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意!”

我突然喊住他,满是后怕。

他转头看我,有些晕头转向。

“你们先唱吧。”

我朝他使眼神,谁知道他根本就看不懂。

“我不会唱歌。”

原本以为司冥会生气,然后教训祥意。

没想到他面对祥意的热情,竟然给了这样的回复?

我心里很惊讶,转念一想才明白为何会这样。

司冥和肖司明,始终是两个不同的灵魂,做法自然也不一样。

听到他说自己不会唱歌,一边的白凤脸色微变,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

“你以前可是麦霸啊。”她喃喃自语,眼神中弥漫着哀伤。

司冥与她对视一眼,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现在的白凤很是惧怕他,匆忙撇过头又拿起一瓶酒。

看着她没了心情唱歌,不停炫酒,祥意也闹着要一起喝,非要分出个胜负。

我上前拉住白凤,让她不要再喝了,喝太多酒对女孩子不好。

“古灵,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她突然看着我,眼睛通红。

“你知道对吧?”

白凤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紧,眼里都是迫切。

“他在哪?在哪?”

她眼里透着浓郁悲伤还有前所未有的坚定。

随着我的沉默,她通红的眼睛里流出泪水,然后越发汹涌。

这顿酒似乎逼出了她心中所有压抑悲伤,让她强势外表分崩瓦解。

“你们俩在干什么?”

祥意把头凑过来,好奇地伸出手指沾了沾白凤脸上的泪水。

他双指揉搓一下,还放鼻尖闻了闻:“不是酒,你真哭了?”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在玩角色扮演呢,我还寻思着好好的怎么演起戏来了。”

“白凤你哭什么啊,大吉的日子。”

祥意话痨体质再次显现,白凤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你跟我过来。”

她拉着我朝包厢外面走。

走到外面后她停了下来,身体无力地靠在墙上。

“老板身体里的那位,想必就是老宾孙说的帮你的那个大人物吧?”

她半死不活地看着我,半晌才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看我瞳孔地震,她瞬间明白了。

“老板在哪?”

“哪怕是鬼,我也要找到他!”

她双手掐住我的胳膊,眼神里全是无法形容的恨意。

我心里复杂,嘴里也很苦涩。

看我痛苦蹲在地上,白凤怒吼一声:“说啊!”

她双眼凸出,怒吼时额头青筋凸起,我有些害怕这样疯狂的白凤。

“别在我面前装成一幅小白花模样,我不是老板,不吃你这套。”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过往,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很爱这个男人,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

“看着他不顾一切爱着别的女人。”

白凤居高临下望着我,话语里满是撕心裂肺。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白凤问的这些我也不知道。

很多事情,连我也被困在其中。

我不知道我八岁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想要让我死掉。

更不知道肖司明和我的关系这么复杂,也不知道司冥到底是谁。

白凤可以大声喊出来自己的疑问,可我却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咳咳!”我感觉到喉咙一甜,心口处突然一疼,随后我捂住嘴巴。

摊开手的时候手心里有一片鲜红的血,我鼻孔里也很痒很热。

我仰着头,可血还是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

白凤看着我这个样子,愤怒被惊讶替代。

她有些惊慌失措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

我昏迷之前看到白凤焦急惊慌的脸,还有她靠近我的身体。

……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了。

妈妈一脸憔悴,看我醒来连忙抱住我哭得很大声。

祥意和白凤也站在床边,白凤看我时目光复杂,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她犹豫几秒后还是闭紧了嘴唇什么都没说。

除此之外刘思雨也在,她站在几人身后,关切看着我。

“小灵,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妈妈啊!”

我妈依旧抱着我,越来越紧。

“妈妈,这是怎么了?”

刚开口我就被自己嗓音给惊到了,这沙哑程度像是好几天没有说话一样。

“你突然咳血,鼻血不止,送来医院后医生竟然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白凤站了出来,她走到我眼前,面上神色复杂。

今天的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浓妆艳抹。

她穿着卡其色风衣,脸上素净,头发也被规矩扎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走入社会的女学生。

听到她这样说,我惊讶至极,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我是得了什么绝症?”

我低下头观察自己身体,语气很紧张。

白凤摇头,大家也都是摇头。

“什么意思?救不了了是么……”我嘴唇发颤,心脏也一阵阵疼。

“不是不是,小灵你别多想。”

祥意看我神情知道我是被吓到了,他走到我身边坐在**,看着我时很心疼。

“医生并没有查出你有什么病,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但是那天,也的确是差点没救回来你,至于原因,大家都不知道。”

“就是发生的很突然,你一直昏迷不醒,当时医生已经检测不出你的意识了。”

看着大家神色凝重全部围在我身边,我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

“现在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妈抓住我的手,鼻尖通红,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我摇摇头,深吸了几口气,尽力缓和自己情绪。

“大家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我朝着大家微微一笑,尽量表现出镇定。

他们陪我聊了好一会儿后,才听从医生吩咐离开了我的房间,让我好好休息。

我坐在**发呆,眼睛望着窗外的蓝天,心里无限怅然。

刚才祥意说我整整昏迷了两天,这期间一直检测不到我的意识存在。

继续下去,医院会判定我脑死亡,诊断脑死亡无异于宣判一个人的死亡。

我手指掐紧身上的被子,心脏不停狂跳,大脑又是一阵眩晕。

“咚咚咚!”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请进!”我简单整理了下衣服,看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