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一个时辰就到达了白无期的军营,接到通报之后,白无期很是疑惑,听到萧果果来了,他很惊喜,可老夫人和仆固玚也来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白无期客客气气的把萧果果三人迎到了他的大帐中,等着他们开口。
萧果果很尴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帮仆固玚掩饰行踪的,哪有什么话要说,可既然来了,也得做做样子啊。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白无期说道:“我们明天就走了。”
“我知道。”白无期看着萧果果,不明所以。
“所以我今天来跟你告个别,以后山高路远,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萧果果只能想到这个话题了。
白无期听了她的话,心情沉重起来,心里想道,萧果果大张旗鼓的带了一群人过来告别,这是认真的啊!“再无相见之日”?想得美!萧果果你就是跑到了海外,我也要把你抓回来!他脸上的表情带了痞气,恨声说道:“萧果果,你说不见就不见吗?”
萧果果看他这样,心里就害怕起来,弱弱的说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就为了说这句话?”白无期看向萧果果的眼眸里隐含着狂风暴雨。
萧果果不自在的揪了揪衣服,硬着声音说道:“是啊,大家朋友一场,以后都见不着了,总要来说一声,好聚好散嘛!”
“你真行!”白无期气笑了,“合着你今天就是来刺激我的?”
“我没那个意思?”萧果果很怕他的笑容,着急的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以前你对我挺不错的,这次离开总要跟你道个别,谢谢你以前对我的照顾。”
白无期还在笑,末了冷哼一声,“嗯,以前都是不辞而别,这次长进了,知道走之前来说一声了。”他的声音陡然变的严厉起来,“萧果果,你的心是铁做的吗?爷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就没一点感动吗?”
萧果果看他情绪太过激动,心里很是不好受,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在你身边真的不开心,我们两个人就不合适,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你别为我安排以后的事,你没这个资格!”白无期本来看着虚空的眼睛,突然转向萧果果,带着熊熊的怒火。
萧果果心里更难受了,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错,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言罢,看向老夫人,那意思是询问她是否可以走了,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仆固玚的出营找个借口,至于跟白无期说什么,说多长时间,那都无所谓!
老夫人对萧果果点了点头,沉声对着白无期说道:“白世子,那我们这就告辞吧,仆固家一定会照顾好萧丫头的,你放心!”
萧果果和仆固玚都跟着站起了身,没想到跟白无期闹的这么不愉快,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
“慢着!”白无期突然出声。
正要走出大帐的三人闻言都是一顿。
白无期冷冷的看着老夫人说道:“仆固家自己都隐患重重,怎么能照顾好她?”
老夫人和仆固玚皆是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老夫人开口问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无期撇了撇嘴角,又转向萧果果,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说道:“你没事多读读历史,不要傻乎乎的错付了痴心!”
萧果果明白他在暗示仆固怀恩举兵叛唐的事,就回他一个平静的眼神,“我会的,你放心。”她刻意在“放心”两个字上咬重了读音,意在让白无期明白,她只是想拯救仆固一家人,并不会有别的举动。
白无期扭过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仆固家将来是乱臣贼子,他不信萧果果还敢招惹这家的男人,他只是怕这个愣头青到时候跑的不及时,被朝廷当乱臣贼子给杀了。白无期此时的心里话:真想放手不管你,让你被朝廷杀了算了,活着能把人气死!
萧果果三个人在白无期的不理不睬之下,自行离开了他的营地,准备回仆固大军的营地,仆固玚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疑惑的看向他,仆固玚愧疚的说道:“孙儿出营的事,辛云京副将也知道,孙儿走时嘱咐他跟父亲说一声的。”他担心辛云京已经把他出营去送登里可汗的事告诉了别人。
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没跟你父亲说,许是忘了,像他这个烂记性,你早上跟他说什么,他不到中午就忘了,管他做什么,你陪我和萧丫头来白世子的营地,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想到处说就让他去说呗!”
仆固玚明白了,老夫人这意思是让他打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去了白无期的营地,辛云京空口无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仆固玚这时彻底放了心,心里对老夫人和萧果果是感激不已。
一行人这才向着仆固大军的营地赶去,来来回回演了这出戏,老夫人和萧果果都累了,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无话。
刚回到营地,仆固怀恩就迎了上来,把老夫人扶回大帐中,服侍她洗漱了一番后,就传了饭菜上来。
饭桌上,萧果果和仆固一家人都是满怀心事,灵姐儿受了这种气氛感染,也没有说话。几个人沉默的吃完饭之后,都没有什么话说,萧果果借口有事出去了,顺便带走了灵姐儿,她知道老夫人和仆固怀恩父子一定有话要说,她今天虽然帮了他们,但是并不想陷的更深,所以还是少知道内情的好。
萧果果和灵姐儿走后,老夫人和仆固怀恩就冷了脸,仆固玚站起身跪到了地上,愧疚的说道:“孙儿今天犯下了大错,差点害了仆固全族,还请祖母和父亲大人责罚!”
老夫人并没有叫他起身,而是沉声说道:“责罚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私自去送登里可汗?”平常这个大孙子办事还是很周全的,这次突然这么卤莽让她心里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