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3章 **,兵事
刘煜轻啜着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打量着四处的摆设:“你刚才去哪了?这么冷的天朕看你似乎是从外面回来?”
“臣弟只是去琉璃厂逛了逛。”
“去琉璃厂?”刘煜扬了扬嘴角:“你倒是挺悠闲。”
“臣弟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悠闲。”
刘煜放下手中茶盏:“你这话的意思是在埋怨朕没有给你差事?”
“臣弟不敢。”
刘煜没有再理他,起身到了一旁摆弄架子上摆放着的古玩,殷禛落后两步微弯着腰跟在他身后。刘煜看似漫不经心,注意力却没有在面前的古玩上,身后的殷禛在打量他他是知道的,而在他转头过去的时候,对方又瞬间移开了目光。
从殷禛府里出来,刘煜回头看了一眼被白雪皑皑的屋檐,冷笑爬上了嘴角。殷禛虽然小心,但他眼中的野心却瞒不过刘煜的灵觉。冷着殷禛是刘煜有意为之,谁叫他的气运在康乾帝猝死后大涨了一截呢!原本在刘煜种种手段下几近消散的龙形气运,竟然又有了凝聚的架势,面对这样的情景,刘煜怎么可能给他掌权的机会?!还是等等吧,等到刘煜安定了朝堂,想办法重新打散殷禛身上成型的气运后,再来重用他吧!
“万岁爷,前头就是廉亲王的府邸了。”米有桥小声提醒。
刘煜目测了下距离,确实很近,于是连马车也没上,直接便走了过去。
殷禩的府邸门前更显冷清,大门紧闭着,刘煜示意人上去敲门,过了半刻钟才有人来拉开了一条门缝,“我家主子说了谁都不见,麻烦请回吧。”
敲门的太监冷哼道:“皇上来了,请你们主子出来迎驾吧。”
那人先是一惊,之后拉开门颤抖着跪了下去。
“不用了,”刘煜走上前来:“廉亲王病了就让他歇着吧,不用大张旗鼓地来迎驾了,朕自个进去看看便是。”殷禩的府邸没有殷禛府邸气派,同样也没有殷禛府邸热闹。出来迎驾的人跪了一地,刘煜没有搭理他们,只是问殷禩的内侍道:“你们主子呢?”
“请皇上恕罪,主子想出来迎驾,但是……”
“无妨。”刘煜打断他:“你给朕带路。”
“是。”
刘煜推门进去,殷禩正由人搀扶着挣扎着想要下床给他请安。“免了,躺着吧。”刘煜走过去,盯着殷禩打量了片刻,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确实像是大病之中。
殷禩只是跪在了**,下人鱼贯退了出去,关上了门,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刘煜在床沿坐了下来,殷禩就跪在他面前,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
“八弟病了怎么不多穿一些?”刘煜拿起旁边椅子上搭着的袄子披到了他身上,一只手顺势捏住了殷禩的手腕。一试便知,脉象紊乱,看样子病了确是事实,只不过是真的染了风寒还是自己故意折腾出来的病就两说了。
殷禩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没来由的心中不安。
刘煜笑了笑,放开他的手,轻轻地说道:“八弟,你是一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讲话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是知道的,朕现在要弄死你连手指都不需要动一下,装模作样倒霉的那个只会是你。”
殷禩怔了怔,深深地看了刘煜一眼,沉声道:“臣弟身边的人都让皇上赶尽杀绝了,你还想如何?”
刘煜轻笑:“知不知道为什么朕能这么快就把你身边的人弄得一个都不剩?知道背叛你的人是谁吗?”
殷禩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你的好弟弟。”
“你是说殷禟?”殷禩不屑:“那也是你逼迫他。”
“啧啧,看你这话说得,朕何时逼迫过他,朕对他还不够好?以他的才能一无政绩二无军功,朕还封了亲王与他,朕对他这么大方,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逼迫?”
“那又如何?你是皇上,要赏要罚,要杀要留不过都是你一句话而已。”
刘煜遗憾摇头:“殷禩,你实在是太不了解朕了,弄死你们太容易,有何意思?朕告诉你,你的几个好弟弟,朕都会好吃好喝地供着,包括你,朕要你们心甘情愿地替朕卖命。”
“臣弟若是不愿意呢?”
“你是聪明人,你若真想死朕倒也不吝于赐你毒酒一杯,只不过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遗憾朕都替你惋惜,你自己想清楚了。”
不是被逼上绝路没有人会想死的,殷禩自然也不例外,刘煜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自己肯效忠他就可以不计前嫌,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顾及家人,这于他,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想清楚之后,殷禩匍匐下-身子,磕了个头:“臣弟但凭皇上吩咐。”
刘煜轻笑:“果然是聪明人,朕也不为难你,你给朕好生办差,你的母妃妻儿,朕自会替你照顾好。”
“皇上要臣弟做什么?”
“前日河道总督蓝立忠上奏说是水患又至,黄淮两岸洪泛成灾,朕日思夜想,忧心忡忡,先帝致力治水多年,水患却一直没停歇过,国库每年拨下河银巨甚,而全然不起作用,朕恨不能亲身上阵抵挡洪灾,以解百姓之忧苦。只可惜,京中政事繁忙,朕又委实分-身乏术,朕想着,不如八弟替朕去如何?”
刘煜说了半天,其实不过是找个借口要把殷禩扔出京城而已,治理河道看似是个美差,对殷禩来说却绝对不是件好事,殷禩知道他这一去,京中与他走得近的人以后他是别想再有联系了,而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必然会有人报给刘煜,他除了真的去卖力卖命做给他看,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臣弟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刘煜笑眯眯地接着道:“治河不同儿戏,你虽是亲王,去那却不是去享乐的,且这一去,怕是没个三五载不能回来,不过朕倒是相信你的本事的。”
“臣弟知道,臣弟只求皇上善待臣弟母妃与妻儿。”
“那是当然,你就放心的去吧!”
殷禩被外调的圣旨下去的当天殷禟就找上门来了,太监进来通报说固亲王求见刘煜倒也不意外,让他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才传了他进来。
殷禟面带不满,礼也行得马马虎虎,起身之后就直接开口质问:“为什么要告诉八哥是我把名单给了你?!为什么要把八哥逐出京?!你之前明明答应了不会跟他说,更不会对付他的……”
“这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刘煜手中的奏折直接往殷禟面前扔了过去。
殷禟往后躲避不及被砸到了身上,他憋屈地握紧了拳头,两个粗重的呼吸后再次跪了下去:“臣弟鲁莽了,请皇上恕罪。”
刘煜眯起了眸子,冷声问道:“你突然进宫来,就是为了质问朕?”
“臣弟不敢,臣弟只知道做皇帝的要一言九鼎千金一诺。”殷禟不依不饶。
“你的意思是朕欺瞒了你?”
殷禟拧着头不作答,却是默认了刘煜的话。
“你的事是廉亲王自己猜着的,至于逐他出京不过是你的臆想……他是去替朕办差,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朕只说一次!朕念在你无知又是初犯这次便原谅了你,下次再敢犯上,朕绝不轻饶!”
被刘煜一顿训斥,殷禟刚进来时的气势汹汹已经没了,虽然仍有不满却也不敢再问,别别扭扭地磕了个头就想退出去。“等等,”刘煜制止住他:“抬起头来。”
殷禟对刘煜突兀的要求有些不明所以,迷茫地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刘煜盯着他看了片刻,冷哼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想去跟你八哥解释被他赶出来了?你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做?”
殷禟咬紧了牙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个字来,眼眶却渐渐红了。
“真委屈了?”刘煜见他这样却忍不住笑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对母妃尽孝就是对你八哥不义,两面不讨好还被人误会?”见殷禟似乎被自己戳中了痛处,刘煜不客气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你一直跟在殷禩身后也觉得很憋屈吧?都是一个爹生的,你母妃身份又高,你就真一点想法都没有?不过是自己没本事,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对不对?你是不是也很想证明自己很想做大事给人瞧瞧,结果却越做越错?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不过都是你自找的!”
殷禟的头垂了下去,身子开始颤抖,低声地啜泣,刘煜也没有再说,由着他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情绪。一盏茶过后,见他哭够了,刘煜才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手中的帕子递到了他面前:“擦干净,你也不嫌丢人,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臣弟……臣弟只是……”殷禟不解刘煜的举动,颤颤巍巍地不敢接他的帕子,再次抬起头目光对上刘煜似笑非笑却是带着善意的眼神却更加疑惑。
“行了,朕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刘煜手中的帕子抹干净了殷禟眼角的泪痕,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你这样子,出息大的能跟你这样?”
殷禟愣愣看了刘煜半响,突然就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放声大哭了起来:“二哥,臣弟知错了,知错了,你原谅臣弟吧,臣弟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了,臣弟什么都听你的。”
刘煜轻拍了拍他的头脑勺,不但没有因他无礼的举动动气,反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经过这几番“调-教”,刘煜已经可以确认,殷禟再不会对自己有威胁了!以游戏来比喻的话,挽回“名不正言不顺”的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了!
一月,乾清宫。
今日是刘煜第四个“儿子”殷鸿到的百日酒,因为康乾帝的丧事萧条了三个月的皇宫终于是有了一点喜庆之色。刘煜下旨在乾清宫设宴,小皇子一大早就被嬷嬷抱来了他这里,三个多月大的孩子虎头虎脑的,对着谁都笑,很是可爱。
和殷鸿利他们一样,殷鸿到也不是真正的婴儿,自他“出生”之日起,他就掌握了相当专业的知识。在刘煜的设想中,他的四个“血脉化身”各有侧重,殷鸿利主导全局,殷鸿则掌管兵事,殷鸿剀总理朝政,而具备了“发明家模板”的殷鸿到则主要负责以发明创造来促进社会生产力。
之前,刘煜之所以会和殷鸿利他们互动,完全是因为要在康乾帝面前装一个“慈父”,否则以造主对“血脉化身”的掌握程度,完全不需要什么“感情培养”!
如今,康乾帝已经逝世,刘煜也就不再和血脉化身亲昵,直接开始“压榨”他们的劳动力,让他们或明或暗的参与到大凉皇朝的治理当中来。只有“初生儿”殷鸿到因为外在条件的缘故,被排斥到了这个隐秘的治国群体之外。
或许是因为和殷鸿到缺少互动,宫中朝野竟传出了一种声音,说殷鸿到因为“克死”了康乾帝,而招致承汉帝的不喜。甚至于,在不恰当的时间中生下了殷鸿到的皇后也被承汉帝厌弃了。
当刚刚听到这个流言的时候,凤瑶差点笑抽,她是因为修为到了,准备突破境界才决定闭关的,怎么就被人误会是收到厌弃了呢?不过,有这么一个不用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好借口,凤瑶和刘煜也就没有出面解释。
只是,凤瑶到底比刘煜心软,即便知道血脉化身和真正的血脉子嗣之间的巨大差别,也不忍心殷鸿到受到非议。在她的强烈建议下,刘煜下令内务府举办了这么一场规模还算宏大的百日宴,以此洗刷一些对殷鸿到不利的流言!
酒宴还没开始,就有小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传他进来。”兵部尚书李洪章,原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刘煜登基后升任兵部尚书,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很得刘煜的赏识。
李洪章进来请过安,开门见山地道:“皇上,兵部刚刚收到了西北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公文……”
挑挑眉,刘煜道:“何事?”
“回皇上,公文所报为鞑靼王乌里赛派兵袭击了金鹏王国,侵占了金鹏王国北境五城,金鹏王国的国主上官谨请兵助援。”原来是丹哥尔的继承人,大概他是看到康乾帝死了又风闻了一些朝政不稳的传言,于是走上了鞑靼的老路,提前跟大凉皇朝撕破脸了,不过刘煜现在倒是有些感谢他了,他正愁有些人太闲了,如今正好扔去西北,省得他看了碍眼。
刘煜挥退李洪章,问米有桥道:“直亲王和恂郡王来了吗?”恂郡王就是有着“血煞气运”的十四皇子殷祯,他虽然也有些想法,但大抵对刘煜还是恭敬的。
“各位爷都在外头候着了。”
“去传他们两个进来。”
“是。”
……
“朕看你们也闲了很久了,给你们点事情做如何?”刘煜似笑非笑地说着,跪在地上的殷禔和殷祯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都没有做声。
笑了笑,刘煜继续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西域的鞑靼部又有异动了,他们的汗王乌里赛似乎没有吸取上代汉王丹哥尔的教训,再次向我大凉皇朝挑衅!现在他出兵占据了我们大凉皇朝的附属国金鹏王国的部分城池,金鹏王上官谨向朝廷求援,朕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殷祯见殷禔没有作答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臣弟觉得既然金鹏王开了口总不好拒绝,皇上可以先派兵赴援,另外再遣使鞑靼与之协调便是。”
原本殷祯的提议是很好的,但刘煜心中早有另外的主意,对此嗤之以鼻道:“他既然敢挑衅必然不会接受协调,朕没有耐心慢慢跟他耗着,朕要你们去速战速决,活捉了他逼他就范。”
殷祯心中诧异,小心求证道:“皇上的意思是要我们带兵前去?”
“怎么,你是没有信心吗?还是……你对朕没有信心?”
“不是,”殷祯连忙否认:“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臣弟只是觉得皇上肯信任臣弟,臣弟有些惶恐。”
“惶恐?”刘煜失笑:“十四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你以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皇上说笑了,臣弟确实惶恐。”从刘煜登基之后就一直惶恐着,一直到殷禩离京,殷祯摸不透刘煜在想什么,又猜不到他会怎么对付自己,所以其实殷祯说的还确实都是真心话。
刘煜冷哼,目光转到了从进来起就一直没开过口的人身上:“直亲王一直不说话是在想什么?”
殷禔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皇上为何要让臣和十四弟一块去?”
“朕封你们为两路主帅,前后夹击鞑靼人,为何不可?”
“现在的鞑靼汗王无论在兵力、战备、属地、属民的数量上都比不上当年的丹哥尔,何须如此劳师动众?”
“你对鞑靼现下的情况倒是很清楚,那么朕告诉你,朕要的不是一时的退让,是斩草除根!朕不会像父皇那样仁慈,鞑靼兵败后只谴责几句……朕要彻底地解决大漠西域的威胁,凭你和十四弟,你觉得可以吗?”
殷禔目光直直迎向刘煜:“若是皇上信任臣和十四弟,臣自然会全力以赴,想必十四弟也是如此。”
刘煜摆弄着手里的镇纸,慢条斯理地说道:“直亲王想问的应该不止是这个吧?”
一旁的殷祯敏锐地察觉到了俩人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低下了头决定不沾惹是非。
“皇上为何不让太子前去?”
“朕为何要让他去?”
“太子所想皇上定是心中有数,臣只是好奇而已。”
刘煜撇了撇嘴,嘲讽道:“你对殷鸿利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既然你问了,朕告诉你也无妨,该派他去的时候朕自然会派他去,不是现在。”
果然是这样,殷禔的手用力握了紧,到头来也不过是去给他人做嫁衣罢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给自己机会?!而殷祯也立刻明白了刘煜话里的意思,垂下了眸子遮去了眼里那点失望。
“好了,我们也该出席宴会了,兄弟大臣们想来也该等急了!”
殷祥自从得了刘煜的谕旨,就把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宝船的建造中。新建的船厂在城北,除非刘煜传召,殷祥几乎整日都待在这里。
宝船的建造没有刘煜想象中的容易,建船的工艺虽然书中都有讲解,但某些关键细节还是语焉不详,殷祥和工部众人多次商讨探研都难得突破。
刘煜建船的目的虽然没有明确交代,朝中大臣却大多都心中有数,反对之人必然是不少的,只不过迫于刘煜狠辣的作风都不敢出声而已。
昔日大凉皇朝初建,与之争夺天下的诸侯大多出海隐遁,其中有些心有不甘的人借助海贸的暴利发展势力,叫嚣着“反-攻-大-陆”,大凉皇朝第二代皇帝就曾在这些人身上吃了巨亏,因而彻底闭海。
而刘煜如今为了尽快的富国强民,也盯上了海贸的暴利,自然不会再任由大凉皇朝闭关锁国,他可是打算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彻底开放沿海一带。所以,刘煜对殷祥的工作进度还是很关心的,时不时的就过问一下。这次甚至亲临造船厂,打算实地视察一番。
“朕方才进来,怎么看着外面那些人一个个都懒洋洋的似乎很闲?”刘煜的声音突然想起,殷祥手一颤,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起身就想跪下请安。“免了吧。”刘煜走到桌边,随意翻看着满桌的图纸,都是殷祥修修改改画出来的。
“皇上来这里怎么也不先派人来告诉一声,臣弟有失远迎了,请皇上恕罪。”
“朕是微服私访,何须劳师动众。”刘煜随口答道,轻笑着夸赞:“没想到十三弟对船体构造倒是挺了解。”
“皇上说笑了,臣弟愚笨,不勤快多学一点唯恐耽搁了进度。”
“外面那些人呢?”刘煜突然收敛住了笑意:“朕不养闲人,他们若是没本事或是偷懒就直接撤了,再换有本事的来,有不平的就说是朕的意思。”
“……臣弟知道了。”
“你也不需太紧张了,”刘煜见殷祥小心翼翼、满脸严肃的模样,又换上了温和的口吻,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朕说的是那些外人,对你朕是绝对相信的,谁让你是朕的弟弟呢。”
“臣弟谢皇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