看来怨恨很深,继欢想了想,吩咐道:“去查一查刘丽以前的事儿,总觉得不对劲。”
“昨天那几个女人说谎?”
继欢:“倒是没有说谎,应该是不清楚。”
“那要不派人过去盯着?这个崔英、还有刘丽的前夫,虽说都有不在场证明,但种种迹象看上去是有些奇怪。”沈嘉问道。
继欢吩咐道:“先将两个嫌疑人抓住,至于崔英她们,暂时不要惊动。”
尤坚主动请缨:“那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那好,就交给你了,沈嘉你将刘丽以前的事儿再查一查。”继欢拿着嫌疑人的人相也开始往外走,“我去寻这个人。”
离开了温暖的办公楼,一走到室外就觉得冷飕飕的,天有些阴沉,雨水混杂着冷风落了下来,地面也变得湿漉漉的。
穿着制服的警探们进进出出的,繁忙极了。
继欢和相熟的警探们打过招呼之后,就站到了出口的门卫室外的亭子里,左右望了一眼,时晏又跑哪儿去了?不是让他在楼下等我吗?
门口的老警探从亭子里探出头来问道:“继队又出外勤了?”
“嗯。”继欢看了一眼亭子里的监控视频,“刘叔,能看到我的车停在哪的么?”
老警探看了两眼,指着继欢背后渐渐驶来的越野车,“那个车是你的吧?”
继欢一回头,就看到时晏将车停在了自己身后,绕了一圈上了车,“去北城区。”
“查到那个卖手机的人了?”时晏没有上楼去,所以不清楚技术科究竟查出了什么。
“没有,不过又查到了一个嫌疑人。”继欢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路,“前方十字路口右拐。”
“我记得路。”时晏很稳当的往移到了右拐车道,“你同我说说你们查到的那个嫌疑人。”
“死者刘丽的手机上有许多语音短信,其中和这个叫邓强的男人约好了老地方见。”继欢揉了揉太阳穴,“不过我感觉走了岔路。”
“死者是被那个刑罚致死的。”时晏顿了顿,“昨天到案发的现场的时候,你有没有细看死者脸上的表情?”
继欢回忆了一下,“惊恐,害怕……还有一丝兴奋、屈辱?”
“惊恐,害怕我能理解,兴奋和屈辱,这……”继欢嫌恶的皱眉,“这女人可是厉害。”
时晏笑了一下,继续分析着:“还记得昨天那个老头子说的么,木驴就是为了羞辱不贞洁的妇人,而刘丽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人,你觉得她还会在乎这些?更何况在无人的后巷,根本没人看见。”
“言语羞辱了?”继欢也同样想不明白,“若真是这样,那下手的人怕是很会说,擅长攻心。”
时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有这么一个意思。”
“要不……”时晏顿了下,偏头看向继欢,“我想法子帮你查?”
继欢想也没想就摇头了,“你有资源和渠道,留着查黑鸦。”
“抹得太干净了。”
“你还自诩S呢。”
时晏觉得很受打击,没办法,他从白湖出来的时候,黑鸦已经神秘得来无影去无踪的,他也是没办法,“如果你让我单独离开,估计早查到了。”
“再等三个月吧。”继欢没权利将他放走,“或者申请吧。”
“申请?你替我担保?”时晏偏过头笑看着继欢。
继欢说的是实话,“我分量不够。”
时晏想了下够分量的人,“你爸年纪越大越保守了,不会同意的。”
“那就等着吧,反正就三个月了而已。”继欢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脸色一变,“去北城区槐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