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瑞说,女孩子都是心软的。
余寂拿着马瑞的手机回了房间,他贴着手机,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原谅我了吗?”
江期冷哼一声。
余寂垂着的睫毛颤了颤,江期还是没有原谅他。
他抿了抿唇,“我没有网恋,看手机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是关于你的,很重要的事。”
“姐姐。”余寂放轻声音,“原谅我好不好?”
电话那头安静了许久,余寂听着江期轻微的呼吸声,心脏紧缩。
但是江期向来不会让他走上绝路的。
余寂相信她。
果不其然。
“我要今天中午一模一样的花,余寂,九点之前我要见到。”江期说完挂断了电话。
余寂却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江期在给他找借口。
他拿着马瑞的手机飞快的往楼下走。
现在是八点一十五,去江期家要半个小时,他急匆匆把手机还给马瑞,扭头却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花不见了。
“花呢?”余寂死死盯住空无一物的桌面,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花?”马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走到桌子边去,上下都找了一通,什么都没看见,还是疑惑,“哪有什么花?”
安逸有点印象,“花好像被清洁阿姨丢了,她之前问了我,我看花都晒焉了,就让她丢了。”
他挠挠头,直觉不安,“是不是很重要?”
余寂不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他扭身往外走,孤身冲进了夜里。
“他去哪?这么晚会不会出什么事?”安逸有点担忧。
“十有八九是找女朋友和好去了。”马瑞叹了口气,“咱晚上留盏灯等等他。”
余寂按照印象去了俱乐部周围的花店,都关门了。
只有半个小时了,余寂记得江期家附近还有一家店,他招了辆车往江期家赶。
“能快点吗?”余寂心绪不宁的催促。
“不行啊小伙子,这段路前几天路灯坏了,加速不安全。”
余寂抿紧唇,脑袋疼痛得厉害。他将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江期家附近的花店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天不顺人意,最后一家店也关门了。
余寂看见了站在路灯下等她的江期,比失落难过更甚的是委屈。他不管不顾的跑过去,脑袋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声音沉沉闷闷,带着点奇怪的腔调,“我没买到花,花店都关门了,我买不到花。”
“我买不到花,对不起。”
江期终于听出来了,那是哭腔。
余寂的眼泪都蹭到了她的身上,他不愿意抬头,抱着她哭的难过又伤心。
他也是个才过完22岁生日的小少爷,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只光光是买不到花就哭得叫人心疼。
他要第二次失去他喜欢的人了。
怪花店都关门了;
怪阿姨把花丢了。
余寂不知道该怪谁,他抱着江期整个人哭得发颤,他哭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上午去拿的戒指,强势的塞进了江期的怀里,哽咽道:“我没有买到花,对不起。我也不要分手。”
他手足无措的拉着江期的手,脸上被泪水淹没,眼眶红透了,“我们不要分手。”
他无意识的流泪,只会紧紧抓着江期的手,一遍一遍重复不准分手、不要分手。
路过的行人都八卦的看了他们一眼。
江期手足无措的帮他擦眼泪,声音慌乱,“余寂别哭,我们不分手,没说分手。”
余寂紧紧攥着她的手,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抓着她的手怕她离开,“我没买到花,对不起。”
江期抱住了他。
她踮着脚温柔的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余寂,我们不分手。”
“我没买到花。”余寂双眸失神的看着她,他喃喃自语,“花被丢了,我买不到花。”
“买不到花也没关系。”江期吻了吻他的唇,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也有点闷,“本来就是给你递台阶,你来我就不生气了,我们不分手,我们还要结婚,要在一起很久。”
两个人最后去了小区里的公园。
江期牵着余寂坐在了公园长椅上,她身上没有纸巾,只能用手指一遍遍拭去他脸上的湿润。
余寂眼眶仍旧通红,眼里还有点湿润,可怜巴巴又一眨不眨望着她,他始终攥着她的裙子,生怕她下一秒会离开。
江期帮他擦完眼泪,牵起了余寂攥紧她裙子的手,她坐在他的身旁,手指顺着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余寂已经从失恋的悲伤中缓过神来。
江期把余寂强硬塞给她的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对戒指,男款的十分普通,对比之下,女款就显得格外精致,那是被雕刻成玫瑰形状的钻石,镶嵌在了银色叶子上,整个戒指是银制的叶子衔接而成。
江期愣了好一会儿,她歪着头看向了身旁的余寂,笑容愈发灿烂,“今天中午是不是不告诉这个?”
余寂点点头,眼眸里的水光在路灯下亮晶晶的。他声音翁翁的,似乎又要哭了,“我把求婚搞砸了。”
没有浩大的求婚现场,他哭着哭着稀里糊涂的把戒指塞了过去,他都没有单膝下跪和江期求婚。
余寂抿着唇懊悔,他从盒子里拿出戒指,起身,又单膝跪在了地上,他仰着脸看江期,神情认真,“嫁给我好不好?”
余寂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眶红通通的,眼睛也泛着水光,脸颊也哭的红扑扑的,完完全全一副小可怜模样,但是他表情又极其认真。
就像是被气哭的小孩认真的在解释他有多喜欢她。
真挚又诚恳。
江期勾勾唇准备答应。
余寂却等不及,抿着唇给她戴上了戒指,他一字一顿认真说:“你答应了。”
“好。”江期无奈的应,“我答应了。”
她牵起了还跪在地上的余寂,捧着他的脸又亲了亲,“我的未婚夫。”
从男朋友到未婚夫,不仅仅是一个称呼的转变。
余寂周身的气息肉眼可见兴奋欢愉起来,他紧紧拥着江期,身体微微发颤,“我们马上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