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雨惠听着电话里女儿啜泣的声音,心如刀割,她何偿想要和女儿分开,但婚姻已名存实亡,一段婚姻容不下两个女人的存在。
『宝贝,你不要难过,再等妈妈一阵子,等妈妈生活稳定了,一定接你过。』
『妈,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第一次和你分开这么多天,妈妈好难过。』
『妈妈,你何时可以好呢?』
『快了。妈妈已经写完一本书,也有人愿意收,只要妈妈不断的写,收入就不会中断。再给妈妈二、三个月的时间好吗?』
『二、三个月好久啊。』
『不会,在你放暑假前,妈妈一定会接你过来住。只是这个房子有点老旧,你不要怕哦。』
『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真是个乖孩子。』雨惠听了感到相当窝心,冲剌事业的决心在她心里烧得更旺,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接过来住。想到前夫竟然没有依照协议好好善待女儿,让女儿遭受冷默,她心里就一把火涌上。
惠带着受伤与不舍的心情挂下电话。
她拍了拍双颊要自己振作,为了能快点和女儿相聚,她不能浪费一分一秒。卯足了劲,在计算机前劈哩啪啦写出一字一句,只有这时她才能对未来保有希望。
嘎啦、嘎啦──
在只有一人的屋子里,传出了楼梯声响。
声音回**在老旧的宅邸有种蚀骨的恐怖,她停下工作,站起身来,从桌上拿起硬壳装的厚重辞典,提着一颗心,战战兢兢走到门边。打从她要搬进这屋子里,附近的邻居已经都晓得将会有一个女人独居在这间凶宅。有肖小之辈想要掳人劫财,不是没有的事。
她全身战巍巍地倚着墙面,全身紧绷,神经达到最高警戒,听着门外的脚步声。
嘎啦、嘎啦──
老旧楼梯发出的声响。
啪哒、啪哒──
脚步声走在二楼的走道上。
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对方如果拿着刀自己该怎么办。用厚重的书先往头上打,然后拔腿冲出家门。
雨惠想着这方式的可行度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这一停加重雨惠的恐惧感,心想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知道自己停下工作正等着给他迎面痛击的一刻。
反正横竖都是要迎面痛击,他不动就是她动,冲出去直接往对方头上打。
心一横,雨惠不由分说,举高辞典,提出十二万分的勇气闪身冲出房门。
那是一张血流满面的头颅,白色衬衫被血大片大片染红,爆突的双眼直盯着她瞧,伸出一双沾着血的双手,朝她伸去,口里涌出大量的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恐惧直冲脑门,来不及纵声尖叫,眼前已是一片昏暗。”**
啊──
燕萍从睡梦中醒来,吓得盗出一身冷汗。
她转身看着窗户外,夜幕上高挂皎洁的明月,透着一种沁骨的阴凉。
想要再次入睡,但是方才那个梦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导致她心有余悸,也不怎么敢合眼入睡。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写作的内容进入到了梦里?
望着天上的明月,光晕衬得月变得朦胧,别有一番幽静的美。
铎、铎、铎──
门外响起奇异声响,她一惊,全身所有细胞在此刻严阵以待,聆听房外的声音。
铎、铎、铎──
燕萍害怕地缓缓起身,披了件放在床头上的薄外套,想要一探究竟。
时序进入十月,白天却还是像夏季那般炎热,可到了夜晚湿气聚集就有了秋天的微凉。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边,猜测是附近的野狗野猫闯入或是老鼠横行,也有可能是不肖人士想要偷窃物品。
铎、铎、铎──
燕萍鼓起勇气去查清楚状况。她把灯点开,藉此壮大胆子,整个人刷地一声探到二楼走廊上。
空无一人。
但那声音仍在,她轻轻移动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
铎、铎、铎──
燕萍害怕拖鞋的声音会打草惊蛇,脱下鞋,蹑手蹑脚走下楼。空****的一楼在夜晚看上去格外显得寂翏,屋外的路灯照进客厅,在黄澄的灯光下,看上去多了些鬼魅氛围。
客厅没有异状,燕萍把目光拉到厨房,走近流理台发现水龙头没有关紧,水凝聚而成最后落下发出声响。
燕萍垂肩,紧张的情绪解除。水龙头大概也是因为太过于老旧,止水阀无法完全关上才会让水凝聚落下。
明天要请水电工来修一下。燕萍暗忖。
没有发现其他异状,打算回到楼上去继续入眠。
正当她脚步踏上阶梯时,铎铎铎的声音再次传来。
是水的关系。
再踏上一阶,又觉得这声音不太像是水落下撞上流理台发出的声响。
是什么呢?
燕萍伫立在阶梯上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摸索着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
她再次步下阶梯打算绕个一圈,客厅只有窗棂的影子,而餐厅和厨房透过屋外照射进来的光线折线有着模糊轮廓。锅碗瓢盆正它们适当的位置,一只炊饭锅搁在瓦斯炉上。
燕萍看向厨房后门,门后只有上次来看屋时打开过,搬进来后整理好行李忙着写作,并没有再去理会。
难道是有人在那里?
她战战兢兢走到后门,陈旧的木门发出嘎啦的开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份外悚心。
走出厨房后门,见到一台破旧的手推车,和一辆链子掉落锈得无法再骑的脚踏车。
就跟上次见到时的一样。房东忘了把这东西清走。
连接着后门有间仓库。仓库门闩上挂着生锈的铁链和钥匙。上次来看时房东说遗失了钥匙,而她也不觉得仓库有异,便没有要求。
现在听来,声音是从这间仓库传出来的。
燕萍好奇里面是有什么东西才会一直发出声响。她绕到仓库旁,双手拉着铁拦杆,掂起脚尖拚命往仓库里瞧。
仓库内一片昏暗,完全看不出端倪,只能藉由月光看出模糊的概廓。
好似有人的形体,大概是假人之类的物品。再仔细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是塑料袋之类的东西吗?
铎、铎、铎──
这声音好熟悉,燕萍仔细听逐渐想起是什么来。
这是刀子剁肉品的声音。
啪!
抖然间,仓库灯火亮起刺得燕萍睁不开眼。
剁肉的声音不时传来,有节奏地铎铎响。
双眼稍微适应的同时,就迫不及待往仓库里看,见到一个身上打赤膊的男子,手持着菜刀利索地剁着砧板上的肉品。男子的手与刀都充满了血,连墙上也喷洒着鲜红的血液,一道道血痕顺着墙面滑下。
燕萍心想这么晚上怎么会有人在仓库里剁肉,要剁也要在厨房。她眼神往下看,一颗头颅对着她,一双眼惊恐圆睁,吓得她忍不住发出惊叫声。
仓库里的男子闻声转过头来,背光让燕萍看不清楚,她现在只想要快点逃离所在地。她拉开后门,没有注意到门这次没有发出刺耳的声响,家里的变化她没有看在眼里,一心只想要快点冲出家门,逃离这个地方。
她冲到前院想要打开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来。她赶紧张望,寻找能够帮助她逃出去的东西,哪怕是锈了的梯子。
男人喘着大气从房里走出,逐步靠近燕萍。
月不知何时被大量的云层笼罩,路灯在此时熄灭,男子拿着屠刀追杀出来,燕萍在光线不足下看不清男人的脸,想到自己要在连凶手样貌也看不清的情况下死亡,就大大的不甘心。
燕萍在命丧黄泉之际放声尖叫。
02
滴哒哒哒哒──
闹钟清脆唤醒一天的开始,燕萍睁开眼,慌张从房间地板爬起,查看自己的四肢并摸了摸脸,好险一切宛好。
她顺手按下闹铃,时间是早上七点。
快速的盥洗完毕,来到厨房准备早餐。打颗蛋把厚片土司浸到蛋液里,热好油锅,再把吸饱蛋汁的土司放进热好的平底锅,双面煎得焦黄后取出裹上糖粉,一份法式土司完成。再热壶水,冲泡三合一奶茶,站在厨房吃着简单的早餐。
吃土司的同时,脑海又浮现出恐怖的景象,是梦吗?可是真实得令人害怕。
她凝视厨房后门,放下手边的士司,颤巍巍的拉开后门,后院的情况跟她昨天夜晚见到的相同。仓库的门还是锁上的。阳光洒进仓库里,她从破洞里窥盹里头,里面并没有可怕的血迹与头颅。
难道真的是自己在做梦?
她狐疑地走进屋内,关好厨房后门再次吃起土司。
中午就吃邻居送来的萝卜糕吧。她这么想的同时,吃完手上的土司,啜了一口奶茶后,电铃声响起。
她三步并两步跑到前院打开大门,李木生站在门口。
“你还好吧,刚才听你在大叫呢。”
“没事。”燕萍发窘,想必是刚才做噩梦的关系。
“真的吗?确定没事。”李木生上下打量着她,想要确定对她不是因为怕羞而说谎。
“真的没事,我不下心睡歪了,滚到了床下吓了一大跳。”
“原来如此,你也别害臊,我年轻时也会睡得太迷糊滚下床。现在年纪大怕摔,就会睡中间点的位置。没事就好,你忙。”
“再见。”燕萍笑了笑关上了大门,简单的清理完厨房,上楼继续努力未完成的小说。
打开计算机等待开机的同时翻了一下书柜上的小说,坐上椅子开始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手机却在此时响起,看见来电显示来电者,燕萍立刻接起。
“妈妈 。”小凤啜泣道。
“小凤怎么了?”听见女儿哽咽的说话声,她心都揪在一块。
“爸爸……还没回家……”
“什么!?你说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吗?那你早上吃什么?”
“不知道……”
“你别哭,先拿存钱筒里的钱拿去买东西吃。”
“嗯。”
“之前妈妈都会把零钱存到里头,应该不少。中午下课先到妈妈这里好吗?”
“可是妈妈那里我不晓得怎么去。”
“妈妈告诉你怎么走,现在有捷运很快也很方便。”
“好。”小凤啜泣回应。
“现在先别哭了,赶紧出门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三明治到学校吃。”
“嗯,妈妈再见。”
“再见。”燕萍挂下电话,前夫脱序的行为令她为之气结,当初说好要好好照顾小凤,才没几天就食言,竟让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单独在家整整一个晚上。
她愈想愈气,拿起电话输入熟悉的电话号码。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候再拨──”
语音系统使燕萍怒气纠结在胸口,对于前夫的不守信用气愤不己。想到他让小凤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守着空屋的行为令人发指,倘若小凤见不到家人跟到外头或是有陌生人闯入……想到这里她冷不防倒抽一口冷气,虽然现在小凤安全无虞,但光是想到昨夜的事,她就无法平静下来。
她双手撑着脸,努力平复情绪。
若兰还等着她的书稿,只要写完它,就能够跟若兰谈谈是否可以过稿即付款。本来打算自己先攒得三、四个月的生活费再去争取小凤的监护权,如今,她等不了那时候,昨天没回家,那么今天是不是还是流连在外头的温柔乡?
她不敢想下去。
燕萍猛地拍打双颊企图振作,双手搁置在键盘上劈哩啪拉继续自己的工作。
小凤面临的状况迫使她必须要加快脚步,或许是因为小凤带来的刺激,大脑比昨日动得还快,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轮播,快的她写作的速度都要跟不上。
打从住进这屋子后,灵感不减反增,好似这屋子有股力量驱策她前进。
在之前,总是会因为俗事耽搁或分心,从前只要被打断要拉回感觉总要费一些时间,但是来到这里后,坐回位子立马就能把感觉拉回。
这在以往可说是难得的事。
也因为如此,最后她不得不选择放弃工作,专心在家当个称职的家庭主妇。
燕萍吐口气,不去细想跟工作无关的事,专心在写作上头。
过了早上九点,MSN上的联络人也跟着活络起来。从这时起,燕萍才有还存在这世上的感觉。
啾啾啾啾啾──
电铃响起,随后爆出一句喊叫声。
“简燕萍有你的包裹。”宅急便快递扯开喉咙吼着。
燕萍闻声立刻冲下楼,从快递员手上接过沉甸甸的纸箱。
“麻烦请帮我签名。”快递指着单据上的签收位置,拿笔让燕萍签下。
“谢谢。”燕萍礼貌性道谢,正要转身时,快递员描了一眼她所居住的房子,喳了喳嘴。
“你住这里?我一直以为没人住。”
“嗯。我前天才刚搬来。”
快递把单据收进腰包,忍不住问:“你晓得你住的是什么房子吗?”
“知道。”
“知道了还敢住。”快递露出吃惊的表情,努努嘴:“我听说这屋子之前的人全死了,死得很凄惨。”
“想不到你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刚跑这一区时,就有人跟我说了。”
“没想到这屋子挺有名的。”
“鬼屋嘛,大家就会把它当茶余饭后的话题。”快递耸耸肩:“不打扰了。”说完,人立刻坐上驾驶座在狭窄的单向巷弄里行驶。
燕萍关上门把纸箱搬到楼上房间,用钥匙尖端划开胶带,取出里头的物品。一个精致的仿巴洛克式古董桌钟被气泡袋层层包裹,担心搬家工人动作粗鲁不小心摔坏,在当天特意请宅急便另外送达。
将气泡袋褪去,上面镀金的天使人偶跃入眼帘。这是她单身时在威尼斯市集上购买的,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把它搬回家。她还记得当时的气候和蔚蓝苍穹,清澈见底的湖面,和一艘艘往返穿梭的船只。只可惜这桌钟底下有片污渍,曾想法子把它去掉,试了几次后做罢。
现在想要回到单身的日子已是不可能。
把桌钟再包进气泡袋里收在纸箱中,摆放它的桌子得要先攒到钱再说。
燕萍回到书房工作,看见桌上的手机后再度拨上电话,关于小凤昨晚的事一定要先解决。
***
结合时尚与慵懒气息的星巴克,总是散发咖啡香气,终年均是高棚满座,到了每月的买一送一活动可说是门庭若市,开店时分就已经排出成串人龙。
林炜背倚靠椅背,双手自然垂放在沙发扶手上,不停抖动双腿,不满情绪全表露在脸上,像似要发火的眼直瞪前几天才签下离婚协议的燕萍。
燕萍双手环抱于前,用兴师问罪的眼神瞪着这位男人,此时的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曾经和如此自私的人共同生活许多年。
咖啡虽然能够舒缓情绪,但对这两位各种不满情绪的怨偶,似乎是起不了作用。
燕萍啜口喝惯的拿铁,看也不看林炜道:“小凤我要带走。”
“凭什么。”林炜嗤笑一声。
“就凭你昨晚丢她一个人在家整整一夜,你有尽到照顾她的责任吗?”
“只有昨晚一晚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能平安无事长这么大,不过一晚你也太大惊小怪了。”
“什么叫大惊小怪!?你放她一人在家里过夜,整整一晚,你有想过如果她发生意外呢。”
林炜摆了摆手:“没有意外。大楼都有警卫,家里也设保全系统,每月缴这些钱还有事的话,就算有大人在家也会出事。不要拿你的神经质来质问我,孩子是我的,她跟我姓。”
燕萍哈了一声,用无法理解的眼神道:“你是古代人吗?这年头孩子也能跟母姓,既然你无心照顾小凤就让我抚养。”
“你少来。跟我要赡养费又要抢小凤,门都没有。”
“说到赡养费你还没汇过来,我也还没拿到。况且,我这么多年才拿你一点钱已经算客气的。”
“拜托,是你自己发懒不工作,当初会看上你是因为你的工作能够在家又能带孩子,结果你竟然用什么不能集中精神的烂理由来逃避。”
“你不懂写作需要的是什么。”
“我是不懂,可那是你自己放弃的,现在反过来跟我要赡养费,这些年我养家付出的也够多了,你还存私房钱买那什么咖啡机,老子我在外头辛苦工作喝得可是三合一呢。”
“家庭主妇也是一种工作,如果以时薪来算,你要付得可不止那些。”
林炜嗤之以鼻:“不过就是打扫煮饭接送孩子,这也算工作的话,可能许多男人都会跟我一样宁愿请个钟点打扫,还不会有人给脸色。”
“你现在就可以这么做。就会知道我花了十多年只买一个咖啡机是多么的划算。”燕萍朝他翻了白眼,无奈地摇头,不想再多费唇舌直接表明来意:“今天小凤就会先住我那里。”
林炜表情扭曲:“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那么我就去跟社工说你把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单独留在家过夜,你就准备去警局报到吧!到时你弃儿的事实就会在公司传开来,在亲人里传开来,让大家都知道你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狠心把孩子丢在家里过夜。”
“你不要把我逼得太紧!”林炜不顾形象怒吼回去,店里客人眼睛全盯向他 看,他懊恼地怒瞪燕萍一眼。
“我没逼你,我只要小凤跟我,你放弃她的抚养权。”
“办不到。”
“你即使现在不放弃,她能接受小凤吗?”
燕萍一句话刺中林炜心口。
林炜瞪着她,一手撑在额头上,小凤的确是横在他与另一女人之间的问题,她不喜欢小凤也是事实,可小凤是他的女儿,不可能让小凤跟着燕萍走。他盘算该如何是好,又忖度该怎么样对付眼前这个已经和他分道扬镳的前妻。
两手姆指不停绕圈,燕萍见到明白林炜正在烦恼。她说的话奏效了。
“小凤没跟在身边,你就会完全恢复单身,钱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不会把小凤让给你,死了这条心吧。”林炜怒瞪着。
燕萍无视他继续说:“我只要小凤,其他我不要,为了她我可以连赡养费都不要。只要你放弃抚养她。”
林炜瞇着眼看着对方,拿起桌上的咖啡猛喝,思忖那句话里的真实性。
燕萍知道他现在心里已在动摇,让他点头是迟早的事。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今天小凤放学时间是四点,等等回家先写小说,哪怕只是个一、二千字也好。写稿最忌中途停下,这样会断了写字思绪,也会坏了原先架构好的世界。
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对方,凡事斤斤计较总是算计着得失的林炜,也是最让她无法忍受的。
林炜双脚抖动的更厉害,最后他一拍大腿:“我还是没办法。我同意她今天先住你家,也只有这么一天。她是林家的孩子,永远都是,你别想轻易地就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别以为你是靠写字谋生,就能够不费吹灰吃力达到目的。”说着,他一口喝尽咖啡,不想再待上一分一秒,从沙发上腾起转身就走。
燕萍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肩膀垂下,花了近二小时的时间还是没能达成,咖啡一口接一口,愈喝愈觉得苦涩。
看来争取女儿的监护权还有一大段路,现在只希望昨天的事不再发生,想到此她心里又揪在一块,她一定要杜绝这种事不再发生。
拿起包包走出星巴克,加快脚步离开。
她要为小凤和自己努力,没有时间浪费在其他情绪里,现在她最重要的就是写好书,换得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