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纪淼有些不明所以。
方瑭眨了眨眼睛，一下子明白了，“找江院长。因为他的医院里可能有个很危险的连环杀手。”
“……”纪淼彻底懵了，死者才一个，哪来的连环杀手啊？
“方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憋着没说啊？”出了值班室，纪淼凑到方瑭身边，小声问道。
江奕瑾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方瑭立刻拉开了与纪淼的距离，可他一不小心撞上了路过的小护士。
“砰”小护士手中端着的托盘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药瓶掉落了一地。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瑭瞬间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满地的药瓶。
“没关系。”那个护士朝方瑭笑了笑，然后蹲下开始收拾东西。她长得很漂亮，嘴角还有小梨涡，笑起来特别灿烂。
“苏……桉？”纪淼记得这个护士，是她妈妈的学生，有次苏桉来交作业时，沈敏正在“教育”她，场面那叫一个残暴……所以纪淼一直对她印象深刻，后来还一起做了不少志愿活动。
“小水？你来医院找你妈妈吗？她不在这个科室里。”苏护士一边利索地收拾着东西，一边对纪淼道，“需要我带你去找她吗？”
纪淼脸色一白，连连摆手。“额……不，不用了！”
“所以，你是来查案的？”苏护士问道。
“一点小事。”
“我明白，你的工作需要保密。”苏护士笑了笑。
“我……我帮你……”方瑭蹲下，也帮苏护士收拾着东西。
“谢谢你了。”苏护士朝方瑭甜甜地笑了。
方瑭脸一红，他刻意把头低得很低，但红彤彤的耳后根暴露了他。
难道方瑭对漂亮的护士姐姐一见钟情了？纪淼觉得她倒是可以撮合撮合他们。
收拾完东西后，苏护士看向纪淼，“小水，我先走了。”然后又看了眼方瑭，“再见。”
方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苏护士，而且手指不停地揉搓着衣角，看起来很焦急，“怎么办……怎么办？”
在苏护士快要消失在拐角处时，方瑭突然快步追了过去。
“方瑭不会真的对苏护士一见钟情了吧？”纪淼扭头看向江奕瑾，“如果是，我可以给他牵线啊！”
“你以为方瑭跟你一样，只会用边缘系统（情绪化行为中枢）思考吗？”江奕瑾正在查看手机短信，敷衍地应了纪淼一句。
“不行，我得跟去，方瑭肯定不会撩妹，我要给他技术指导！”纪淼溜了过去，趴在拐角处，偷偷观察战况。
方瑭好不容易追上了苏护士，他的脸被憋得通红，伸出手又缩回手，这样重复半天，还是不敢拍苏护士的后背。
纪淼看着都替他着急，直接叫名字啊！
“你……你好～”方瑭拦在苏护士面前，手臂张开，眼睛却瞥向窗外，“我叫方瑭。”
“方瑭，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苏护士笑了，露出浅浅的梨窝，“我叫苏桉。”
下一秒，方瑭突然把苏护士按在了墙边，然后迅速缩回手，犹豫片刻后，又把手摁在了苏护士肩膀上方。
壁咚？纪淼惊呆了，一出手竟然就是必杀技，方瑭竟然是个撩妹高手！
“怎么了？”苏护士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方瑭，“你……”
“请看着我的手指，”方瑭伸出左手食指，在苏护士眼前缓慢地移动着，先是左右移动，后是上下移动，最后一脸严肃地收回手，“你的定向力很不好。我的猜测是对的。你经常失眠，并且服用安眠药，对吗？”
苏护士愕然，愣了一会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看到你不自然地眨眼，这是神经性抽搐——长期使用安定药的典型表现。”方瑭的两只手紧张地交握着，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还有，我觉得你可能有轻微的抑郁症。”
“抑郁症？”苏护士歪头看着方瑭，突然笑了，“抑郁症患者有像我笑得这么灿烂的吗？我最近几天是在服用安眠药，可那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睡眠质量不佳。”
“ok～”方瑭却不顾她的辩解，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强行在苏护士的手心里写下了一行电话号码，“这是心理医生的联系电话，你可以找她，嗯，聊天。”
“这不会是你的电话号码吧？”苏护士看着手心里那行整齐的数字，忍不住扬起嘴角。她遇到过不少搭讪的人，但第一次遇到他这么有趣的人。
“你的理解能力也有问题吗？可你看起来智商不低，至少比纪淼聪明，为什么会听不懂呢？”方瑭眉毛都快拧成囧字了，诧异地反问道。他刚才说得很清楚了，这是心理医生的电话。
“原来不是你的号码啊。”苏护士愣了一秒，露出惋惜的表情，然后朝方瑭伸出手心，“那你的电话要写下来吗？这样哪天我不快乐了，我就可以找你聊天啊。”
“抱歉，我学的不是临床心理学。钱钱说，我不适合给别人做心理咨询。”方瑭的眼睛不自然地四处乱瞟，最后定在走廊的尽头，“你身上粘着很多病菌，我碰了你，所以我现在要去洗手了。嗯，再见～”
说完，方瑭立刻转身，急匆匆地跑进一旁的洗手间，像是要甩掉什么病菌似的。
苏护士一脸错愕，她还以为方瑭是在用特殊技巧搭讪，结果真的是在认真给她看病。旋即她又笑了，这个男生还挺可爱的。
作为吃瓜群众的纪淼惊呆了，这算什么？撩完就跑，还是此时不撩胜过撩？
“小矮子，热闹看够了吗？”江奕瑾扯了扯纪淼帽衫的帽子，“走了。”
“方瑭经常这样强行给人科普吗？”纪淼发现方瑭是个很神奇的存在，简直就是个科普小达人啊！
“偶尔。”江奕瑾也有点无语，他当初对方瑭进行行为干预时，为了省事，把行为反应机制设置得太简单了，导致方瑭把社交基本等同于学术交流，于是方瑭经常做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科普行为。
纪淼八卦道，“如果他很喜欢苏护士的话，我可以给他牵线啊～”
“他不会爱上那个护士！”江奕瑾的语气很笃定，看着那个护士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为什么啊？”
“小矮子，你好像忘了，我们还有个案子要查。”
“……”纪淼撇撇嘴，尸体都没有，哪来的连环杀手啊！
江奕瑾道，“我们去行政楼。”
“不等方瑭了吗？”
江奕瑾侧头看了纪淼一眼，浅褐色的瞳孔中带着些兴奋，“我们先去把所有受害者找出来，给案子定性。”
“所有？”纪淼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