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寂!我现在怀孕了,吃个冰激凌也不行了是不是?”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
余寂再打过去,江期已经关机了。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家。
他慌乱的打开门,却没在客厅看见江期的身影。屋子里静悄悄的,余寂心跳一滞,发慌到窒息。
他颤着身子往楼上走,他也没有在卧室看到江期。
他把家里全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江期。
她不见了。
余寂眼眶已经红了,他怕江期出什么事。
脑子里忽然炸开一道白光,余寂想起还有一个地方他没去。
男人抬腿往楼顶走。
那里被江期摆了许多花,还建了一个吊床。
果不其然,江期躺在吊**,闭着眼身上盖着一床毛毯。
九月的天气微凉,她躺在那里,睡得安静平稳,美好的像一幅画。
余寂发凉的心脏也逐渐回温。
他走过去跪在江期身旁,脑袋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江期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她迷迷糊糊抱住了他的脑袋,不太舒服的哼了两声。
江期迷迷糊糊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她意识逐渐清醒,发现余寂正抱着她哭。
他眼眶红透了,脸上被泪水糊满,表情难看又委屈。
却和前年哭着和她求婚的场景意外重合了。
江期惊了一下,慌手慌脚给他擦眼泪,“怎么了?”
“我没找到你,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余寂还在哭,模样可怜又委屈。
江期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余寂不让她吃冰激凌,她太生气了,一个人爬上了楼顶本来是想吹吹风消气,没想到就睡着了。
她没想到余寂找不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她歉意的将脑袋埋进余寂的怀里,声音瓮瓮的,小声说:“对不起。”
余寂没有怪她,他接下来的几天一步都不敢离开她。
江期也再也没有冲他发脾气了。
孩子出生那天,所有人都候在了门口。
门开了后,余寂是第一个进去的,他握住江期的手,眼眶又红了,“是不是很疼?”
江期摇摇头,她其实觉得还好。
余寂只当她在安慰自己,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他们不要第二个孩子了。
余母抱着小孩儿过去给江期看,“是个儿子。”
她笑着问他俩想好名字了没。
“余简,简简单单的平安健康就好。”
余简小朋友出生后,余寂依旧没有放下心,他还记得板报上说的产后抑郁症。
晚上江期给小朋友泡奶粉的时候,他一寸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江期产后两个月了,余寂仍每天精神高度紧绷。
整个人比江期怀孕那段时间还要憔悴。
江期昨天把孩子送到了余家,她抱着余寂的脖子吻他。
“余寂,我没有产后抑郁,你也不要每天这么紧张了。”
余寂不知道听没听见,也没应声,抱着江期进了浴室。
他顾虑江期的身体,没太过分,最后帮她清洗完身体,抱着她躺在了**。
“我很怕你生病。”余寂埋在她的颈窝里,轻声说。
“嗯。”江期摸了摸他的后背,“我不会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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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简小朋友八个月终于喊了妈妈,又陆陆续续喊了爸爸,爷爷奶奶,和外公。
唯独不会喊舅舅。
江燃抱着小朋友教他,“来,张嘴,跟舅舅学,j——iu,jiu,舅舅。”
余简小朋友学模学样,“zh——u!猪猪!”
“不是猪猪!是舅舅!”江燃咬牙切齿纠正他。
余简小朋友甩了甩脑袋,大叫一声,“猪猪!”
他咯吱咯吱笑,又朝江期张开手,“麻麻…麻麻…”
江期笑着去抱他,他又指着江燃,“麻麻…猪猪!猪猪!”
江期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把余简小朋友抱了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余简小朋友长了两颗牙,咧开嘴格外爱笑,一张嘴口水就流个不停。
江期给他擦了擦口水,他又抓住了江期的手指,张嘴咬了一下。
不痛不痒。
江期抽出手,他又咬自己的。
她无奈的凶他,“乖乖,不准咬手。”
他又呜呜呜呜的开始哭。
江燃被他哭的头疼,他看见他姐夫和他爹从楼上下来,他余哥走过来抱起了小孩儿,很熟练的哄他不哭。
江燃看见这一幕还有点诧异,因为这实在和余寂的形象有点不搭。
江平拍了拍江燃的后背,“臭小子,我们回去了。”
江期送他们到路边才回去。
小朋友不哭了,嘟着嘴躺在余寂怀里睡着了。
两个人把小孩儿送回了房间,给他盖好了被子。
余寂从身后抱着江期,语气有点不悦,质问道,“为什么叫他乖乖。”
明明这是给他的称呼。
江期笑着回,“乖乖继承了啊。”
余寂没想到称呼也能继承,他抿着唇,抱着她回了自己房间,他动作凶狠的让她以后不准再叫儿子乖乖了。
江期受不住,只能颤抖着声答应。
余简小朋友的小名又变了。
他爹也不让他叫小鱼,所以他成小鱼崽了。
三岁的小鱼崽特别爱和爸爸争宠,他软乎乎的趴在江期的腿上画画,时不时仰着头问江期,“妈妈,花花是什么颜色?”
江期看了眼他的蜡笔,拿出一只黄色的,“黄色可以吗?”
“嗯嗯!”小鱼崽用力点点头,拿过蜡笔上了色,在画的右下角画了个简笔小鱼,献宝似的呈给了江期,“送给妈妈的花花!”
“妈妈很喜欢,谢谢宝贝。”
小鱼崽从江期身上下来,他站在江期面前张开手,又嘟起来嘴,“妈妈奖励我一个亲亲!”
余寂从他身后过来,揪着他的领子把小孩儿提到了一边去,他居高临下的看他,命令道,“以后不准亲你妈。”
“凭什么!”小鱼崽气的跺脚。
余寂却单手提着他,把他赶出了自己卧室。
“呜呜呜呜呜呜——妈妈!”小鱼崽在门外大哭。
江期正准备去开门,余寂却抱着她不放手,他亲了亲她的唇,控诉道:“你更喜欢他了。”
江期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嘴角,“最爱你。”
小鱼崽哭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妈妈开门,他擦了擦眼泪,只能可怜巴巴的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