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远山的洞口
话说我们大清早等了半死的班车,好不容易上了车结果被个疯老头莫名其妙赶了下来!画面回到那条路上——我和昊子两个人傻鸟一样的看着被甩出来的背包,和绝尘而去的车子欲哭无泪~
我们应该是被扔在六安至霍山的半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还是石子路,风一刮就尘土飞扬,连眼睛都遭罪!
昊子说不行,这天一刮风指定半夜有霜,要先问问这到霍山有多远,别大半夜了都走不到地儿。
我说这路上连个人都没看见,你问谁去?昊子就拿出手机打了个号码,也不知道打给谁的,叽叽喳喳的聊的挺开心,回头千恩万谢地把电话一挂,又骂:“操,移了个动的公司,里面的小姑娘也说不知道,还让我报警,娘的!”
我一乐,停下来说别忙走了,前面有岔路,先看看地图。
两个人就在路边坐着,昊子摸出块饼干在那干嚼,一边帮着看地图。突然昊子手指着地图上一段弯曲的路段问我:“你看我们像不像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像不像,操,整个六安到霍山的路线在地图上就那么短短几厘米,鬼才知道哪里是哪里。
昊子也拿不准,就埋怨我:“你买的什么鸟地图,我都说了叫你去拷个卫星地图下来,你连这两块钱都舍不得,这下好了吧?”
我说你知道个屁,昨晚去网吧上了五六台电脑都是坏的,开个机还排了一小时队!好不容易拷贝下来,打印店都他妈关门了!
昊子不吱声了,走到路边去**。隔了一会听见他在那叫我过去,似乎发现了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昊子手指着远处一山说:“看那,看到什么没?”
我眯着眼睛瞅了瞅,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很平常的山,圆不隆冬的,要地势没地势,要山势没山势,跟风水宝穴根本不搭边,连山上的树都不是一色的,风景都谈不上漂亮。
就问:“有什么好看的?那山像你死去的外公?”
昊子完全没在意,拉过我贴近他的手指,重复道:“山脚正中离地四分之一处,那个拗口,你再仔细看看!”
我的眼神绝没有昊子那般毒辣,只好拿手机把山拍下来,然后放大了图片看,就发现昊子说的是什么了。
在昊子说的位置,有一块凹进去的位置。形状还算规整,呈现出月亮门的样子,但完全被茂密的树林给遮掩了。如果不是和周围的树木形成了层次感,根本无法发现。
我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拗口吗?说不准以前是采石场,荒废了留下的。
昊子竖起大拇指,指尖刮了点口水,在眉前前后平移两回,估计是在目测距离。然后他一摇头:“采石场不会只开这么小的口子,山离我们五公里左右,那个拗口可能只有几米宽而已。而且,你看看周围,几乎都是山,采石头是不会这么不计成本的往那边走的!”
我说那你怎么想?难不成是个山洞?
昊子就说他以前听到的一个事,说抗战时候,有一个国民党军官奉命撤往重庆。于是安排家眷携带细软先行,并派出一支亲兵护送。
但事出有变,家眷行至四川的时候,偏巧遇上日本人清剿,被当成地方武装,结果双方一顿恶战。
军官的亲兵死伤过半,元气大伤,且战且退至一个叫二十四肠盘子的地方。老天偏降大雨,日军搜山将至。亲兵副官便把余下家眷安顿在一处山洞里,八大箱金银珠玉全埋在另一处,并用炸药炸塌洞口。安排妥当后,便领着残兵冲下山与日军厮杀殆尽!
而那些财宝,后来就成了一个无人知道答案的秘密。因为军官家眷一路流亡途中,不是病死就是被土匪杀了,仅剩一个独子和一个小姨太逃到重庆,后来便也踪迹全无。
直到前些年,那边开煤矿时,据说发现了蛛丝马迹。有个年轻人自称是军官后人,在一个什么公司的支持下,到那边去找,结果也没人知道。
我就问昊子:“你觉得这个拗口也有文章?藏宝洞还是?”
昊子见我调侃,眉头就一皱:“我说老左,你说你有个想象空间能要你命不是?你还别不信!哎~我跟你说,以前中国的四大名商是什么?徽商其一!别老觉着这里没底蕴,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这的人挖个萝卜还能刨出罐银元来!好东西都在地里搁着呢~还有那什么,我们建阳以前不也说土匪山上那些石洞窝子以前藏土匪的?不也是谁都不信?老秃子拿两匣子炮下来后你也看到了?”
我知道昊子想表达什么,中国很多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被夸大的程度不同而已。古徽州商道一改再改,加上民间马路不计其数。这里会有点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也未得可知。
我就说:“你少给我东一萝卜西一炮的扯些没用的,就直说吧,想怎么着?”
昊子咧嘴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嘿嘿,我那点心思你还不知道?怎么说都难得来一次,上去踩踩呗!误不了两天功夫,要不行到时再折回来就是了!”
但是昊子的估算出了错误,他预计的五公里路程,我们一直走到天黑也没能走到。
安徽以平原为主,一个村子可以看到另一个村子的。以至于以前梁翰刚到福建的时候,特别喜欢到山上瞎逛,他说喜欢大山的气息。说在安徽的那些年除了平原就是水,偶尔见着当地人说的“山”,走近了看就是个大土丘!
但我看到了山,而且是一片。我甚至有种错觉,我是不是在传说中的安徽?
或许那边已经是两省间的交界,可是我们的脚下是货真价实的平原。
一块似乎没有被开垦过的平原,长着密密麻麻的胳膊粗细的树。叶子和榛子树有些像,但是昊子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个刺壳儿。
我们这一路走的昏天暗地,原先预想的路线在茂密的林子里显得可笑,估计方向早就走乱了,只能凭着直觉往前赶。
我那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错误,初到一个地方,对它一无所知却还闷着头走,本来就是一种忌讳,更何况我们没有指南针。
但我忘记了去思考这些,忘记了想我们将要怎么返回,一路上只记得昊子吹的那些不知打来听来的娓娓传说。
最要命的是,我们严重缺乏野外露营的经验,缺少了一个重要的工具——帐篷!
在南方盆地,气候都是冬暖夏凉的,我们习惯了那种环境,结果到了这边的晚上,才发觉自己开始后悔了!
平原无遮无拦,单面的山根本起不了隔风的作用。晚上风一刮,呼呼地从林子里灌进来,冻得我们直打哆嗦。
我们不敢在林子里生火,怕一不小心把林子给烧着了。只好四处找开阔点的地方,好歹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终于把篝火给弄好。
昊子把背包里所有衣服都找出来,让我穿上:“晚上弄不好要下霜了,别管它难看好看,套起来围着火睡!”
我架上小铝锅,倒了一半的水烧开,放了点牛肉干和面饼下去,煮着当晚饭。
昊子嚼着压缩饼干,突然记起来:“老左,我们就带了一把折叠铲,要是那山洞被封口了,我们也没办法进去啊!”
我想了想就安慰他:“没事,我们就探路,要真发现点什么再说。再不行,小黑皮到时过来我们再下手!”
昊子满足了,身子一歪睡了下去,嘴里嘟囔着让我饭好了叫他。
我见柴禾不多,便起身去一边捡。原本想到霍山再买刀具的,搞得周围满眼的树枝都砍不了,临时也只能捡些现成的用用。
等我抱了一堆柴火回来,就发现不对劲了!我一脚踢醒昊子,劈头就问:“操!做饭的勺子呢?”
昊子还迷迷糊糊的,翻身一指篝火,然后也发现不对劲了,立马跳了起来:“不对啊!锅呢?!”
篝火架上只剩下两个大木叉子,连横架的木棍都不见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连个晚饭都看不住,今晚都饿肚子吧!”
昊子还一脸委屈:“我操,谁想到这深山老林子里,还能有人偷饭的?能怨我吗?…哎~你说,会不会是豹子什么干的?”
“得了,豹子放着你这么大块肉不吃,还能用勺子吃方便面?”
“那会是谁?居然一路跟着我们?”
昊子见我生闷气不答话,想了想,冲着林子喊道:“哪个鸟人,吃完了把工具送回来!我们还没吃呐!”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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