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遇袭的事情引起了市局高度重视,被搁置了一个星期的案子也终于再度被谈论起来。

说来也巧,当这件案子重新被重视的时候,昏迷了近半个月的颜秦志竟然就醒了,只不过他一醒,就逃跑了。

黎易扬站在颜秦志曾经的病房里,看着空****的床铺,一肚子火都感觉没地方出,他叉着腰来回走了几圈儿,一脚踢在了床栏上:“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啊!”

守门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不敢答话,这件事,他们确实理亏。

但是平心而论,谁也不知道昏迷了近半个月的颜秦志说醒就醒了,守他的警察早就被磨的没了耐心,几乎下意识的认为这人是不会醒过来了,谁知道一个疏忽,人就跑了呢?

颜秦志这一跑,本来还算轻的嫌疑算是要坐实了。

他的哥哥颜秦章也终于从外省赶了回来,听说这件事,依旧是一脸冷漠的态度,表示他和颜秦志很早以前就没什么来往了,这次回来给他交了医药费,也就是尽尽做兄长的责任,现在人跑了,也没去找他,他没空管这事儿。

颜秦章是一个广告公司的副经理,比颜秦志有出息的多,人也比较忙,整天天南地北的跑,经调查,他和颜秦志的生活上的确没有什么往来,在四年前父母双亡后,两人更是断了这唯一的联系。

颜秦章回到安市后,面对媒体对颜秦志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他更不想插手这件事儿了,连那笔医药费都觉得给的冤枉,不过鉴于市局多次传讯,他还是到市局去了一趟。

尽管黎易扬他们从没看到过活蹦乱跳的颜秦志,但一看见颜秦章,还是能从他的眉眼里找出一些和颜秦志想象的地方,虽然具体说不出哪里像,但就是感觉挺像的。

当然,还真比不上罗寒和罗金,尽管他们是亲兄弟。

颜秦章的态度一直挺冷漠的,他这次来也是为了强调他和颜秦志之间并没有多少来往,而且颜秦志醒甚至消失的那段时间他还在回安市的飞机上。

“我求求你们别在找我了,”颜秦章字字句句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和不耐烦,“颜秦志跟我,除了血缘关系之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给他交那笔医药费就是尽尽人道,他的事儿跟我没关系,ok?”

面对颜秦章这样的态度,黎易扬等人也束手无策,再怎么说,也不能拿人家兄弟间的事情来说事儿吧?

但除了死者李青之外,颜秦章是目前唯一一个和颜秦志有关系的人了。

黎易扬觉得有点头疼:“我能冒昧的问问,你和颜秦志是兄弟,到底为什么整的像个陌路人一样么?”

颜秦章撇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家事。”

颜秦章冷淡的态度愈见明显,黎易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

颜秦章刚走,黎易扬就让人去调查了他所谓的“家事”,在此之前,他们对颜秦章的家庭也有了一个大概了解。

颜秦章,男,三十二岁,未婚,有一个女朋友,暂时没有结婚打算。出生于安市临山县,有一个弟弟,也就是颜秦志,四年前父母双亡,他和颜秦志分了家,一直在安市工作的颜秦章便定居在安市新桥区,任职于青宇广告公司。

据悉,颜秦章和颜秦志一直关系疏远,颜秦章本科学历,而颜秦志只有高二辍学,算起来,只有一个初中学历,辍学后曾任职过多份工作,后在安市莲花小区一家服装厂做杂工,偶尔兼职打字员。而本科毕业的颜秦章一直在青宇广告公司做职员,后升职为副经理,和颜秦志的生活,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如果说是因为家事造成两兄弟如今的关系局面,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们父母去世之前。

不过现在颜秦志下落不明,颜秦章一直拒绝谈及这个话题,黎易扬也只能找人打听打听了。同时通知了各个出市通关点,结合各部门追查颜秦志的下落。

没想到,颜秦章和颜秦志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安市就又出了一件事。

“罗寒死了。”小丁在陈述这个事实的时候,双眼中除了深深地疲惫和担忧,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狐疑。

黎易扬知道他在想什么,颜秦志刚想过来逃跑,还没超过两天时间,罗寒就死了,就是傻子,也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儿。

黎易扬很快赶到了案发现场,罗寒的家里。

尸体就在客厅,半靠在沙发侧方,大半个身体拖在地上,全身**,双腿岔开,腿根处一大片鲜血漫过了大腿,他的**已经被人切断了。

黎易扬有些焦躁的皱起了眉头,有个才来不久的警察发出一声干呕,已经捂着嘴跑了出去。

警察进行现场取证后,周悦立刻对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死者身份确认为罗寒,男,三十一岁。死亡时间在凌晨三时左右,距离现在五到六个小时,致命伤是颈部左侧的咬伤,初步判断是毒蛇咬伤,和死者李青情况一致。不同的是……”周悦看了一眼他的腿根,“死者的**被人为切断,工具是一把白钢材质的弯刀。从死者的面部表情分析,死者瞳孔睁大,眼里带有眼中红血丝,头发有被汗液浸湿的痕迹,下唇被咬破,初步断定,死者是在死亡之前被割下**的。”

周悦说完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忍,站起来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这是多大的仇。”

“情敌呗,”黎易扬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把颜秦志认定为凶手,他顿了一下,对后边的警察挥了挥手,“先抬回去吧,周悦,你再好好检查一下。”

周悦点了点头,一块跟着出去了。

黎易扬伸手按了按睛明穴:“小丁,加大对颜秦志的搜寻力度,申请逮捕令。”

安然即便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她还是接到了叶安的电话,叶安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让她小心一点,即便他知道,袭击安然的人并不是颜秦志,那时候他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