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明儿一早就要回去,她不想浪费跟他短暂的相处时光。

搂着他的脖子,还在撒娇道:“老公,我们去约会吧~”

“好。”他答应。

“咱们去哪儿玩呢?”她今儿不想去听戏了。

好像去游乐场、KTV、鬼屋……也没什么意思。

便问他:“你想去玩什么?”

他的生活几乎没有一点娱乐,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要么出差开会调研,三点一线。

也不知小女孩喜欢什么,便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看话剧。”

江时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的小情侣约会都是去看电影、逛海洋馆、买买买……好像很少约话剧的。

不过想着她家男人是文艺青年......不,文艺老年,便立即答应了:

“好啊。”

“不过要我来选片子。”

江时亦说着话,已经拿起手机,翻了翻申江剧场,最近演出的票。

申江话剧团晚上倒是有一场,不过是老片子《骆驼祥子》,不是现时流行的二次元舞台。

才准备下手,便瞧见座儿已经空了。

意外之余,便抱怨了句:“什么时候话剧这么抢手了?”

“都是一帮子外地人,看着申江什么都是好的,一群土包子,话剧的票也抢,真是没见过新鲜玩意儿。”

傅砚清挑了挑眉,捏了捏她的小脸,微微用力:

“申江人骨子里的小资病犯了?”

“看谁都外地人,看我像不像乡下人?”

江时亦被他捏疼了,立即打掉他的手,撇了撇嘴:

“痛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你们盛京人不是也常说嘛,除了盛京,别的地方的人都是地方和基层。”

“痛,是让你长长记性。”他嘴上使着厉害,身体却很诚实。

没有一刻放弃她抱紧分毫。

“别人有没有这样说,我不知道,但我从来不这样说。”

“哼!”她偏过头去,不理他了。

“你坏,你现在就敢打我了,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就算我矫情、势利眼,你就不喜欢我了?”

还说什么谈两个坏人之间的恋爱,还不是威胁她只能当真善美。

“唉。”傅砚清每次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明明自知对她毫无办法,却还是频繁想弱弱的反抗。

“时亦,你在pua我吗?”

“那你让吗?”她眨巴着眼睛,非得跟他一争高下。

大概是分开过一次,抽筋剥骨的痛过,但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她已经不似最初那般小心翼翼了,一味在他面前低眉顺眼。

“让。”

“做个娇气包也让。”

傅砚清没有撸猫的经验,但是越来越会怎么顺毛捋顺了。

时亦本就是个内心柔弱、温柔善良的孩子,就是倔强叛逆。

他越打压她,她越对着干。

顺顺毛,过两天,她自己就能反思过来。

言语上的得失,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跟强迫症似的,非给她掰过来。

汽车行驶在路上,陈实一脚刹车,直接“咣当”一声,差点磕到了旁边的绿化带。

有交警敬了个礼,随后便是陈实退下车窗。

“这后排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没系安全带?”

江时亦麻溜从他身上滚下来,藏在傅砚清的身后。

自家小姑娘难免有娇滴滴的时候,他不支愣起来怎么办。

“抱歉,交警同志。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这就系好安全带。”

交警敬了个礼,批评教育两句:“安全第一,下次了不兴这样了。”

“今天就算了,若是再高速上,高低得罚款扣分。”

“年轻人粘糊正常,但这是在路上,不是你们家热炕头。”

“是是是,您批评的是。”傅砚清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江时亦被交警训斥了,脸上烧的厉害,有点不服气:

“要罚款扣分,你罚就是了,这么啰嗦,又不是给不起。”

“你这位小同志什么态度?”交警立即瞪圆了眼睛,声音也抬高了八度。

傅砚清怕这小孩被自己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真因为袭警的罪名,进去喝茶。

连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给几位交警同志递了支烟:

“这我女儿,正处于青春期叛逆呢。”

“有点抑郁的底子,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行。”交警将烟推了回去:“我劝你们,也是为你们好。”

“我们倒是没啥辛苦的,拿着纳税人的工资,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就是你们,我这苦口婆心,是为着你们好。”

“别总抱着侥幸心理,那些因为不遵守交通规则,出车祸的。之前都以为自己福大命长。”

“知道,您教育的是。”傅砚清坚持将一条几万的烟递了过去,浅浅笑道:

“这不是贿赂,你们也辛苦了,平时也收拥警姑娘送的水不是?”

“警民一家亲。”

“是我这个监护人的失职,我作为长辈,回头准教育她。”

“我们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祝您工作顺利。”

傅砚清说完自己要说的,这件事他这里就等于结束了。

不需要对方控场,或者被牵着鼻子走,已经先于一步回到了车内。

“行行行。”交警接过烟,朝他们挥了挥手。

“你乖一点。”回到车上,他将安全带给她系好,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

只要能别被请进去喝茶水,费了他这一番功夫,都是小事。

那几支价值不菲的烟,更是九牛一毛。

“陈实是你员工,你个资本家总得体恤下下属吧?”

江时亦做了坏事,再不敢闹腾了。

却还是狡黠一笑:“傅老师,那你回去要补偿我。”

一个恶作剧后,没有讨到糖果的孩子,他不能惩罚他,还得补偿她。

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也没做过这么亏的生意。

不过让利给老婆又有什么关系,也不丢人。

当即答应了:“好,乖。今晚回去让你趴在我身上睡一夜。”

他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让她随时随地想贴贴。

“是我理解的那种趴吗?”她又开始不依不饶的调戏他了。

傅砚清示意她噤声,已经先给老朋友——申江话剧院院长发了条微信消息:

“今晚的话剧演出《骆驼祥子》票售罄了,有内部票能给我吗?”

“能啊。”申江话剧院的院长回复的很快:“要几张?我陪你看吧,正好,晚上我没有应酬。”

傅砚清回:“两张。不用,我跟我太太一起看。”

话剧院院长十分震惊:“你再婚了?什么时候?怎么没发请帖?太不够意思了吧?你眼里只有盛京那帮老朋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