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过他要是找的是十六七岁的孩子，这倒是有个现成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等等。十六七岁？马宁儿信里提到的那人差不多也是这年纪，难道…
我一惊坐起，忙把老何推起来，问他：“那孩子有什么特征？”
“没有特征！”老何想了想，说：“但我要是见着我估计能认得出来！”
“你见过？”
“我有这个！”老何说着从表袋里往外掏东西，好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里三层外三层裹的非常严实。打开一看，里面就一张照片，过了塑。尺寸非常罕见，三指长宽。
照片上仅3个人，两个男人分坐案前，品茗焚香，谈笑自若。皆留满清正统金钱鼠尾发型，一为古稀老者，着马蹄袖箭衣，身形消瘦却也不失威仪。其身后伫立一个女孩，手执果盘，披十八镶氅衣，却是笑意盈盈。
我再看另一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那小鬼，仿佛时光倒流般，印在了老照片中。我只感觉眼睛生疼，这特么蛋扯的有点大了。
老何看我表情有点复杂，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会，一把揪住我的领子：“你认识？”
老何脸上的水还滴着，不知是冷还是激动，脸颊的皮肉不住颤抖着。几乎是吼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认识他？！”我无力地点了点头，老何张了张嘴，一时语塞，我不知道他内心是什么感觉。
他很快回过了神，用力眨了眨眼，又道：“他在哪？”
“几小时前，我和他还在一起。”
“没可能的！”老何眼观眉毛眉观光秃的额头，那里皱起了一大坨疙瘩，似乎在诠释心里的纠缠：“没可能，怎么可能？”
老何自语道，声音渐低，最后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吓的够呛，心说这老头总不能是受刺激疯了不成？我试着想去安慰他，但发现只是徒劳。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何才平静了下来，他试着想给我点根烟，至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一点感谢的意思。只可惜，摸了半天，只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丢丢烂泥。
老何笑的有些窘，或为这未成的答谢，或为之前的失态。
“和我说说他吧？”老何扬了扬下巴，看我的样子犹如看一个傍干爹的拜金女。我摇了摇头，我有什么好说的？说他偷过我的晚饭，还是被他像裹草席似的夹过？
我对这少年的了解，其实少的可怜。三言两语就能说完，我看了看老何，笑道：“这话该我问的，你说说他吧？”
老何的故事版本，和我所知道的有所不同。如果说，马宁儿和猫告诉我的，是两条框架，那加上老何的，也许就凑成了一个完整的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