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死我了！”
我妈痛苦大喊着，脸上表情都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我蹲下身伸手捂住她的脖子，想要替她止血。
“妈，你忍着点，救护车马上就到。”
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捂着她的伤口，她疼得眼神无法聚焦，只知道痛呼，差点就疼晕了过去。
祥意在那边按着我爸的身子，把他固定在**。
我爸就像疯了一样伸手乱抓，抓到谁就想要咬谁。
“我饿，我要吃鸡！”
“听到没有我要吃鸡！”
“快，我要吃鸡，吃鸡……”
他舔着嘴唇，眼神冒火，看向我们时充满渴望。
祥意也被他这样子吓得不轻，只能更加用力按住他。
“听到了没有？我要吃鸡！”
他眼睛猩红对着祥意怒吼。
眼见着祥意就要按不住他，小伟哥直接就要上他的身，先控制住他的身体。
可让人奇怪的是，小伟哥竟然只能浮在他身上，却怎么都融入不进去。
“怎么回事，他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他惊呼一声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神情凝重盯着小伟哥问。
“他身体里已经没有空位了，我进不去，强行进入的话会损伤他魂魄。”
听小伟哥这么讲我惊讶万分，我爸身体里有两个灵魂？
“另一个灵魂是谁？”
“我不知道。”他想了想才回答。
看他也没有办法我让他先回去。
此时祥意已经用床单裹住了他的身体，把手脚拴在了**。
等处理好我爸的事救护车也来了，我妈被抬着上了救护车，我们两人陪同去了医院。
大半夜的急诊室值班医生不多，我妈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了下就让去先开药吃药。
“妈，你好点了吗？”
我陪着我妈坐在凳子上，祥意则是拿着单子去开药。
她神情很木讷，一只手还在触碰脖子，安静得一句话都不说。
“还疼吗？”
看到她这样子我很心疼，皱着眉头心情万分沉重。
“他怎么样了？”
我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爸。
“情绪不稳定，暂时拴起来了。”
她闻言点点头又开始不说话了。
我见她像是丢了魂，心里越发担心。
她不停想要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我一次次把她的手抓住，不让她碰。
“妈，医生都说了让你尽量不要碰伤口，痕迹太深了容易扯伤流血。”
我轻声叮嘱她，她放下了手没有继续碰。
“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弄清楚关于我爸的事。”
我叹了口气，搂住她的肩膀。
我妈眼圈红了，眼睛变得湿润。
“小灵，妈妈是不是很蠢？”
她转头看我，眼神无助得像个孩子。
我快心疼死了连忙抱住她安慰。
直到祥意买完药回来她才好了很多。
“今天谢谢你了祥意。”
她接过祥意递过来的药，想要站起身对他鞠躬感谢。
我们两人连忙阻止，一左一右扶着她离开医院。
“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妈你知道吗？”
走出急诊室，我们两人扶着她走在院子里，借此我想问一下这件事。
她以前对于我爸这些事都是闭口不谈，每次我说他奇怪她也是说我多想了。
这次她却没有继续用之前的理由搪塞我。
她深深叹了口气，鼻音很重。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之前一直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怕你担心。”
“可是你爸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知道瞒不下去了。”
“我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一些也只是我的猜测，你可以听听，然后和祥意讨论一下怎么办。”
她抓着我们两个的手，语气沉重而无奈。
“你还记得你爸年轻时打死过一只黄鼠狼吗？”
她侧头问我。
我很快便点了头，回来之后我还在老宅看到过那张皮，后来被我爸偷偷拿走，我印象很深忘不掉。
“自从你回来之后，你爸就越来越不正常，有时候好得很有时候就又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无比，还不讲情面。”
“这些年他酷爱吃鸡，之前还喜欢吃生的，甚至是吃活的。”
“这些事情我没敢让别人知道，除了让人笑话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你这次回来之后他更奇怪，不仅疯狂吃鸡还半夜梦游，老是吓我一跳。”
“后来有一次我醒来后竟然在我们床头上看到了那张黄鼠狼皮！”
说到这里我妈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身体都是僵硬的，走路也变得缓慢很多。
她似乎在拼命回想当时场景，生怕漏掉什么细节。
“我问他突然把这张皮拿回来做什么，又脏又臭。”
“说完这句话后他竟然二话不说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力气很大，差点就把我给扇晕了。”
她眉头皱紧，说起这些话时眼泪也是不停往下掉。
我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没有打断她。
“我当时真的是被他打蒙了，也有些害怕当时他的状态，也就没有继续吭声，也不敢告诉别人。”
“自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在睡前拿着那张皮放进自己手里摸，不停地摸，还拿梳子梳，那认真模样像是拿到了什么大宝贝一样。”
我妈吸着鼻子，一边拿纸巾擦眼泪，一边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和祥意对视一眼，我们两个的神情都很凝重。
我心里还隐约产生一个想法。
“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他以前也喜欢这张皮，但最多也是和人炫耀，可从来没有这样夸张，像是供奉起来一样。”
她伸手摸着自己锁骨，上面刮痕还在，此时被创可贴包住，遇到风又冷又疼。
我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裹紧身体。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此时此刻她没有说话，我却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心里感觉到了窒息。
我们三个人都很害怕，谁都不想回到那个家里，无比抗拒起来。
直到上了车，我妈都没再说话了。
她只是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神情难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之后她站在我爸房间外面不敢进去。
去医院之前祥意把他拖回了房间关住，现在正被捆在**。
她想要开门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景，纠结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