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阳原来在喝水，因为心虚的关系，都被水呛到，顿时咳嗽不止。崔佳晏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怀疑地看着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真的找了下家？”
“那个，也不算下家不下家……我们的合作，不是排他性质的，所以……”
“所以你真的找了备胎？或者把我们当备胎？那你昨天还说什么，我能改变你的命运什么的话，你都是骗我的吗？”
面对崔佳晏的质疑，焦阳忙说：“当然没有骗你，工作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你当然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了。”
“但我不是唯一那个能改变你命运的人。”崔佳晏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我以为我是唯一的，然而并不是。你骗了我。”
“说到欺骗什么的，这个也太严重了吧。就是选择，嗯，个人选择。吃饭啊，大家吃饭。”
焦阳说着，招呼大家吃饭，但是大家都没有吃饭的意思，齐刷刷看着她。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包，放下筷子，无奈说了实话：“我确实找了别家，就是那个领航啦。他家觉得我条件不错，这几天也在帮我找工作。”
“领航啊。”
如果焦阳找了其他公司，崔佳晏也许还好受点，但领航绝对不能忍！就在前几天，何田田还找到她，警告她不要抢业务，现在她的客户居然到领航那了！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你是先找了我们，然后找了领航吗？”崔佳晏怀有最后一丝幻想。
“是的。”
当听到焦阳答案的时候，崔佳晏知道完了，这回真是完了。如果是先找了领航再找了她，她能一脸绿茶婊地说“客户自由选择我也没办法啊”，但现在完全反过来了！焦阳用行动表示，信任领航更多一些，她都能想象出何田田得意的笑容！
崔佳晏想着，看焦阳的目光中顿时充满了杀意。焦阳打了个哆嗦，为自己解释：“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啊，多个选择多条路。这样很正常啊，呵呵。”
“那你也不能找领航！”
“为什么？”
“因为……”
崔佳晏也回答不出来，她为什么要那么任性，只能生气地不说话。陆离倒是能想明白一些，劝慰说：“佳晏，这些都是个人选择，你没必要那么纠结。我们能比领航先一步，为焦阳找到满意的工作就好。”
“嗯，陆离找的这份工作不行，我的应该可以。”梁翌辰自信地说，“这家企业我了解过，是双休，其他条件也很符合。焦小姐，我觉得你会满意的。”
“太好了！”焦阳兴奋地说。
午餐结束后，他们出发去第二家公司。燎原公司是一家新公司，老板是海外归来的技术男，对于公司管理和公司未来发展都有很独特的见解。
焦阳觉得，这家在风景区小别墅里的公司，办公环境相当不错。虽然上班的交通时间要增加，但看在能在别墅里工作的份上也能忍。
海归男向他们介绍了一下工作后，笑着对梁翌辰说：“大画家，我以为你们玩艺术的，都不屑和我们联系呢。毕竟比起艺术来，我们可是满身铜臭了。”
“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你们都是我的金主。”梁翌辰淡淡一笑，“这不是没办法养活自己了么，就做点兼职，看看能不能混口饭吃。”
海归男哈哈大笑：“你可真谦虚。先不说你家里，就是你的收入，也足够财务自由了，哪有我们创业的那么苦逼。说正经事儿，焦小姐我觉得你是很优秀的人才。我们公司呢，是起步阶段，但也拿到了不少风投，预计这两年上市吧。比起那些大型企业来说，我们属于起步阶段，可能会比较辛苦。但是我们这儿比较自由，不会没完没了开会，同事也好相处。我们还经常会组织旅游，当然是自愿参加，也算是给大家一点福利。”
海归男给焦阳的待遇还算不错，而且这里的工作环境，确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焦阳止不住动了心。焦阳心想，虽然偶尔要加班，但好歹是双休，这么算来加班也不是令人难以接受。更让人心动的是，这里采取弹性工作制，只要完成当月的工作，就算迟到早退，甚至偶尔不来上班都可以。
这样的条件，让焦阳就快答应在这里上班了。她最后问：“不知道你们平时的旅游，都是去什么地方呢？”
“一般是去外地野外拓展，增加团队的凝聚力。每年还会组织去一下海边……”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到这里很不方便。还是算了吧，谢谢你呀。”
焦阳再一次拒绝了海归男，别说崔佳晏了，就连陆离和梁翌辰的脸色也变了。回去的路上，梁翌辰问焦阳为什么拒绝，焦阳理直气壮地说：“这家公司不能呆，绝对不能。其实，刚到公司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墙上贴着什么‘狼性文化’，公司的LOGO都是一头狼，再加上野外拓展……天啊，野外拓展什么的，都是公司的洗脑。我简直没办法想象，和陌生人一起军训，住在一起，甚至要倒在他们身上的场景。”
焦阳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崔佳晏也很讨厌这样的活动，问梁翌辰：“这公司确实会这样吗？”
梁翌辰点头：“嗯，我偶尔会看到我同学发一些鸡汤，还有一起野外拓展的照片。”
这时，陆离加入了谈话：“每个公司都有不一样的企业文化。这家公司的狼性文化你可能并不认同，其实我也不太认同。但是，这样的文化还是有市场的。”
“能有什么市场啊，满足大家飚戏的心理吗？”崔佳晏问。
“狼性文化，一般用于服务业、零售业、销售等比较辛苦的行业和职业。就算我们外人看起来，这么做有点傻，但是他们确实可以最快速度打通员工之间的隔阂，并且让他们因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简单来说，这件事确实类似于‘洗脑’。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快乐地、有梦想地工作下去，减少人员流失。你可以不认同，但是你要尊重这个文化。”
焦阳敷衍地说：“可能你说的很有道理啦，但这个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佳晏，你那还有什么不错的工作？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焦阳说着，拿出了手机，在看到来电人的时候露出了笑容。她脸上的笑容只维系了一秒钟，就消失不见，冷冷地问：“你找我做什么？你管我在哪里，我现在很好。我不会回去的，就这样。”
焦阳说着，挂断了电话，却发现崔佳晏正凑近她听，耳朵都要贴到手机上了。焦阳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崔佳晏正襟危坐：“没什么，就是好奇罢了。是你老公打给你的？”
“和你没关系啦。”
“是不是他叫你回去？你快点回去吧。我可不想和你住了。”
眼见崔佳晏一脸嫌弃，焦阳也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住，我也做家务的好不好。而且，还提高了佣金的比例呢。”
“切，好像你只找了我一家似的。”崔佳晏小心眼地说。
“那你比领航先帮我找到工作就好了啊。”
“我是找了，那你也要配合啊，你看你又拒绝了两家！而且都是奇葩的理由！”
崔佳晏说起这个就来气，简直恨不得把焦阳揍一顿。焦阳也觉得很委屈：“这些工作都不让我满意，我有什么办法啊！”
“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的工作是什么样的，能让你那么挑剔的人，工作那么久？”
“以前的工作啊……不算是什么好工作，就是很普通的那种。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虽然是双休，但是很忙。老板是个好人，但是脾气太软，总是絮絮叨叨的，也没什么创新意识；同事们呢，每天都在聊家常，或者商量去哪里吃饭，特别混吃等死。”
“这样的公司还没倒闭，可真是奇迹。”崔佳晏说。
“是啊，谁知道呢。”
焦阳不想再谈下去，这时梁翌辰开车送他们到了事务所。崔佳晏和焦阳下车后，陆离说他晚上要和杜总一起吃饭，崔佳晏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微笑目送陆离远去后，梁翌辰问她：“佳晏，晚上什么安排？和我一起吃饭吧。”
崔佳晏为难地说：“我还有个拖油瓶在家啊。她付了房租，总不能不管她。”
焦阳忙说：“不用管我，我点外卖……啊哟！”
焦阳被崔佳晏踩了一脚后，生生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觉得自己真是命苦，一天到晚被塞狗粮吃。崔佳晏也很头痛。她觉得，她拒绝的已经非常明显了，可是梁翌辰还是说：“两小时后，我来接你。”
“啊，我真的有事……”
“打扮地漂亮点。”
梁翌辰说着，开车离开，他这样的强势让崔佳晏皱眉，倒是让焦阳非常欣赏。焦阳感慨说：“原来以为是小奶狗，没想到是小狼狗啊。崔佳晏，你真是捡到宝了，怎么喜欢你的男人都那么棒啊。”
“可能是因为我美吧。”崔佳晏摸着下巴说，“哦，你好像不明白这样的感觉。”
焦阳干笑：“其实我也明白。”
焦阳不想和崔佳晏聊天了，不然真是分分钟想把她掐死。崔佳晏觉得，焦阳的三观简直有问题：“你觉得，我该和梁翌辰去吃饭是吗？”
“当然了。”
“可我有男朋友了，陆离就是我的男友啊。”
焦阳嗤之以鼻：“佳晏，你看起来挺时尚的，怎么那么老土啊。别说你根本没结婚了，就算结婚了，和异性吃个饭也没什么。”
“就算明知道对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