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进去吧。”
我拍拍她的后背,握住她的手打气。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我爸躺在**手脚被绑住,他安静地待着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三个走进房间似乎惊动了他,他又开始疯狂挣扎。
“给我吃鸡,我饿!”
他把头拧过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我妈有点害怕,下意识退了一步。
祥意眉头拧紧,他的脚被踩了一下,吃痛得差点跳起来,但是及时忍住没有出声。
我揽住她肩膀停在床前。
房间很昏暗,还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
那股味道隐隐约约,好像是从我爸身上发出来的。
祥意伸手打开了灯,房间里的阴暗瞬间被驱散。
当看清**场景时,我们三个都呆愣在场。
我爸脖子上竟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黄色毛发!看样子应该是动物身上的那种毛。
我头皮发麻,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祥意怪叫着退回我身边,一惊一乍。
我妈脸色发白,表情凝固,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
她愣了一会儿后捂住嘴巴,想要呕吐。
“呕~”
我爸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渗人,我妈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我拍打着她的后背,祥意拉过来垃圾桶,抽了几张纸给她擦嘴。
“我要吃鸡!再不给我就要杀了你们!”
我爸挣扎嘶吼着,眼睛猩红得吓人。
看我们不理他,他想要张嘴去咬捆住自己的绳子,拼命撕咬。
看着如同野兽一样的亲人,我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我妈吐完了又开始哭,来的路上故作坚强,可亲眼看到这种场景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我害怕她受不了刺激捂住她的眼睛,掌心里瞬间就被眼泪湿润了。
附近的邻居有人因为好奇找上门来,拍打着我们的房门嘴上问着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帮忙。
我知道我开口说需要帮忙,她们反而会转身离开。
外面有人喊我妈的名字,问我们到底发生了啥事,房间里又吵又闹。
还有人说孩子明天要上学,能不能不要吵。
祥意安抚我们让我们先在这里,他出去和他们说。
没一会儿我听到外面传来祥意的吼声,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才满脸怒气地回来。
“发生了什么?”
我扶着我妈坐起来,递给他一杯水问道。
“有群王八羔子非要挑事,说你家里住了妖怪,闹着要闯进来,还说要报警。”
“气死我了,我看他们就是想要看热闹!”
他撸着袖子,怒气冲冲,气头上来了连我爸都不怕了。
看他还在挣扎吼叫,祥意直接一嗓子吼了回去。
“老爷爷,你消停会吧!”
他拿起一块干净毛巾,卷起来塞进我爸嘴里。
我妈脸色犹豫想要阻止,可看着他那满面狰狞的模样,还是没有阻止祥意的动作。
我知道她还是心疼我爸,可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我妈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来电显示是我大姑打来的电话。
我妈接通电话按了免提,还没主动开口询问,我大姑就率先问出口。
“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来不及跟她打招呼,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她说她是算出来的,我家里出了大事。
祥意很惊讶,说她全说对了,我爸身上出了怪事,还感叹她料事如神。
我大姑说她已经连夜坐车过来了,马上就到,让我们先准备些东西。
她让我们列个单子,写了一堆东西。
我听她说的东西全都是一些辟邪才能用到的,心里预感越发不好。
这张清单上的东西不是特别稀奇,甚至很多是日常用得到的,但是短时间找齐却不容易。
她要得急,我们必须现在就要出门找。
比如那十年纯黑老狗血,还得是现杀的,光这个都不好找。
童子尿倒是好说,只要花钱多少都能买到。
其他的桃木剑之类,在农村也都到处都是。
我和祥意分头去找,我妈则是留在家里看着我爸。
我走街串巷去村里问了其他养狗的村民,很少有人养的狗是纯黑色的,更别提养了十年那么久了。
农村人养狗都不怎么用心,只是养来用作看大门的,所以很少能有活好几年的土狗。
而且很多狗的尾巴尖或者四肢都有其他杂色,这种要求在短时间真的很难完成。
我大姑要的比较急,现在再去其他地方问,根本来不及。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祥意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村里有家人养了一只纯黑色的拉布拉多,大概有十几岁了,是个快死的老狗。
我闻言心中一喜,按照他说的位置直奔养狗的那家人。
他家住得很好,在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我隔着他家铁栅栏门按了门铃,很快便出来一个保姆打扮的女人。
她系着围裙跑出来问我是谁,她身后刚好就跟着那条纯黑色的狗。
那条狗懒洋洋的,看到我时还会朝我摇尾巴,舌头是粉色的,伸出来时还打着卷。
“你好,我能见见这家主人吗,找他有点事。”
我对着保姆微笑着问道。
保姆脸上带着狐疑,盯着我的脸不停打量。
“你不是村里那家……”
她指着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满脸恍然大悟。
“对。”
我连连点头,说找这家主人问点事。
她虽然脸上有些不满意,可还是进房间了,应该是去找这家主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牵着狗来,一脸不情愿给我打开了院门。
我走进这家院子,保姆引着我去了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品茶的男人,他是典型的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代表。
他看到我进来热情地站了出来迎接,还给我简单寒暄了两句。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听说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好?”
他眼神猴精猴精的,看样子明明是知道我家发生的事,现在却要多问一句。
我点点头,语气很着急。
“能不能问问你,你家这条狗卖不卖?”
我指着刚好进屋的黑色拉得多,礼貌询问。
他眼神惊讶,似乎疑惑我为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要跑来买狗。
“不好意思,我家阿宝跟着我很久了,我不卖。”