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惠不断挣扎,最后终于让她的手成功脱离捆住她的麻绳。
刻不容缓,她快速把倒在身边的姗姗身上的麻绳也解开。
现在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命?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让女儿成功脱离对方的魔掌,幸运的存活下来,自己的性命则不是那么重要。
“妈妈……”
“嘘──”雨惠要姗姗不要发出声音,不晓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如果超过一天前夫应该会来自己的住处找她吧。那么,她们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只是,自己真的在家里吗?
她看了看昏暗的房内,发现原来的窗户被木板钉上,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仅只能隐约照出房内的摆设与状况。
“姗姗你留在这里一下。”雨惠说着,立刻站起身来,既然看不清楚屋内的情况,那么就用她的身体去理解,用步数来计算空间,和掌握屋内的摆设,重要的是要能知道房门在哪个位置。
了解目前屋内的情况,雨惠回到姗姗的身边道:“姗姗,等一下对方进来时,你一定要紧抓着妈妈的手,千万不能放开。”
“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姗姗哭丧着说。
“别哭,状况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想应该是我租那屋子的关系,而那个人……一定要屋子本身的命案有关。”
“那我们会死吗?”
“不会。我不会让他们这做,你一定要相信妈妈。”雨惠紧握着在黑暗中姗姗的手。
“我相信妈妈。”姗姗虽然看不清雨惠的脸,但她知道母亲一定会保护她,也能从这里安全的逃离。
想要逃离这里的想法不停萦绕在雨惠脑里,她放开女儿双手伏地寻找自己带在身上的包包,希望能有一丝希望犯人没有把她的包包带走。然而,失望告诉了她答案。雨惠不死心,不停摸黑爬行试着找出其他能够利用的物品。
“妈妈。”姗姗摸不到母亲有些害怕地卷缩身子,不停地害怕发抖。
“我在这,你不要怕。”雨惠出声安慰,摸索了一阵子仍然没有收获。
看来犯人是怕她们会逃脱,现场只留有一把椅子,其他的均被清空。只是她想不通为何会是她的主治医生,难道自己后来会精神恍惚都是他刻意的安排?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雨惠不停思考着必须要由当事人告诉她的答案,这时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她立刻来到女儿姗姗的身边轻声说话,并快速的把麻绳再次绕在自己和女儿的身上。最初必须要让犯人放下戒心,只有一次成功的机会,她要找出最佳的攻击时间,带着女儿逃离这里……
***
若兰看着燕萍的书稿,大呼过瘾,立刻印成书面交到老总面前。
文惠从外头进来,正巧撞见若兰从老总办公室走出来,脸上推着笑容,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
“那本书写得太棒了!”若兰笑道。
“能让主编大力称赞,一定是非常棒的故事。”
“嗯。说真的我没有想过这位作者能写出这样的故事,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看前头还以为是一般的惊悚恐怖呢。”若兰挂着笑容拐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上。
“是上次主编看的那篇吗?”文惠跟在后头问。
“没错。我很喜欢。”
“听主编这么说,我都很想要看了呢。后来的剧情是什么呢?”文惠忍不住好奇心继续往里探。
“嗯,你是公司的编辑跟你说也没关系。”
若兰转过身来面对小惠,把故事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燕萍笔下的主角罗雨惠不断做噩梦,后来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于是就到医院求诊,主治她的精神科医生正巧就是主角的邻居。她对着邻居医生说出自己的处境和梦境,邻居见她精神状况不好,于是就为她开了隐定精神的药物。不料,药物带来的效果反而是让她昏昏欲睡,做的噩梦愈来愈长且清晰,只好再次去求诊所最新的状况告诉医生。就在一次台风天女儿因为提早放学必须先到主角住的地方,正巧医院也因台风提早休诊,路上就碰到了彼此。医生好心说要请主角吃饭,没想到就在对方没有防备时,将两人昏迷。原来当年凶宅的犯人就是他。这位精神科医生害怕主角将梦境跟别人说,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好再犯案。
文惠全身全身灌注聆听故事,对故事接下来的大转变发出惊叹声。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呢!”
“嗯,所以我刚看完就立刻交给老板,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喜欢。”
“连我听了都觉得好过瘾。”文惠说着,想到了上次说过不能在鬼屋里写鬼的话题,试探性地问:“所以这位作者身上没有出现异状吧。”
“没有。我本来也想问她,但是后来想一想,毕竟她现在住的屋子……。”若兰欲言又止,耸了一下肩不打算继续说下去。
“我记得上次听主编说过她目前住得房子有过『纪绿』,不过只要人没事就好,那些就当作是网络谣言,盗听涂说。”
“是啊,只要人没事就好。管它房子经历过什么。不过,作者也承认她一住进去屋内就涌现这本书的灵感,她还说有时觉得是屋子在帮她写的呢。”
文惠听了眼睛一转,反而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会不会真的是屋子要告诉她什么,搞不好……”说着,不自觉搓了搓手臂,忽然感受到有阵阴风从脚底窜上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那不过是灵光乍现,作者有时都会这样的,不要紧张。”
文惠被这么一说脸上泛出羞愧,点了点头,刚才的害怕在瞬间退去。主编说的是况且作者也没出事,一切都是庸人自扰。跨出步伐要往自己的位置上去时,念头一闪,回头对着主编道:“主编知道简小姐是住哪间屋子吗?”
“疑?怎么了吗?”
“没事,我只是问问。说不定可以在网络上找到以前的新闻,我对那屋子曾经发生过的事也有些好奇。”文惠笑说着。
***
──做得不错唷,等一下再回另一份给你,加油。
若兰给了燕萍传了讯息,无疑是给她正面的鼓舞。
接收了新的校对书稿,燕萍开心的犹如在枝桠上唱歌的鸟。
本来对外制工作悬着一颗心的燕萍,被对方这么一说也是给了正面赞许,顿时整个人放松不少,心情也因为这句话而欣喜。情绪大好的她无法安然地坐在书桌前专心构思新故事,索性拿起手提包出外散步。
二名油漆工正在家门口处理三名孩子的恶作剧涂鸦,正到燕萍打了一下招呼。
“要出门?”一名看上去像是师傅的男子,露出晒得黝黑的胳膊道。
“嗯。”燕萍点头,目光瞥向惨招毒手的墙面,部份血腥的画已被第一层油漆覆盖。
“看来你们这里住了很皮的小孩。”男子笑道,长期被太阳晒的肌肤有些松垮,脸部只要有大动作的拉扯,皱纹就会层层出现在局部上。
“是啊。”
“幸好只是乱涂乱画,这还好处理。”
燕萍听了蹙了一下眉:“不过也已经让人头痛了。”
“呵,哪个孩子不调皮,不过这些图也太可怕,你们家的人心里一定觉得害怕吧。”
会害怕吗?当下看见时确实有些悚心,尤其是看见一具身首异处的图,让她的胃一整个晚上都不太舒适。后来因为台风的关系,思绪被牵走,也不太那么在意了。要不是今天房东见天空放晴打电话请人来清理,压根已经忘了这件事。
回想星期五晚上那几位家长的态度,说不定根本就是打算息事宁人,用看似诚恳的模样实质是在耍赖。如果真是如此,那几名孩子在耳濡目染下也不会对自己的事感到有丝毫的错。
那么……
萧婆婆家的墙面是不是真的有人清理了呢?
她庆幸自己遇到了负责任的好房东,可是萧婆婆的情况说不定没就不同了。
和工人简短聊了一下,便往捷运方向走。
愈是靠近萧婆婆家,她的一颗心就开始躁动。上次帮萧婆婆忙时,因为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恶意指控多少有些芥蒂,所以那次也没有将心思放在那面墙上。
来到萧婆婆家门前,图鸦已经消失,但还是被人写上恶毒的文字。
──臭老太婆、去死吧疯子,滚到地狱去吧老太婆……
燕萍皱眉,几个”贱”字充斥在墙上,字看上去是后来又被写上去的,看那歪歪扭扭的字极可能是那三名孩子的杰作。金莲说得对,这些孩子根本不了解自己做的事是错误的,不仅让住的人不舒服,还有可能吃上辱骂的官司。
眼前的事映入眼里,燕萍打定主意定要好好地教导小凤品德的重要性。
“啊、啊、啊──嘶、嘶、嘶──”水泥屋的男子穿了单薄的旧T恤,用充满血丝的眼瞪着她,发出令人无法理解的声响。
燕萍不想惹得主屋里的萧婆婆出来骂人,立刻离开现场,被关起的男子见她离开,马上地狂叫大喊:“死、死、死人──和、和、和垓──箝箝箝箝……”最后不停说着这单字,接着在水泥屋里来回踱步,不时的咬乏着黑垢的指甲。
不理会男子无意义的吼叫声,保持好心情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来走到一间咖啡店前,这是第一次小凤来这里时,吵着说要吃麦当劳的路上发现的。故事里罗雨惠进到的咖啡店就是以此为雏形,人物抑是。
燕萍踌躇是否要进到店里,手预算吃紧,可浓厚的咖啡香气又不停**她,早上愉悦的心情也试图要她放弃矜持,放纵一下自己。
就在理智与欲望拉扯,挂在门上的铃当发出叮铃的清脆音,蓄着山羊胡的老板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到有一面之缘的燕萍,立刻亲切地打招呼。
“早啊,出来吃早餐?”老板爽朗的声线和晴朗的天空相呼应,不免让人身心舒畅。
“嗯。”
“要不要进来坐坐。”老板亲切的招呼。
燕萍面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吃顿早餐,在这里吃一顿再平常的餐点也要花个百元之上,对生活拮据的她不算小钱。
老板看见她面有难色,开口道:“没关系进来吧,看见客人不请进去会把财神赶走的。不收你钱就是。”
燕萍笑出声尾随老板进到店里。
店里充满了阳光与咖啡的味道,第一次这么早来吃简餐,感觉上有些奇妙。
刚开店,屋里到处充满方才苏醒的气息,本来懒洋洋的氛围在老板打开综合咖啡罐时,剎那间像是被点醒开始活跃。
她坐在和上次一样靠窗的位子,蕾丝窗帘用布条固定形成人字式,坐南朝北使阳光不会直晒又能感受到太阳的温度。水蒸气的声音嘶嘶响,不一会松饼的香气也跟上,诱发燕萍的胃发出咕噜固噜的腹鸣。
望出窗外,风雨过后的视野最好,尘埃消散,所有的细节都能看得仔细。
种在屋外的七里香被雨水洗涤过后,本来覆层灰蒙的印象,现在看来也干净鲜嫩。路人三三两两走过,为宁静的早上添上几分生气。
“咖啡好了。”老板将煮好的咖啡端上桌。
“谢谢。”
“招呼客人是应该的。”老板说完转身进到吧台里忙碌。看他利落地处理餐食,看上去就是驾轻就熟的老手。
灵光闪现,燕萍忍不住好奇问:“老板你在间店开了多久?”
“开了三十多年了。”老板微笑响应。
这答案使燕萍不由得倒抽口气,打了哆嗦。上次来这间店就被这英式乡村的装潢吸引,这类的风格除了朴实令人身心放松外,还有一点就是不容易看得出岁月痕迹。所以首次来时刺激了她的灵感腾进了故事里,可是……
是巧合吧。
燕萍只这么想。
“那么……你晓得沈家的事吗?”
“沈家?”老板纳闷地看向燕萍,脑袋不停翻转是哪户沈家人。
“就是之前发生命案的那家。”
“你说那户啊,怎么突然问起来。”老板转过身去翻转松饼。
“因为我现在就住在那户。”
燕萍一句话让老板打了激灵,猛然转过身道:“你说真的吗?”
“是的。”
“你怎么会住那里……你是买还是租?”
“用租的。”
“房东没有告诉你那户发生过什么事?”
“有说过。”燕萍叹口气也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惊讶,把自己为何要租那房子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
老板愈听愈是无法理解:“是我的话宁愿三餐不济,也不要住进去。”
“所以老板也很清楚那屋子的事。”
面对燕萍的追问,老板抿了下嘴,转身过去继续料理要给客人的餐食。
燕萍从老板的态度知道对方并不想说,只好收起好奇心,不打破砂锅否则连免费的早餐都没下落。
一盘上头摆放生菜色拉和几片松饼与炒蛋的早餐出现在燕萍面前,加上马铃薯色拉和一盅奶油,丰富的美式早餐看得人食指大动。
“吃吧。”老板说着,拉开对向的椅子坐下,双手自然靠在桌缘,十指交错。
燕萍拿起刀叉划开小口松饼沾着奶油送进嘴里,绵滑的奶油与松饼相呼应,挑逗食者的味蕾。
“好好吃!”燕萍不免大叫一声,老板露出好看的笑容。
“关于沈家我想你应该也很明白,就是那么回事,我刚开这店时就发生这样的事,让我印象很深刻。”
“我以为老板不想说。”
“如果顾着说的话,松饼就焦了。”
燕萍笑了出来。
“我记得沈家人还来过我的餐厅,他们的模样我还记得很清楚。有二个女儿,记得大的九、十岁的样子,小的大概七岁。很可爱的姊妹花。”
“没找到犯人吗?”
老板摇了摇头:“大家都希望能找到,可是当时没像现在四处都是监视器,看过凶手的人都死了,很难抓到犯人。”
“沈家为什么会遭到灭门呢。”
“不知道。这也是大家疑惑的地方,他们为人不错,至少来我店里很客气,小孩也有礼貌。想不出能把小孩教育好的家庭,会跟什么人有深仇大恨。”老板沉重说道。
“警方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当初有锁定萧婆婆的孩子,但是他发疯了,神智不清根本无法举证。”
“萧婆婆的孩子是那时发疯的?”
“对。他本来是个正常人,我刚开店时他来过几次,说话很有条理,不过也有些霸气。”
“疑?”
“他是高材生,所以说话上都会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有点臭屁。”老板坦承说出自己的感受:“没想到之后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燕萍了解对方想说的是什么感受,默默吃了几口早餐,对于沈家的事还是谜雾一团。老板从同桌上取来胡椒罐道:“炒蛋洒上些黑胡椒很有味道。”
“谢谢。”取过罐子在黄澄的炒蛋上洒了一些。
“你怎么会突然要问这个。房东跟你说的应该也差不多。”
“只是要想多了解一点。”
“有上进心不错。不过你们住那里不会觉得怪怪的吗?比方说晚上有……”
“不会。而且没有遇过。”
“真的!?”老板狐疑:“可是我听过有人在二楼见过人影,在你搬进去前。”
燕萍想了一下,的确在确定租之前房东跟她提过,有人在案发后见过几次异象,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我想应该已经灰飞湮灭,毕竟那是命案后发生的事。”
“命案后?不,不是的,在你搬进去前还有人见到过。”老板斩钉截铁道。
这下毛骨悚然的换成是燕萍,嘴里的炒蛋差点噎住她,立刻喝口咖啡润润喉。
“在我搬进去前?”
“对。”老板深邃的眼眸骨碌碌转了一下:“记得没错的话,就是住那房子隔壁的李先生告诉我的。”
燕萍皱了一下眉,邻居李木生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
最初搬进去时的影像回到了脑海,当时对方看她的神情有异,难道就是因为他在前一晚还见到沈家的幽魂!?
这个猜想使燕萍整个肩颈一缩,不寒而栗。
***
文惠坐在一间小吃店里把玩着iphone,一名男子从容地在她对向坐下。
“点好了吗?”
“我不晓得你要吃什么。”文惠把iphone收起,将已经划好的餐点传给男子。
男子看了一会儿,在半筋半肉牛肉面空白处划上一杠,拿给正巧端汤面给客人的老板娘。
“你下午跟我说的事,有请叔叔查了一下。就跟网络上写得差不多,那案子太久了,已经变成了冷案。”男子抓了一下前发,拉出造型来。
“所以犯人没抓到?”
“嗯。以前那个时代现这种大案要抓住有困难。”
文惠认同性的点点头。
“你对那案子这么有兴趣,应该要转行当刑警才对。”男人笑了笑。
“我才不要呢。看看书就好了,真的要面对罪犯出生入死还是交给喜爱打击犯罪的人吧。”文惠白了对方一眼。
男子亲昵地捏了文惠的鼻子:“少看那些书,到时疑神疑鬼瞎害怕。”
“跟你说过是工作,今天看到一篇作者的书稿,她就是住在那屋子里写故事,害我愈看愈觉得是那屋子里的幽魂……”
“抱歉,上菜了。”老板娘端着白铁制的托盘搁在桌边,把两碗面和二盘小菜放好,收了钱人又到外头忙碌。
“好了,别说这么多快吃吧。”
热腾腾的面香气扑鼻,早已饥肠辘辘的文惠取出筷子大块朵颐起来。
男子抓起一块豆干放到嘴里嚼:“你今天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这是我偷偷问的。”
“我知道。”文惠拿面纸擦了一下滴在唇边的油渍:“这事只是我好奇想要了解,为什么连嫌疑犯也没有。”
男子听见岔气道:“谁说没有。当时唯一的嫌疑犯发疯了,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而每个人又都有不在场证明。目击者都惨死刀下,难不成要警察乱抓人吗?”
“疯了?”文惠惊心道,这跟书上吻合,真的只是灵感,这事上有这种巧合?
“嗯。报告上是这么说的,我也问了当时处理此事的叔叔,他对这案子记得很清楚,还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家人惨死的模样,有时还会做噩梦。”男子手没停边吃边说。
文惠停顿了半晌,怯怯地问:“你觉得巧合的机率有多大。”
男子不明白文惠的说法,愣道:“你没头没脑丢来这句我怎么晓得如何回答。”
“我跟你说……”文惠把今天下午见到的书稿内容详细告诉了对方,她觉得这本书的内容和过去有不可思议的连结,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冥冥联系在里头。
男子愈听也开始觉得有异,但随即念头一转,笑道:“这不过单纯巧合,作者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点子,说不定她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写出来啊。”
“真的吗?”
“对!你就是恐怖小说看太多,上次还看那个什么《鬼影喧嚣》影集,所以才会见到黑影就开枪。”
“哪有!”
“你不承认也罢,但是少看那些吧。你已经够会瞎猜了,幸好你不是刑警,否则整个团队都被你搞疯。”男子嘴角上扬瞅了文惠一眼。
听见这样贬低自己的话,文惠气极了,噘着嘴目光狠狠的瞪向对方。
男子不当一回事想继续吃自己的面,腰间的无线电传来呼唤声,他叹口气抓起无线电响应后,快速吃完晚餐和文惠道再见,人匆匆地离开。
又是如此。文惠嘟着嘴用筷子搅动碗里的面,虽然肚子饿,但单独吃饭挺寂寞的。看着几乎没动的小菜,亏她还特意点了对方爱吃的豆干和猪头皮,而这些又不是她喜爱的。无奈之下只好请老板娘将小菜打包起来,这几天有机会再拿给对方吃。这时,她深深感觉到男友是刑警并不是件好事,至少连要吃顿饭都要请老天赏脸。可是她又很喜欢那样充满正义感的气魄,虽然不能像一般正常情时常相聚,一路走来也有三年时间。况且,她也喜欢对方这份工作,也许和她喜爱看这类的书籍有关,每每从他说出案件内容比小说精采万分,听得入迷。
不晓得刚才又发现了什么案件,见他表情凝重想必又是什么可怕的事。
人性险恶,她从他口中知道了许多,也惊讶人可以为了满足私欲做出可怕的事来。人为财死,鸟为食言,是千古不变定律。
想着想着,一碗面也快要见底。
人能为了私利做出可怕的事,那么装疯卖傻呢?
文惠停下筷子,突然觉得那屋子发生的事令人生心畏惧。今天看见燕萍的书稿好奇上网查询,当年的新闻不多,倒是事后的穿凿附会为那件血案添上许多阴森鬼魅,然后疑点仍像是层层霾雾围绕,像是知晓了什么又被立刻弹回。
网络上并没有说出有人发疯一事,只道证据不足遭饬回。命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凶刀及凶器,只有大片大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渍,从二楼房间流过阶梯和行径到后窗的通道,仓库墙上大量地血液喷溅,骇入每一个勘察的鉴识人员与刑警眼中。
那要多大的仇恨才会引发这场泯灭人性的惨案。
思忖到此,文惠愈觉得人性的可怕。不管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犯案,会下如此毒手根本已是非人,死不瞑目的幽魂仍住在里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作者在有鬼魂居住的房子里写关于这类的事,真的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