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纪淼微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要出大问题的。尤其是她那不争气的潜意识还喜欢江奕瑾,万一没把持住,把人家给怎么着了……纪淼及时收住了带有颜色的假设。
“小区门口的主干道塌方了。”江奕瑾的语气非常淡定。
“塌方了?”纪淼趴在窗口看了看,雨雾太大,什么也看不清。不过,江奕瑾所在的小区在环山而建,遇到大雨发生塌方也是可能的。
“附近也没有公交站。”江奕瑾补充道。
“那我怎么办?睡沙发?”
江奕瑾犹豫了片刻,带着纪淼去了二楼最东边的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装修得很少女,粉蓝色的窗帘,小碎花的被罩,**还放着一个很大的玩具熊。但墙上却贴着很多奇怪的画,像是用黑墨随意涂抹成的,跟走廊里那几幅罗夏墨迹图画风是一样的,抽象而诡异。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花,正是纪淼之前在医院里看到的那盆猴面小龙兰。
花随风摇曳着。
纪淼的心也在摇曳着,这个房间是谁的?江奕瑾前女朋友的吗?
肯定是很重要的人。
原来性格这么恶劣的江奕瑾也有女票啊!太不科学了!
“衣柜里有睡衣,你可以穿。”江奕瑾递给她一套还未拆封的洗漱用具,“房间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动,但那些画不准碰。那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是谁啊?”纪淼忍不住八卦道,“女朋友?”
江奕瑾没回答她的话,转身出去,并把门带上了,“小矮子,晚安!”
“晚安!”
洗完澡,纪淼躺在**,眼睛不时瞟向墙上。
怎么办啊,江奕瑾越是不让她碰那些画,她就越想碰,心里直痒痒。
最后纪淼从**爬起来,摸了一下画框,然后迅速钻到被窝里。
这下终于能睡着了。
江奕瑾出了房间,就看到陆成站在门外,目光一直看着纪淼所在的房间。
“有事?”
“那是江小姐的房间。”陆成的声音很沙哑,脸上的伤疤随着嘴角扯动了一下,“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阿成,姐姐她不会介意的。”江奕瑾绕过陆成,语气突然冷了下去,“即使介意,也无所谓,我们没必要在意一个死人的感受。”
江奕瑾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江子妍。她是位非常优秀的植物学家,而且喜欢冒险。但两年前,她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以特别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陆成被部队开除时,江子妍雇佣了他当私人保镖。在江子妍死后,他才跟随江奕瑾。所以,在陆成心里,江子妍才是真正的主人。
“可那是你的姐姐。”陆成强调道。
“我知道。”江奕瑾的脚步一顿,“我身体里有和她相同的基因,我很清楚这点。阿成,晚安!”
第二天,纪淼一大早就起来了。下了楼,发现方瑭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餐桌上。而江奕瑾则坐在一旁看新闻。
“很不幸,这位‘死神’至少夺走了九位绝症患者的生命,”江奕瑾见纪淼过来,幽幽开口道。他修长的手指按在一小沓病程记录单上,“小矮子,你们警局有事情做了。”
“九……他杀了九个人?”纪淼惊呆了,顾闵那种穷凶极恶的变态杀手也才杀害四人,这位“死神”竟然悄无声息地杀害了九条人命!太不可思议了。
“至少九人,我只是粗略地筛选了一下。”江奕瑾抿了口咖啡,“不过,比起同类杀手,这个数字少得可怜。”
纪淼还是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即使是顾闵那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才杀了四个受害者,可这位“死神”竟然悄无声息地夺走了九条生命。
“是不是搞错了?”
“数据是不够精确,”方瑭用刀叉切着巧克力蛋糕,“很可能有20多名患者是被谋杀的。当然,除了医院,他还可能在别的地方杀人。所以这类案件的死亡人数一般无法精确。”
“……”所以还只多不少?
“很意外,”江奕瑾打开笔记本电脑,推到纪淼面前,然后点开一个叫“死亡医生”的文件夹,说道,“哈罗德·希普曼,英国的一名医生,有足够证据证明在其行医过程中,他用吗啡杀害了215名受害者,其中80%为女性,最年轻的一名患者41岁。但真正受害者人数远不止这些。”
“215名……这么多?”纪淼对变态杀手的认知再次被刷新。
“事实上,真正被他谋杀的人数很可能有352名。”方瑭往那只猫的牛奶碟上倒了半杯牛奶,补充道。
纪淼愣了一下,“所以,凶手在模仿这位医生?”
“不一定,”江奕瑾道,“但是,他们属于同一类连环杀手。这类杀手一般是医护工作者,采用相关的医学知识杀害他们的患者,手法隐秘,所以受害者的数量一般较多。至于动机,我想这些受害者会告诉我们。”
江奕瑾打开另一个文档,上面摘录着那些死者的关键信息:
1月3号,沈超文,男,81岁,淋巴癌症,跳楼自杀。
2月16号,陈晓云,女,75岁,糖尿病,死因疑似肾功能衰竭。(未做常规尸检)
3月15号,张小波,男,78岁,脑溢血,死因疑似脑猝死。(未做常规尸检)
5月13号,沈海强,男,69岁,心肌梗塞,死因心力衰竭,体内有超量的肾上腺素。
5月26号,王建国,男,83岁,脑溢血,死因脑猝死,体内有超量的肾上腺素。
因为家属不同意以及其他因素,病人死亡后的不解剖率达到了九成以上,这给江奕瑾的筛选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他杀了那么多人,医院就没有察觉到异常吗?”纪淼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