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弱智。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李奶奶真的能见到鬼，是她去世多年的老伴，而且更邪乎的是，李奶奶死了，小白又怀疑是谋杀，你说诡不诡异？”纪淼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不是弱智，怎么会给我发那种短信。驱邪，呵，你以为我学的是玄学吗？”
难道不是吗？纪淼真的觉得他跟天桥上的算命老头有得一拼！
“那你可以不回信息啊，为什么要在视频电话里耍我？”纪淼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当时怎么会脑子一抽，问江奕瑾会不会驱邪呢？这不是找虐吗？
“因为我想测试一下你有多弱智，”机器的声音滴滴声从那边传来，“看别人犯傻也是种乐趣。”
“无聊！”纪淼气愤地冷哼了一句，正打算关掉视频，却发现江奕瑾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白色的小人偶，双手高举着，脸上的表情还相当傻逼。
“你手里的是什么啊？”纪淼拿起手机，凑近仔细看了看，“肿么辣么像我……”
“就是你。”
“……”
“这就是你刚才弱智的样子，”江奕瑾把那个小人偶放到电脑屏幕前，“3D打印机刚打印出来的，还原度100%。”
纪淼彻底凌乱了，他不仅耍她，还把她犯傻的样子给做成了小人偶？这是得多无聊啊！
“友尽！”纪淼决定和他绝交！虽然他们的友情似乎也不值几毛钱。
“给你一个小时，来我家。”江奕瑾笑了笑，突然道。
纪淼瞬间炸毛了，“为什么要去你家？不去！”难道视频时耍她还没耍够，还想让她送上门给他耍？
傻子才去他家！
纪淼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连不远处正在打扫卫生的保洁大妈都竖起耳朵，都准备着听大八卦。
“卧槽，阿喵竟然背着我们找男人了？”章锋惊呼道。
纪淼白了章锋一眼，然后又目光炯炯地盯着江奕瑾。
“很不幸，江州市可能正在发生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电脑屏幕那头的江奕瑾幽幽开口道。
“连……连环杀人案？”纪淼惊讶地嘴巴微张。
“我现在需要一名司机。”
“你不是有个保镖吗？”
“租出去了。”
“……”还能租？纪淼眼睛瞬间亮了。
江奕瑾冷冷地看着她，“给你一个小时。”
纪淼蹭地就关掉了视频通话。
“阿喵刚才说什么？连环杀人案？”章锋觉得摸不着头脑。
“哪有什么连环杀人案，不就一个医闹案和一个李婆婆的案子吗？”老张不以为意，“等尸检报告一出来，估计就能结案了。难不成这两个案子还能有联系？”
“那阿喵跑得这么着急做什么？”
“有急事吧，小纪这孩子也不爱翘班啊。”
这时，小陈拿着尸检报告走了进来，“重大发现，我们在王建国的血液里检测到了超量的肾上腺素……林法医说，这是一起非常精妙的谋杀！”
“李婆婆的尸检情况呢？”
“还在等化验报告！”小陈语气一顿，“不过，百分之八十也是谋杀！”
在场的警察顿时面面相觑。
江奕瑾看着瞬间黑了屏的电脑，嘴角微勾。他左手边放着几张尸体照片，上面的死者都是年纪很大的老人，尸体被白布半掩着，背景是太平间。其中一张写着一行小字：5／26王建国。
“阿成的摄像技术提高了很多。”江奕瑾扭头对身后的方瑭说，“这次的案子有点意思。”
“是因为能见到纪淼，所以事情才变得有意思吗？你以前不喜欢这种案子的，一点挑战性也没有！”方瑭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电脑上的图片数据，数千张的脑扫描图重叠，慢慢还原出一个立体的大脑模型。
江奕瑾不置可否，走到方瑭身后，扫了一眼屏幕，“模型建好了？”
“OK～”方瑭点点头，按下屏幕上的按键，那台3D打印机开始工作，“Eric，我们马上就可以得到顾闵的大脑了。”
一个人的犯罪行为与其大脑密切相关，脑器质损伤、血清素的含量、脑电紊乱……甚至染色体变异（x-yy型染色体）都会导致暴力行为的增加。江奕瑾他们对于犯罪行为心理机制及诱因的研究已经比较成熟，所以他们更侧重于对生理因素的探究——科学证明，天生犯罪人是存在的。
“可惜，我们得不到真品。它再完美，也只能是个艺术品。”即使方瑭建立了一个很完美的模型，但3D打印机还是还原不出一颗精妙的大脑。
“可是，我们收集到的数据，足以写一篇学术论文了。”方瑭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却紧盯着那台机器，“而且你可以得到一个真的纪淼啊。”
“她？”江奕瑾微愣，把手中的小人偶放在一个很大的水晶盒子里，里面还有好多其他造型的人偶，蹲在地上的、穿着警服的、抱着猫的、笑得逗比的、还有害怕的——她们的表情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纪淼的复制品。其中，有个背着小书包的小人偶最特别，因为她的手里还牵着另一个小男孩。
“纪淼已经两个月没有联系我们了，她之前是不是在生气啊？”方瑭反思了一下自己与纪淼的交流过程，完全符合社交指南上的要求，“我没有惹纪淼生气，所以，是你的错！”
“71天。”江奕瑾纠正道。
“102150分35秒。”方瑭瞬间给出了更精确的数据，“最后一次见面在La Dolce vita餐厅，纪淼跟你打招呼，你没有回应她，钱钱说，这是愚蠢的行为。”
“……”
“所以，你需要好好表现了。”方瑭眨了眨眼睛，给出了建议，“虽然纪淼对你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
“小呆毛。”
“嗯？”方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帮我去做点事。”江奕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可是，我也想见纪淼。”方瑭的小心脏一抖，钱鑫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他可不想去非洲，更不想去美洲。
“我知道。”江奕瑾依旧笑着，眼神却多了种压迫感，“但那件事只能你去做。”
“ok～”方瑭耷拉着脑袋，语气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