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期和余寂结婚后半年。
在冬天一个正常的早晨,江期脸色难看的在浴室吐了。
起初余寂以为是昨晚受凉了,他心疼的握住了江期的手,又去衣柜里多拿了一件毛衣让她穿上。
江期神色恹恹,整个人看上去兴致不高。
昨天晚上江期说想喝鱼肉粥。
余寂早就做好了早餐,他牵着她下楼。
江期闻着味道,胸口难受,又开始犯恶心,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
余寂心疼又慌张,他从来没有看见过江期这么难受,他甚至没能想出什么病是这种症状。
他慌忙的把江期抱到车上,开车去了医院。
江期闭着眼靠在椅背,她心里大概有了猜想。
她睁开眼看了眼余寂。
男人抿着唇,时不时的看她一眼,模样像极了她患上什么严重的疾病,而他束手无策委屈又担心。
江期和余寂去大厅挂了号。
内科医生听着余寂说完了病症,感慨似的叹了口气,“你们该去妇产科。”
余寂愣住了,他茫然的看着江期,有点不太敢确定自己心里压不住的那个想法。
医生都告诉他了,余寂还是不太能相信,一双眸紧紧盯着江期,要她确认一遍。
江期牵着他往外走,无奈的笑,“怎么还不信呢?余寂,我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余寂严肃的绷紧了脸,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在心头弥漫。
像是欢喜,又有点迷茫。
他坐在门外等江期。
江期做完一系列检查出来后,医生笑着跟他们贺喜,“宝宝已经一个月了,很健康。”
江期道了谢,走过去戳了戳不知所措的余寂,“怎么了?不开心吗?”
余寂摇摇头,握住她有点凉的手,他舔了舔下唇,说:“我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
他垂下了眸,“但是我很开心。”
“这很正常,新手父母都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儿,你们可以报个班。”医生还没走,说完又提了一嘴,“对了,怀孕期间也有很多注意事项,门口的板报这期刚好是关于孕妇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余寂站在板报前看了很久。
他越看越胆战心惊。
…会犯恶心,出意外会流产。
孩子不健康会影响母亲的身体。
产后可能还会抑郁。
余寂抿紧唇,严肃又茫然。比起有孩子,他更希望江期健健康康的。
江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叹了口气,从身后拉住了他的手,有点软弱无力的靠在了他身上,“余寂,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余寂迅速回神,也不顾在公共场合,弯腰抱起了她往车里走。
他把江期抱回了房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下去给她做清淡的早餐。
他顺便给两家长辈打了电话,把江期怀孕的事儿说了。
江期吃完早餐,在楼下看到了两家人。
江燃正是寒假在家,他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江期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有了。”
“一个月怎么可能显怀。”江平翻了个白眼,把这缺心眼的儿子拉到了一旁去。
余母拉着江期问了现在的孕期反应,又问他们要不要搬回去住。
江期能辞了工作,余寂白天却要去俱乐部训练。
她一个人呆在家,两家长辈都不放心。
江期却摇摇头拒绝了,“你们最近也忙,我们请个阿姨也可以的。”
余寂抿着唇想,应该是家人照顾他才会更放心一点。
但是他一贯听江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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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遭罪的不仅仅是江期,更大程度来说,这个罪是给余寂受的。
江期躺在**,余寂洗完澡也上了床。
江期顺势靠进了余寂的怀里,闻了闻他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轻声道,“老公,我最近睡姿不太好,你换个房间睡吧?”
“嗯?”余寂偏过头看她,摸了摸埋在自己身上的脑袋,叹了口气,“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江期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肚子也越来越大,她平日里睡姿老实,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调皮,孕期里的江期总是无意识的乱滚。
余寂怕压到宝宝,给她垫了好几个软枕头。
但床就这么大,枕头占一块儿,江期睡一块儿,余寂只能缩在一个角,晚上还要关注江期的状况,半夜给她盖被子倒水喝。
没几天下来,余寂脸上的憔悴肉眼可见,江期心疼他,也想让他睡个好觉。
余寂态度强硬,江期也只能顺着他。
只不过在孕期,江期的情绪波动也有点大。
余寂有这个想法,还是他早上给江期拿裙子发现的。
江期没接裙子,不知道怎么了,将余寂的枕头丢到了床下,就冲他发火,“你是不是嫌弃我麻烦?为什么表情这么不耐烦?”
余寂懵住了,他下意识抿抿唇,把裙子放在床边,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没有嫌弃你,我永远爱你。”
江期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时候她又握紧了余寂的手,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没关系。”余寂弯了弯眸,“我爱你。”
江期每次无缘无故生完气,又会心疼牵着余寂和他道歉。
她情绪最大波动是在临产期。
余寂辞了阿姨,请了假,每天都在家照顾她陪着她。
中午容天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让他回俱乐部一趟。
余寂有点迟疑。
容天说很重要,但他不放心江期。
江期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她从沙发上坐起,扑进余寂怀里,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语调软绵绵的,“老公,你去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余寂还是不放心,在江期软绵绵的吻下,被她推出了家门。
余寂无奈叹了口气,“你乖乖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又叮嘱了她好几句,才不依不舍离开。
下午四点,余寂办完事要回家了,给江期打了个电话。
江期和他撒娇,“老公,我要吃冰激凌,你给我带一个回来。”
“你现在不能吃。”余寂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安抚她,“过几天我们再吃好不好?”
江期语气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