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韩璃笃定地说，“我不知道你所谓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谁，但是我确定，你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你待在我身边，会很危险的，今天这样的情况，往后或许还会出现，甚至可能更严重。”周承渊说。
韩璃打断他，“我不怕啊。周承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韩璃啊，我是未来发誓要当刑警的人。而且，不是你故意拖着我进来的，是我自愿的，我是为了我妈妈才决定加入你们的，不单单是为了你。你还不明白吗？”
保姆轻轻敲了几下门，端着丰盛的饭菜进来了。
韩璃赶紧起身，帮着她把饭菜上桌，把给周承渊准备的单独拿出来，放在小桌上端过去，架在**。
保姆安顿好这些，就毕恭毕敬地离开了房间。
等她离开后，韩璃继续说，“原本因为你受着伤，我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但是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如我们就说开算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周承渊，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尽管说实话，不用唬我。不管答案是什么，今后我不会再问。”
周承渊盯着面前的粥看了一会儿，沉声道，“你觉得呢？”
韩璃气笑了，“我觉得？什么叫我觉得，我现在在问你啊，你怎么这么磨叽呢？”
周承渊沉默了半晌，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嗯？‘嗯’是什么？”上一秒还有点生气的韩璃，下一秒被逗笑了，她不依不饶地追问，“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嗯’这个答案。”
周承渊抿了抿双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迟疑了片刻，缓缓说，“喜欢。我喜欢你。”他抬起头，神情郑重，“我很喜欢你。但是……”
不等他说完，韩璃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凑过去亲了上去。
周承渊的后半句话被她硬生生堵了回去。
周承渊瞳孔微微一收，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盯着闭着双眼的韩璃。
韩璃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挑眼跟他四目相对，声音软糯温柔，“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屁话。以后‘我喜欢你’这句话之后，不许接‘但是’。”
“你……”周承渊感觉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心跳在逐渐加速。
韩璃蹭到他耳边，声音轻的像极了梦呓，“我也很喜欢你，从见到你那天开始，到逐渐了解你之后，每一天都越来越喜欢你。周承渊，我好喜欢你。”
周承渊的左手忍不住轻轻搭在了韩璃的腰上，一点一点收紧。
韩璃笑着看着他，唇又凑了过去。
门被大剌剌地推开了，凌旭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重要消……”
她看着眼前一幕愣在原地，话锋一转，“我去……我、好像，进来早了？”
韩璃赶紧挣脱周承渊的环抱，红着脸扭头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慌里慌张地夹菜。
“咳。”周承渊清了清嗓子，扶了一下眼镜。
他的脸也是前所未有的红，连凌旭都是第一次见这么稀罕的西洋景。
“不好意思啊……那个，我、我不知道，我、我先出去一会儿吧……”凌旭憋着笑，跟周承渊说。
周承渊烦躁地看了她一眼，“进都进来了，什么重要消息，快说。”
脸好烫，脸上的红晕也没有褪去。
周承渊轻轻搓了两下面颊，假装低头喝粥。
“小韩你也过来吧，那个，这个，得跟你们两个一起说。嗤——”凌旭没忍住，笑出来了。
“哦……”韩璃有些僵硬地站起来，尴尬地走到床边。
“笑屁啊，赶紧说，说完走人。”周承渊故作冷静地横了她一眼。
凌旭敛住笑容，虽然很想继续八卦，但眼下明显不是好时候。
她把桌上的饭菜挪开，手机放在桌面上，“我调到了市场的监控，早上市场发生混乱没多久，王海祥就从你们去过的那个店铺的后门离开了。”
她放大手机里的照片，指着一个人影，“这里，这个人就是他。”
“没错，确实是王海祥。”韩璃凑上去看了一眼，接话，“不会错的。但是，我记得市场里是没有监控的啊……”
凌旭得意一笑，“他们有他们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嘛，不然怎么混社会不是？”
周承渊拿起手机认真看了看，“也就是说，我们做交易的时候，他一直藏在店里？”
“没错。”凌旭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韩璃一下子就想通了，“所以这个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我们不是去市场之后暴（和谐）露的，而是因为知道是我们，所以才跟我们做交易，引我们上勾。如果在市场里没法杀死我们，那那两辆路虎就是他们的后手，王海祥有绝对的信心在今天把我们解决。”
凌旭认同她的说法，“对，现在看来就是这样。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承渊这边并不是孤军奋战，他有完全可以和他们匹敌的支援。这样想的话，我确实没有暴（和）露，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我身上。”
“说不通啊，”周承渊眯起双眼，陷入了沉思，“明明安城那边的调查，是不会暴（和）露我自己的啊，很奇怪，究竟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三人一起沉默了。
几分钟后，韩璃突然开口，“王海祥是饵。”
周承渊一怔，“饵？”
韩璃想了想，点点头，“你之前跟我说过，王海祥非常干净，国内国外都没有案底。他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记录，是为了头面再度现世的事，才回到中国的。”
“嗯。”周承渊微微颔首。
韩璃说，“他回国，确实也按照你们所设想的轨迹，在一点点调查头面，最终查到了我身上，来到了安城，我们在很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你的注意力也分散到了我身上，之后我们开始携手一起调查王海祥这个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那如果我们换个思路，倒推回去看呢？如果他出现在国内的原因，不是为了寻求结果，而是有了结果，沿着轨迹，完成预设的答案呢？”
周承渊听明白这句话了，他拿起手机，又盯着照片看，“你是说，他突然出现在国内，根本目的是让我们认识，进而将我们一起杀死？”
韩璃说，“或许我们在Z市认识，确实是巧合，但是，就算我们没有去过Z市，你追查着王海祥的下落，迟早也会查到我头上，之后借机接近我，总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吊坠的。”
韩璃的心跳开始加速，她看着周承渊，“已经不是暴（和）露不暴（谐）露的问题了。现在看来，你和我好像一直在做‘直播’。”
韩璃的电话响起，是许鸿超打来的。
没有片刻犹豫，她接起了电话，“鸿超哥，我正准备联系你呢！”
“怎么？承渊醒了吗？”许鸿超问。
韩璃说，“醒了一会儿了，而且我们刚发现了些新消息，想要联系你。”
“等下再说你们的消息，我也有新消息要告诉你们，”许鸿超说，“小璃，无名尸的调查有进展了。”
韩璃赶紧把手机开成免提。
“经过附近的走访调查，汇总群众的反馈，初步得到了一个结果，无名尸应该是安城市郊群租房的租户，二十来岁，大家都叫他小赵，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他从没有过多的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但他的室友跟我们反应，从口音上猜测，他应该是长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