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佳晏想着，悄悄拿手机搜了一下那个游戏。没想到，游戏刚点开，就传来一阵销魂的声音。那声音娇媚入骨，崔佳晏急忙用力握住了手机。她妄想按住了声音出口，能遮盖掉这声音，可是那声音还是持续不断传来。

“嗯，啊，哦……”

这声音的穿透力太强，在场的男士想假装没听到都没办法，崔佳晏在紧张中终于关了机。她松了一口气，干巴巴地说：“这游戏真是很有趣。音乐什么的……很接地气啊。”

“是的！这个游戏从创意、人设、情节来说，都是最一流的！”

“嗯，非常棒。”

话题终于转向了游戏，好像刚才的声音根本不存在一样。崔佳晏还是觉得尴尬爆表，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该死的，她怎么就没做做功课，看看这游戏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男人面前打开成人游戏……还能更丢人点吗！

除了崔佳晏外，大家都很开心。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周总开始放大招了。他对于宁提出了各种优厚条件，薪水到了300万一年，只要他答应，还能预付一部分工资。于宁看起来非常心动，扭扭捏捏地问：“那，那能先给我一百万吗？”

“没问题。那你明天来上班吗？”周总热情地问。

“我……”于宁有点纠结。

“于宁，快答应吧。这么好的条件，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是啊，快答应吧。”

崔佳晏和梁翌辰一起劝说，于宁下定了决心。就在于宁要答应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谁想到，他接了电话后，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不起，我晚点答复你们。那个，我还要再考虑下。”

事态急转直下，周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崔佳晏知道，这是陆离联系于宁了，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

接下来，大家都没有心情聊下去。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后和周总告别，到了楼下的时候，果然发现陆离和何田田在等着。

崔佳晏看着于宁走向陆离，总有一种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去别家的感觉。她忍不住说：“于宁，有事情和我打电话，你别冲动做决定——可别被人骗了。”

“嗯嗯，我知道。”

于宁嘴上说知道，但脚步特别欢快。看着于宁跟着他们离开，崔佳晏只觉得心里空****的。她忍不住说：“要不我们跟上去，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佳晏，你打算这样？”

崔佳晏看到梁翌辰惊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太合适，闷闷地说：“我知道啦，这样很幼稚。算了，我们找个咖啡馆，然后等于宁电话吧。”

他们说着，在咖啡馆里等待了起来。虽然梁翌辰尽量在逗崔佳晏开心，但是崔佳晏现在哪有这个心情。

当于宁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崔佳晏急忙接听。她问于宁谈得怎么样，于宁兴奋地说：“崔小姐，这家公司真的很不错。老板说觉得我很亲切，要认我做弟弟。而且，愿意给我三百一十万的年薪！还可以预付一百一十万！”

这样的金额是比巨斧公司开的高，但是也没有高到离谱的地步，总觉得好像是故意竞争一样。崔佳晏不屑地想，这样的手段可真够恶心，忙放缓了声音：“嗯，听起来收入是高一些。可是巨斧公司还给年假呢，这样的福利他们没有吧。”

于宁犹豫地说：“他们确实说，加班会常态一点……”

“所以，还是来巨斧……”

“什么，陆总你说，雪球公司也可以有年假，而且是二十一天？”

就在崔佳晏游说于宁的时候，于宁那突然传来他惊讶的声音。多一天什么的实在是太恶心了，崔佳晏知道是陆离整了幺蛾子，只觉得后槽牙开始发痒。她呵呵一笑：“是吗，都正好比我们多一些，这还真是巧啊。不就是涨薪吗，你们等等。”

崔佳晏说着，给周总打电话。周总一听说对方这样，也不淡定了，冷笑说：“我们给三百二十万，年假二十二天。此外，还有年底分红和免费午餐、晚餐。”

“周总漂亮！”

崔佳晏发自肺腑地赞美了自己的“战友”，然后向于宁汇报了这个好消息。于宁果然又纠结起来，这时对方也立马加了筹码。

到后来，于宁的薪水变成了五百万加分红，年假成了50天。这个价格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哪家再有魄力打破这个平衡。作为风暴中心的于宁，当然对于这个价格非常满意，但是他也陷入了纠结。

双方条件一模一样，不又回到起点了，到底该怎么选啊！

所以，他决定约大家一起吃饭。

陆离、何田田、崔佳晏、梁翌辰，还有巨斧公司的周总，雪球公司的戴总，就这样一起出现在餐桌上。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微妙，简直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也只有于宁这样的宅男才会感觉不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善变，于宁非常愧疚。于宁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把你们都找来是不是不太合适，不过这样省得一个个打电话了。嘿嘿，你们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戴总热情地拍了于宁的后背，“不愧是我看上的程序员大牛，就是有个性！哥哥就是欣赏你！”

“呵，你比人家大那么多，都可以做叔叔了，倒是好意思称兄道弟。”周总淡淡地说，声音中有不屑。

“你说什么！”戴总生气了。

“没什么，就是说个事实罢了。于宁，工作不是靠吹嘘的，是要脚踏实地做出来的。你今天和我说了，你对于新游戏的想法，我非常支持。如果你来我公司，你想做的‘女神养成’游戏，我愿意当成公司的最大项目来运作。公司之前也运作了很多非常成功的游戏，这些你也看到的——你和我们合作，不光是有现在的收入，更有未来。”

周总的声音很低沉，也带着某种蛊惑。别说于宁了，就连崔佳晏都有些愣神。戴总楞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地说：“兄弟，你可别听他胡吹。他们那公司看起来光鲜罢了，哪有我们有钱。虽然我们没有多少作品，但我们有实力啊。实话告诉你，我家原来是开矿山的，我们做游戏，就是图个乐子。做游戏呢，最重要的就是钱，我们能给你最给力的支持，而且你能说了算。这个，老周你没办法给吧。你做老总做得开开心心的，怎么肯放权。”

面对戴总的打脸，周总神色不变：“我认为，合理的管理可以促使公司发展地更好。如果让程序员做太多繁杂的事情，反而会耽误他们的时间，而且他们也根本不喜欢。于宁，你说是吗？”

他们两个人的话都好有道理，于宁的选择恐惧症再次发作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突发奇想：“不如我抛硬币，这样来决定去哪家？”

“不行。”

崔佳晏和陆离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崔佳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和颜悦色：“于宁呀，找工作也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既然大家的条件一模一样，不如你来我们家呗，好歹你和梁翌辰是亲戚，我们总不会害你。”

“崔小姐，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的约定是不动用私人关系，公平竞争。”何田田阻止。

崔佳晏死不承认：“我只是说，我们更加可靠一点。于宁，你觉得呢？”

大家的目光让于宁紧张，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了工作出门了，只想快点回到他的安乐窝里。他觉得手脚都开始发凉，张开掌心一看，只见上面满是汗水。

崔佳晏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疑惑地问：“于宁你怎么了？”

“我不太舒服……那个，我会好好选择的。”

于宁说着就想走，被戴总拦住了。戴总笑嘻嘻地说：“兄弟，不要急着走啊，哥哥我请你吃饭。晚上你想去一些……刺激点的地方也可以。”

“什么啊，带坏小孩子！你这是不正当竞争！”崔佳晏生气地说。

“我带我的好兄弟去玩玩，怎么算是不正当竞争了。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话。”

于宁见大家为了他吵起来，心里越来越难受。他也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个答案，破釜沉舟地说：“这样，给我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怎么样？”

“好。我有个要求，在此期间大家可以争取努力，但不许做什么胁迫的事情。这个，你们能答应吗？”

周总说着，目光淡淡瞥向戴总，戴总生气了：“你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会找人逼着他签字一样——我绝不会！”

“那就好。”

“哼！”

这场晚餐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却也终于有了个短期协议。陆离站起身的时候，瞥了一眼崔佳晏的鞋子，让崔佳晏心虚到往后缩了缩。

幸好，陆离什么都没有说。崔佳晏看着陆离和何田田的车子在视线中离开，心情突然有些烦躁。梁翌辰见她情绪不佳，问：“佳晏，你在想什么？是在担心我们输吗？我们不可能输的。”

“喂喂，不要说大话啊。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双方的条件实在太类似了，到头来决定的就会是一些细节了。咳，今天真是好冷。”

就算在车里，崔佳晏还是瑟瑟发抖，觉得鞋子更是难受到了极点。她看着窗外，疑惑地问：“呀，那边怎么那么多人。这么冷的天，大家都不回家吗？”

“因为，今天是圣诞夜啊。”梁翌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